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所以最好不要自己服用，也绝对不要拿去换取灵石！”
    苗芸重重点了点头，几缕柔亮的青丝在额前晃荡。
    “你若是要送人便罢，若不送人，回头可以试着在皇城问上一问，有没有其他同类的丹药，用以置换。”
    “到了你这一级别，有不少东西，已经不是灵石可以衡量的了！”
    “像这般丹药，通常都是有市无价，多是拿来以物易物。”
    “纵然一时用不着，也不必急着甩手，留在手中，总有人会需要的。”
    李牧立刻明白过来。
    随着修为的提升，灵石的价值对修士们来说已经不再那么贵重。
    虽然依旧是提升修为，补充灵力的刚需。
    但是珍稀程度却差了许多。
    尤其是高阶修士们，总归是有各种方法搞到大量灵石的。
    或是组建家族，或是加入大势力，对神游来说并不难，足以满足自身所需。
    相较来说，这时候诸多珍稀的天材地宝，反而成了更受欢迎的东西。
    像是李牧手中的煌元丹、玄彩转魄丹、碧霆玉等等。
    在交易之中，通常会更受欢迎一些。
    当然，这也并不是说灵石就无用了。
    只要修士们还渴望更高的境界，万象阁还矗立不倒。
    灵石的价值总归是不会丧失的，可以购买到绝大部分的天材地宝。
    “多谢苗副院长提醒，我记住了。”
    李牧点点头，九霄也在一旁跟着上下沉浮。
    苗芸眼中露出异色，看着九霄，神色波动起来。
    “这就是张殿主和韩院长帮你铸造的那柄灵剑吧？”
    在李牧肯定的点头之后，她忍不住感慨道：“我平生所见灵剑，此剑也可称得上第一了！”
    虽然剑成之时，苗芸还在炼丹，又布下法阵，隔绝外界波动。
    可九霄的威势实在太过隆重，哪怕隔着法阵，亦能感受得清晰。
    “说起来，当时剑威冲霄，穿透法阵，可把我吓了一跳！”
    苗芸说着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些许庆幸。
    “好在当时已经丹成，过了最需心力的时候，否则再早一些，说不定真会出什么问题。”
    李牧忍不住汗颜。
    当时哪怕是张烜烈和韩东远两位匠师本人都没想过，这柄九霄剑能够成就六阶绝品，引发天大的动静。
    “倒是险些出事……好在时间上略微错开了！”
    他轻呼一口气，将玉瓶收起。
    “说来，你这灵剑的剑鞘呢？”
    苗芸有些好奇的指着九霄，她对李牧也有些了解，知晓他不是喜欢招摇的性子。
    就算有了柄六阶灵剑，也不至于就这样任其炫耀般的悬着。
    李牧只好稍微解释一番。
    “两位前辈闭关去了，并未给我剑鞘，可能是材料不足吧……”
    苗芸笑了笑，轻轻摇头，“剑鞘应该是有的，估计是两人急着闭关，还差些步骤没弄完。”
    “他们应该快出关了，我观今日院中气息浮动，多半是已经开始突破了。”
    说到这里，苗芸也忍不住有些羡慕两人了。
    帮李牧铸个剑，不仅收获了难得的铸造经验，自身修为也受到触动。
    两人可都是凝丹巅峰，这次出关，不会双双成就神游吧？
    “对了，你准备何时离开？可有准备了？”
    “若不出意外，明日就走了吧……”
    李牧毫不犹豫道。
    此间之事，已经悉数料理干净，他也没什么需要多停留的理由。
    “明日就走么，倒是够快的，也不知他们能不能赶上……喏，这个送你，收好了！”
    苗芸嘀咕一声，从宽大的袖袍中取出一枚玉瓶，扔给李牧。
    “里面有两枚五阶的生骨丹，危急之时，可用来疗伤。”
    她是五品炼丹师，送东西自然是送丹药。
    唯一可惜的是李牧作为凡俗，适合他的丹药真的不多。
    基本上诸多与灵力相关的丹药，都不能给他服用。
    像最常见的提升修炼速度的丹药，或是更加珍贵的可直接拔升部分修为的丹药，对他来说都是有害无益。
    导致苗芸能送出手的，也就剩部分疗伤丹药了。
    不过李牧自然不会介意。
    苗芸送他已经是一份心意，何况还是五阶丹药。
    这可是连神游都能用得上的丹药了！
    对他现在凝丹巅峰的肉身来说，只怕还有些承受不住呢。
    “多谢苗副院长了！”
    李牧收下丹药，道了声谢便离开了。
    不久之后，他便出现在万法楼前。
    抬头望了眼这栋古色古香的建筑，他难得的在门前多停留了片刻。
    这将是他最后一次在这栋万法楼中钻研剑法。
    白玉尘照例在靠近门口的位置，正捧着本书卷，看得聚精会神。
    李牧迈步，走了过去，轻拍她的柔若无骨的肩头，她才抬起头，发出一道惊喜的呼喊。
    “李牧师弟，你来了？”
    李牧从储物戒中取出玉瓶，取出一枚彩光熠熠的玄彩转魄丹。
    “灵丹已成，师姐替我给魏老吧，我先钻研剑法去了。”
    白玉尘手中愣愣捧着彩色的灵丹，眼睛瞬间一红，扯住了李牧往回的手。
    她抿着嘴，和李牧对视，轻声道：“谢谢……”
    魏长志对她来说，就和亲爷爷一样。
    若是没有魏长志，她不可能安宁的在这万法楼中度日。
    对于魏长志一日日衰老，她心中其实也很难受，只是苦于无能为力。
    若是没有李牧这枚丹药，或许明天，她就要失去这位敬爱的亲人了。
    “师姐不必谢我，魏老与我有恩，我自然不会坐视他因我陨落！”
    李牧收起玉瓶，另一只手轻轻搭在白玉尘有些冰凉的小手上，安抚起来。
    若不是为了救他，按说魏长志还有数年好活呢。
    于情于理，他也该有所报答。
    片刻之后，白玉尘的情绪才缓和下来。
    她抽回拉住李牧的右手，擦了擦并无眼泪的眼眶，左手环握在刚刚李牧触碰的地方。
    “总之，我还是要谢谢你……”
    她一双杏眼固执的盯着李牧，难得坚决了起来。
    李牧只好一笑，由着她的意思。
    不久之后，他转而登上二楼，去观摩二阶的剑法。
    在他离去之后不久，魏长志迈着佝偻的身子出现在白玉尘身旁。
    看着那枚彩光熠熠的丹药，他不由轻叹一声。
    这枚丹药的价值，可比他这把老骨头还珍贵了。
    这也是他刚刚没有现身的原因——不敢受啊！
    “倒是没想到，我这条命也有这么值钱的时候……”
    魏长志摇了摇头，最终还是在白玉尘充满冀望的眼神中将之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