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于莉被尬住了。“这怎么可能！冯彬、马翔、克里斯汀事先一点消息也没得到！”
    于莉转头看向普拉萨德和撒钦。
    普拉萨德也是一脸懵——他也想不到龙之魔法师竟然玩了一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不声不响地在眼皮子底下完成了这么大一项工程。
    只要撒钦面色还算平静，安抚于莉道：“没关系，于小姐，无人机的留空时间一般最多半个小时。我不相信他们能够用这种方式完成一次超长时间的演出。最多能够播放剧集的简介而已。”
    听了撒钦的话，于莉才稍微平静了一些，转向窗外。
    因为隔着厚厚的玻璃，宴会厅里的客人只能看到字幕，既听不到轰轰的瀑布声，也听不到影片对白的声音。
    于莉注意到，刚才那些从大巴车上下来的老人，每人都戴上了一副耳机，专注地欣赏着瀑布银幕带来的特殊直观感受。
    现实无情地打了撒钦的脸。
    接下来整整四个小时，龙之魔法师完完整整地播放了三十集中的四集。
    片头音乐、片尾花絮，制作团队，鸣谢，一点都没有省略。
    直到最后一分钟，所有的无人机依然值守在原地，没有一架因为电力不足而“趴窝”。
    如果不是时间已经接近午夜，于莉相信盒子娱乐能够一直把这部剧都放完。
    于莉觉得，这是她有生以来最难过的一个晚上。
    终于熬到了放映结束，宴会厅的工作人员这才想起来打开全部灯光。
    于莉转头看向撒钦，他的脸有些微微发红，但依然勉力保持镇静。
    “没关系，于小姐，您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第二部分系统吗？很快你就会看到它的实力。”
    撒钦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从现在开始，全力狙击娱乐盒子、龙之魔法师相关的所有报道。”
    曲终人散。
    当所有的无人机都按照指令安全着陆，熄灭灯光，乘坐大巴来观看这一盛况的老人们依然没有从惊愕中回过味来。
    酒店朝向瀑布一面的客房窗户上，依然映满了惊讶的脸。
    五湖沿岸的游客、居民久久不愿离去。
    只有轰轰的瀑布声音回荡在耳边。
    肖空看着满天繁星下空空的瀑布，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转头又看到正在收拾善后的乌瑾、徐希瑶、范旭东还有李工和王虎，又仿佛刚刚发生了些什么。
    从踏入营销传播行业的第一天起，每次大的活动做完，肖空都有一种“盛宴必散”的失落感。
    “肖哥，这次首映礼的效果应该很不错！”王虎很兴奋，“在场的观众全程都是惊讶不已，这个创意太酷了！”
    “也不能掉以轻心。”肖空有些担心，“现在马上通知杨重、于观和钱扬升，要全天候保证系统的安全顺畅运行。你要盯好酷意集，看他们会不会再耍鬼花样。”
    “媒体有没有什么反应？”
    第二天一早，肖空问王虎。
    “很奇怪。没有报道，一片寂静。没有任何报道。”王虎也有些紧张。
    “撒钦先生，什么时候能够看到您所说的效果呢？”于莉也在打电话询问。
    “你们中国有句话，叫做‘没动静就是快了’，不是吗？”撒钦倒是不着急，“而且按照常规，昨晚上那么大规模的活动，今天一早媒体就应该有所报道，但到现在都还没有，恰好证明我们的反击系统起了作用。”
    “你确定？”于莉有些不放心。
    “让子弹再飞一会儿。”撒钦道，“如果这点事都做不好 ，我怎么好意思将来去帝都旅游，怎么好意思再邀请于小姐陪同？”
    肖空收到的第一个反馈竟然是来自庄文斌。
    “肖总，见效了，立竿见影！”庄文斌在电话里的声音十分兴奋。“前天你们做完活动，现场就有人把这个能够留空悬停长达两三个小时的无人机用手机拍视频，发到了社交网络和视频网站上。立刻就引爆了整个行业的上下游。”
    “对你们的销售有影响么？”肖空更关心最终的结果。
    “必须有啊！”庄文斌兴奋地说，“从视频网站到个人网络传播，直接拉动了销售。先是个人用户打电话到代理商，后来就直接在网店留言。逼得我们不得不提前把新型号排进生产线。”
    “没有影响到你们的旧型号销售吧？”肖空关心地问。
    “损失肯定免不了，但总体可控。”庄文斌道。“幸亏我们提前做好准备，减少了旧型号的生产。代理商做一些降价促销，很快应该就能清理完库存。新型号的利润足以覆盖旧型号减少的一部分利润。”
    “那生产总监和情报总监的怨气还大吗？”几个关键的问题都得到很好解决，肖空随口问道。
    “他们开始的时候还是不服啊。”庄文斌道，“他们觉得你提前掐死了旧的型号，强制启动新的型号，公司的利润少了不少呢！”
    “这个……恐怕要等时间来检验了。”肖空不无遗憾地说。
    “不用等时间检验了，呵呵。”庄文斌言语之中透着佩服，“今天早上在行业内部的一个小圈子里已经传开了，原来行业里排名第四和第六的两家已经因为资金周转不灵，申请了破产。这两天就要公开拍卖厂房。”
    “这么快就见效了？”肖空也有些意外。“公司也太脆弱了吧？”
    “你知道这老四和老六是谁？”庄文斌卖了个关子，顿了顿道，“老四就是原来我的老东家华飞科技。这老六你更是熟悉，就是原来的行业老大——神鹰。”
    “啊？行业洗牌这么快的么？”肖空不敢相信。
    “唉，说来也让人感慨。”庄文斌道，“这两家原本是行业里的老大和老二。一段时间甚至不分伯仲，后来因为点错了科技树，发展慢了下来，被天行者给超越了。
    再后来他们两家都瞅准了无人机留空时间短这个行业共同的难题，押宝在新技术上，花了大量时间想要完成技术突破。甚至两家联合起来共同研发新的长效电池，试图一举打个翻身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