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迷香!”
可是为时已晚,那姑娘显然的没有她这般警惕,说话间已经吸入了不少的迷香,还反应迟钝的啊了一声才意识到自己中药了。
她瞪大了一双圆眼,像是杏子果儿,圆溜溜的又水灵灵的。
脸上带着愤恨又恼怒,直到最后那一刻才演变为惊恐。
“狗贼~我方才不杀你们~你们居然放药!”那姑娘愤恨的说完那就怨怼的倒地不起了,小茶至少捂住的快,吸入的少,此刻虽然还能站立,但是却也吸进去了些。这迷香的药力大,只消一点就能叫人意识涣散,内力全无,她此刻是四肢发软,头脑昏沉,意识在逐渐迷失。
恍惚间,她眼前的门开了半边,然后有方才跟她缠斗过的那三人举着兵器警惕的进来了,这时,她耳朵里才响起了开门之声,感官已经变得迟缓,那迷香的作用怕是跟沈胥的迷药不相上下,都这么烦不胜烦。
小茶心想,她就不该跟这姑娘废话的,把人留给她,她倒好都不彻底的解决掉,反而叫她们沦为了鱼肉,这样的小妮子,当真是从江湖盟出来的人吗?
中计了,这是小茶最后的意识,然后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而此刻,下边的两人还打的如火如荼,戒忘根本不知道楼上发生了什么事,还在专心致志的与之交手。
进屋子的三人看着倒在地上的两女子,将释放迷香的工具放回怀里。
有人蹲下身子扒拉着两人的眼皮,试探究竟是否是真的晕过去了,而不是装的,好趁机绝地反击。
起身后,快意道:“还是老八这迷香给的好,饶是武功高强又如何,还不是落到了我们手上。”
“这娘们武功可不弱,要不是有这东西,谁拿得下她!”
想起方才他们几人给她们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一人就心生怨恨,要踢上几脚泄愤,被身边人拦住。
“你打伤了人我们怎么拿钱?”
为了即将到手的钱财,他们这才忍下了这口气。干他们这样的营生的,就是这样的受苦受罪的命。
“两个人?都带走吗?”原本要抓的是一个人,如今却被她们自己撞进来,一举两得。
“都带走,省的再跑一趟了。”一人拍手道,似乎对于一下子就捉到了两个女子之事很是高兴,但另一人却反对。“可是两个人我们会增加我们暴露的可能!”
从干这营生开始,他们每次也不图多,只求能够顺利干完一票,是而从不会大肆抓人,都是一个个的抓的,如今却因为意外一时间拿下了两个,他们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几人围着看着地上昏迷的两人,一时间竟然不好拿主意。
“带那个走,这个……似乎会引来麻烦。”其中一个人指着两人,阐述道。
他的意思是带走小茶,而那个黄衣女子他并不想动。
一开始他们的目标也就是小茶,至于这个黄衣女子,是她自己撞进来的,而他们有所顾忌,这女子看身手像是出自江湖的某一个门派,其手里的兵器也有着特殊的符号,不像是个普通身份的人,若当真是江湖里的某个显赫门派的弟子,要是给他们抓了,怕是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是以,他建议丢下一个,只带走另外那个能打的。
说完,就不容置疑的率先下楼,去准备车马,好把人运出去。而将抬人活交给了背后剩下的两人,可是当他走后,另外的那两人却并没有按照他说的做。
“两个都带走!”留下的一人并不想听他的,什么会引来麻烦,只要人到了他们手里,管是什么身份?反正人后面也会从他们这里脱手,谁又能查得出来人去哪里了。
他顾忌太多,他可不会。
人都已经抓了二十多个了现在才开始犹犹豫豫的,早干嘛去了,要是会引来祸端,这二十多个人背后少不得会有什么人物!
好不容易多赚了一个,哪里就能轻易的把人放掉,这会放掉了,下一次又得绞尽脑汁的抓一个,如此麻烦,倒不如这时齐全了。
他并不听从前面之人的命令,可另一人有些迟疑,他们向来都是听命行事,这要是一下子抓去了两个人,他担心会出意外。
“可是……”
那男人脸上横着一道刀疤,眼神凌厉,带着凶相,叫人不敢质疑,听到他的质疑,眼神凶狠的瞪着他。
“听他的还是听我的?”
被这么一吓唬,那人也不再说什么了。他听着下边的打斗声,皱眉问:
“那个男人怎么办?”
他们看着窗户底下还在打斗的两人,一点也没有要出去帮忙的意思。
今日遇到的几人都是有身手的,不是宝庆的普通人家,可都已经做到这一步了,管他是什么身份,照样都要成为他们的猎物。
“等会叫老六回来,我们放冷箭。”
还在与人交手的戒忘发现小茶迟迟不归,担心出了什么事的他只得加快动作把人甩开,想要趁机进去寻小茶,可是没想到,突然有人朝他放冷箭。
一支箭不知从何时射来,擦着他的脖子飞出去,射在背后的门框上。
戒忘连回头都没有回一下,他不需要去看这支差点要了他命的利箭。
这支冷箭的出现,说明,这里的还有其他看不见的敌人在,如果是这样,那小茶呢?
想到小茶可能的处境,戒忘就再也无法冷静。
他一跃而起,踹翻了置物架,在更多的箭雨射来之时,用以作掩护,制造了片刻的混乱才得以趁机窜入了后院。
而他去的时候,正撞上他们抬人走。
几人预备着把人运上车,紧着现在没有把动静闹大,不会被人追出来之际赶紧离开宝庆,可是他们没想到会让戒忘在这个节骨眼上逃了出来,还看到了这一幕。
看到了他们手里挟持的人,想要逃之夭夭,戒忘一时间红了眼,提着刀就冲了上去,势要把人救下。
而外边的车驾已经套好,戒忘来势汹汹,前去抵挡的人不消片刻就给人结果了性命,他们没料到戒忘如此凶狠,一时不敌,千钧一发之际,他们只得丢下一个,带着已经上车的人跑了。
戒忘看到被抛过来的人,脑子跟动作同一时间动了,待接住人后却发现并非是小茶,而是一个曾经在武林大会见过的婆娑门女弟子。
非小茶,小茶被他们带走了!
戒忘丢下手里的人就冲了出去,要想撵上马车,救下小茶,可是当他追到一个岔路之时,却发现前面有一模一样的两辆车在向着不同的方向疾驰,一时间戒忘根本不能确定究竟那一辆马车里有人。
这是有备而来,混淆耳目。
戒忘不知该追着哪一辆,一旦失误,他将彻底失去解救小茶的机会,可也只是这一个选择之间,马车带着人已经远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戒忘懊恼得只想给自己一拳,要不是他没有察觉到异常,迟迟不速战速决,也不会让小茶给人抓走!
然如今说什么都已经迟了,只得赶紧回去把情况告知白行云等人,想办法救回小茶,在临走之前他又想起了那个差点跟小茶一起被掳走的姑娘,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又会和小茶一起被人迷晕劫持,可当时的情形可能也就她才知道,于是又跑回去把人带上。
而此刻,谢文文跟沈胥他们俩在赶回去的路上竟然遇到了当街强抢女子之事。
一辆车停在无人路过的偏僻路边,三五个男人围着一名头戴帷帽的的女子,不由分说的推搡着要把她往车上带,那女子自然不肯,她一人孤身在外,遇到这么个情景,自然知道一旦上车了迎接她的将是什么后果,她假意顺从,然后在人放松警惕之际冲出重围,拼了命的往外跑,而这一跑就跟迎面而来的谢文文沈胥两人遇上。
谢文文跟沈胥也是疾步匆匆的往回赶,没想到这么个地方还能有人撞上来,就跟来人撞了个满怀。
谢文文倒是没怎样,而那女子却是不比他,被撞得后退一步,站不稳。
谢文文眼疾手快的拉住人,不然就会把人撞摔在地。
头上的帷帽在此刻松了,脱离,掉在地上。
被人追赶,与人相撞,帷帽的掉落让她惊慌失措。
她惊慌的抬头看去,与一脸讶然的谢文文撞上,在看到谢文文的那一刻,她眼里忽然间燃起了希冀,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谢文文从姑娘的眼里看到了泪花,一时摸不着是被自己吓得还是如何,可还不等他们说句话来,后边的几人就叫嚣着追了上来,原本势在必得的他们看到突然出现的两人,瞬间停滞不前,与他们隔开好长的距离。
他们有瞬间的迟疑,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继续抓人。
看到凶徒,显然的是追逐而来,谢文文与沈胥不约而同的上前一步,把人挡在背后。
两人戒备的把害怕的女子挡在身后,呈保护的姿态,不惧的与来人对峙。
虽然对方人多势众,可在这恃强凌弱之际,谁也没有逃避。
宝庆接连失踪了太多女子,致使多少个无辜家庭的破碎,原本的他们只是听说便已经垂泪,如今亲眼所见歹人行凶,他们如何能置之不管,让悲剧再次上演。
在这一刻,他们都要以为这群人就是在宝庆肆意劫掳女子的那群幕后真凶了,可在看到这群人遇到他们时神色慌乱诧异,且下意识的后退,不像是经验十足的一群劫匪,若是他们已经劫掳了二十多次的姑娘,岂会因为看见他们而如此恐慌?一点都不像是在暗中跟他们斗智斗勇那家伙,谢文文直觉,这根本不是那群在宝庆作恶多端的歹人。
这几人虽然没有带什么利器,可看着来势汹汹,当街追逐一名女子,还有没有王法了?这几日宝庆是非多,他们莫非是要趁机为非作歹不成?
宝庆这段日子以来,女子是为禁忌,这些男人当街追逐女子,目的可想而知,要是真给他们得逞了,到时候把这一切甩锅出去,他们可就逍遥法外了。
为了护下身后的女子,他跟沈胥,两个不会打架的人,做足了强势的姿态,大有跟人决一死战的强势。
原本以为,今日这一战难免了,不知道是被打还是打得人无还手之力,可事实却是他们凭借着几声恐吓就把人吓跑了。
谢文文怒斥他们:“虽然宝庆如今是多事之秋,可也容不得尔等为非作歹!当街行凶,目无王法,是有几个脑袋敢如此嚣张!”
那几人也不说话,就那么直直地看着他们,似乎在掂量什么。
他身边的人埋头跟中间的人嘀咕几声,有人跃跃欲试,却也有人想要后撤。
很显然的,他们此举是存在一定风险的,所以,他们害怕事发受到惩戒,可又不甘心这样半途而废。
看他们犹豫不决,但已经动摇,谢文文继续恐吓:“你们还不走,是要等我抓你们见官吗!”
那群人很忌惮他们,特别是报官二字叫他们尤为顾忌,纵然再不甘愿,也只得恨恨离去。
对此,谢文文过分意外,他以为这群人无论如何都难以对付的,毕竟无论是什么目的的歹徒,两方都只是打了个照面,交手都没交上,就知难而退了?他们什么实力,难不成看起来很难应付?
他们既然如此怕官,看来,就没一个有真正实力的,从而也不可能是穷凶极恶之徒,似乎是授意于人,拿钱办事的,只是遇到他们这样的意外,让他们不得不知难而退了。
谢文文更加肯定,这哪里能是跟他们暗中斗智斗勇的歹人呢?这根本是一场做戏。
那群人瞪着他们撒手去了,谢文文跟沈胥才松了口气。
背后的女子也得以侥幸脱身,她对着两人福了福身,感激行礼。“多谢两位公子相救之恩!小女子没齿难忘。”
谢文文抬手,免了她的谢礼,方才看她头戴帷帽,就猜她定然身份非同一般,这行礼的姿势也是大家闺秀的作派,既然是富贵人家出身,怎么一个人单独在外?还遇到了这样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