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从来没见过我们董事长这么支持一个项目，连一同创业的老部下都可以舍弃。”
空空荡荡的大堂已经没有什么人，只有几个保安昏昏欲睡。
“怎么能说是打了个大胜仗呢？”肖空纠正庄文斌道，“这么说不是把天行者和天纵放到了对立面？咱们现在是要拧成一股绳去打败共同的敌人。”
庄文斌点点头，无话。
走出写字楼，清冷的空气令肖空的头脑清醒了许多。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手心里有不少汗。
回到家，肖空马上打电话告诉王虎、徐希瑶和乌瑾他们。
“肖哥，如果当时庄文斌他们没有追出来，是不是你的小伎俩就完蛋了？”
听完肖空的讲述，徐希瑶问道。
“嗯……我想是的。”肖空老实承认。“如果那个时候我再去找行业里的其他厂商，从头开始接触，时间根本来不及。所以其实天行者是咱们唯一的希望。”
“肖哥你这剑走偏锋……走得也太偏了！差点削着自己。哈哈！”王虎道。
就在众人看到项目进展，感到振奋的时候，皮总提供了一个消息。
“肖总，我昨天有朋友去参加了锦绣奇缘的首映礼，反应非常一般。按我朋友的形容就是‘味同嚼蜡’。他还以为是国内和国外的文化差异，但当时现场的那些评委们也很淡然，看完之后并没有激动、兴奋的样子。
奇怪的是今天在五湖市的各大媒体上都出现了赞扬锦绣奇缘的文章，一边倒地夸锦绣奇缘从构思到拍摄如何如何精妙，情节如何如何引人入胜。”
“肖哥，确实是这样。”王虎插话进来道，“昨天晚上的首映礼我们都没有接到邀请，自然没有参加。但据那些参加了的观众说，确实感觉很平淡，情节起伏不够等等。他们表示很难理解中国区选送的片子会是这个水平。但是今天据媒体监测的结果，几乎是一边倒地在夸赞。”
“难道……酷意集的系统已经强大到如此地步了？”肖空疑惑，一丝阴影笼罩在肖空的脑海。
酷意集总部的会议室里，于莉一肚子怒火坐在冯彬和马翔中间，对面是克里斯汀。
冯彬和马翔只顾低头看手机，而克里斯汀则旁若无人地在自己的高级电脑上翻看着。
“克里斯汀，昨天的首映礼，我非常、非常不满意！”于莉终于忍不住说道，“地点放在毫无新意的酒店宴会厅也就罢了，整个现场的主题与锦绣奇缘毫无瓜葛，完全起不到突出主题的作用，请来的记者寥寥无几……”
于莉还要继续往下说，只见克里斯汀抬起头来，微笑看着于莉。
“你……你还笑得出来？”于莉被她看得有点紧张。
“我问你，我们为什么要做首映礼？”克里斯汀问了一个看上去很傻的问题。
“那还用问嘛？当然是为了借助媒体产生好的传播效果，吸引更多观众来看了！”于莉不明白克里斯汀为什么要问这么傻的问题。
“回答得好！”克里斯汀一边夸赞，一边把自己的电脑转了180度，让屏幕转向于莉的方向。
“你来看看，这就是昨天晚上首映礼在媒体上产生的报道。”
于莉和马翔、冯彬一起伸头看向克里斯汀的笔记本电脑。
“锦绣奇缘：一部史诗级的奇幻之作”
“东方奇幻的领军之作——锦绣奇缘”
“终于见到你：锦绣奇缘”
……
长长一列不同标题的媒体报道跃入于莉的眼帘。
“怎么可能有这么多报道？”于莉不敢相信，“我记得到现场的记者都没有这么多！”
“为什么不可能？”克里斯汀又一次得意起来，“这就是我们收购‘云翼’要的效果——它能够代替媒体记者，生产出以假乱真的报道来。”
“即使没有去参加真实的活动，也能写出如同置身现场的新闻报道？”于莉问道。
“对！这就是云翼系统的独特之处。”克里斯汀解释道。“即便是现场活动做得像一滩屎，在媒体记者收到的新闻稿里也能夸成一朵花！这不就是我们做营销的人日常做的工作么？”
于莉、冯彬、马翔都彻底服了。
“那这不就是……”于莉刚开口，还没说出“假新闻”三个字，就被克里斯汀给截住了。
“噢，不，不是你想说的那个东西。”克里斯汀食指左右摆了摆，“你知道的，每天都有无数媒体编辑和记者在网络上寻找新闻，然后稍加修改作为自己的‘原创’新闻发布出去。没有人管他们。云翼帮助他们实现了这个功能，他们不需要再费心地去四处寻找新闻来自己修改。他们只需要在云翼的网站注册一下，就可以利用云翼强大的人工智能与数据分析能力，把任何一篇新闻稿改头换面，变成另一篇稿子，发在自己的网站上。”
不止是于莉，冯彬和马翔也惊讶得张大了嘴。
“这还只是第一步而已。”克里斯汀得意地说，“再往后的发展，我们认为网络媒体的天下，可以取消掉大部分的编辑和记者职位。”
“那网站要怎么运作？”冯彬好奇地问。
“各家网络媒体和这套云翼系统建立一个特殊的管道，或者是账号。只要是酷意集客户的新闻内容，都会在一个标准版新闻稿的基础上生成若干个不同的定制化版本，直接推送到各家网络媒体的后台，发布在网站上。不需要人工干预。
从读者的角度看就是一篇标准的记者采写稿件，看不出任何区别。而且各家媒体的稿件不一样，经过定制化修改——每篇稿件都是‘原创’。对于网站运营者来说，只需要付给酷意集很少一部分费用，节约了大量的上传时间，也不用聘用那么多编辑人员，人员的开支也节省了。
对于酷意集的客户来讲，不需要花那么多费用和心思去想创意，做别开生面的活动。他们做那些活动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给读者、受众留下深刻的印象，最后起到好的营销效果吗？云翼系统省去了中间的繁琐的环节，直接给客户要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