“够了!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你们眼里还有朕吗?咳咳咳……”
沈琅气的拍着桌子怒声斥道。
“圣上息怒。”底下所有官员立马齐声高喊道。
沈琅没好气的说道:“好了,此事就……”
“圣上,臣这里还有一本要奏。”
沈琅刚想摆手示意算了,结果却张辰打断了。
沈琅非常不耐烦的看着张辰问道:“你又有何事要奏?”
“就是刚才定国公所说的流言之事,由于此事涉及到了贱内,所以适才查了一下,还请圣上圣裁。”
张辰从袖口套出一个本早有准备的奏折,然后躬身说道。
沈琅对着一旁的王公公示意了一下,而此时大殿内的其他官员们,相互之间不是频繁的用眼神进行沟通,就是小声的嘀咕着什么。
而沈琅在看完张辰所递过来的奏折以后,问道:“秦牧,你奏折上所说之事可属实?”
“圣上,臣所禀无一句失实。”张辰望着沈琅非常肯定的说道。
“好一个无一句失实,定国公!你薛府干的好事。”
沈琅顿时气愤不已,直接将奏折甩到薛远的面前,他现在对他的这位好舅父那是失望至极,半点事情都指望不上也就算了。
让薛氏女嫁临沂王谋划皇太弟、贪墨通州军营军械、贪污江南的赈灾款,再加上这滥用兴武卫权利,这一桩桩、一件件,根本是在败坏他大乾的根基啊!
而薛远则是颇为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捡起地上的奏折看了起来。
“定国公之女胆大包天,滥用兴武卫之权,构陷姜尚书之女勾引临沂王,并且将此事编造以污言秽语,于京中酒肆瓦舍之处广为流传。
其意便在于败坏姜氏之名,而不巧的是其中又包含了家妻,于是在臣费劲心力之下,终于是人证物证俱全,还请圣裁。”
张辰向着正上方的沈琅拱手高声说道。
沈琅沉声说道:“定国公,你还有何话要说!”
薛远闻言立马一脸焦急的向沈琅解释道:“圣上,此事老臣绝不知情,其中必有不实之处,还请圣上……”
沈琅怒斥道:“这奏折上写的清清楚楚,一举一动皆是兴武卫所为,你还在狡辩。”
此时,谢危又站出来朝着薛远补刀道:“国公,王妃遴选既是家事、亦是国事,理应由圣上裁断,薛氏女如若真的德才兼备,自会当选,国公又何苦如此呢。”
说完,谢危又看向沈琅:“圣上,国公所言无非是爱女心切,还请圣上息怒。”
谢危的这番话把沈琅的怒火又给激起来了,上次就是用薛姝诬陷姜雪宁勾结逆党来图谋户部尚书的位置,这次还是同样的招式,换汤不换药是吧。
于是沈琅朝着薛远愤怒的说道:“好一个爱女心切,朕看国公是把国事当成自家私事,把兴武卫当成薛氏家奴了吧。”
薛远急忙说道:“圣上,老臣绝无此意,还请……”
“你究竟何意,一查便知,谢危、秦牧,朕令你二人前往兴武卫衙门彻查姜尚书所参三年前的旧案,还有通州军营失窃一案,一并详实查证,朕倒要看看这兴武卫当中,究竟还有多深的水。”
话还没有说完,沈琅便打断了薛远,直接对着谢危、秦牧二人说道。
“臣遵旨。”谢危和张辰立马躬身说道。
待退朝之后,薛远便气冲冲的往薛府赶去,想要了解这件事情的全部经过,从而留下一众有些丧气的薛系官员们。
而与之相反的便是秦系官员们,各个如同斗赢了的公鸡一样,全部昂首挺胸的聚集在姜伯游和张辰的身边。
在与秦系官员们寒暄几句以后,张辰便快步走到谢危身边说道:“少师大人,这次圣上吩咐下来的事情,秦某乃一介武夫,还请少师多多费心了。”
谢危闻言客气的回道:“伯爷过谦了,此话该有谢某来说才是,还请伯爷多多关照。”
“好说好说,少师不知可否赏脸,我们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好好商议一番如何?”此时张辰又朝着谢危说道。
“请。”
“请。”
见谢危点头后,张辰先和姜伯游打了一個照顾,然后就和谢危一起走了出去。
出宫后二人随意找了一个僻静的茶馆,然后在经过简单的商议,张辰便带着谢危点了二百多名禁军,朝着兴武卫的衙门去了。
……
薛远骑在马上冷声问道:“忠勇伯,谢少师,你们这是何意啊!”
张辰也是没好气的说道:“怎么,国公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了吗,今日圣上在朝上刚下的御旨,国公这么快就忘了!”
“查案可以,但你们带这么多禁军,是什么意思!”
薛远听到张辰的话后,立马朝着二人问道。
二人听到薛远的问话后,张辰示意了一下,谢危便向前两步说道:“姜尚书所参涉及国公,我与忠勇伯自然是要从兴武卫相关人等和历年卷宗查起。
但此处毕竟还是行伍之地,未免有宵小之辈从中作梗,所以这才让忠勇伯调了几队禁军过来,怎么国公觉得是有什么不妥之处吗,还是说国公连圣上的旨意也要抗!”
“走!”见薛远黑着脸不说话,张辰得意的说了一起后,便扭头走进了兴武卫衙门。
而后,就在张辰二人辛苦查案的时候,当然了查案主要还是谢危,却突然被沈琅给传召进宫。
……
“果然是大月贼子,前脚派使臣呈了国书提议联姻,后脚便集兵边境屡屡挑衅。”
沈琅一边将手中的边关文书摔到地上,一边气愤的说道。
顾春芳拱手说道:“圣上,大月此举分明隐含威胁之意,是在告诉我大乾,若不许之以利,便要动之以兵,尽显豺狼本性。”
“圣上,大月自太祖年间便被驱逐出我大乾境外三百里,多年来燕家军半数兵力驻守边关,以震慑大月,如今这平白无故的,大月何来胆量犯我边疆呢。”
而礼部尚书姚庆之此时却充满了疑惑,实在是想不通无缘无故的大月人脑子出问题了要来挑衅大乾。
而兵部尚书立刻就回答了他的问题:“姚大人有所不知,这边关兵力本该三年换防,如今燕氏流放了主帅,然其所在换防地伤忙惨重。
若按旧例,或可与通州之兵力轮换来缓解边境压力,然则无论是重建换防地还是抚恤,这都需要一大批军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