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金？参加影视节还要资金？”肖空心头一紧，难道还要向评委们进贡不成？
“我说的资金，不是你理解的那个资金，”老文似乎看出肖空的心事，“参加影视节当然不需要给评委们行贿。如果行贿就能拿到好的成绩，那影视节的名声早就臭了。我们说的资金，是宣传的资金。特别是首映式的宣传攻势。”
“根据我们的统计，近几届影视节上各大热门剧目都会在首映式上绞尽脑汁，花样翻新。而且越是能想出新点子的剧目，越能够吸引观众和评委的注意力，最后的成绩越好。”老佛道。
“自然，这些新的点子的花销都不菲。没个几十万上百万美元，基本上连个响动都听不到。”老文总结。
“那么多钱！这样对于发展中国家的新锐作品很不利啊。”肖空质疑道，“本来就没什么钱，还要花大价钱去宣传。这公平吗？”
“没办法，影视节主办方也试图改变这个趋势，但目前还没有具体的方案出来。”老文两手一摊耸耸肩，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而对于主办城市——五湖市来说，自然乐得看到各家剧组大手笔砸钱在首映式，这样增加了城市的收入，还使城市成为一处旅游胜地。”
“是啊，现在五湖市都快把影视节变成了一次狂欢节。”老佛补充道。
“我靠，你们怎么不早告诉我？！”肖空想到刚刚登上飞机的乌瑾、徐希瑶一行人。
“我们以为你在搜集资料的时候早就知道了啊！”老文也很委屈。
肖空的心里咯噔一下——在与乌瑾再三商量过的预算中，这次影视节的开支不能超过20万美元。这已经是预算的极限。
同一时间，乌瑾、徐希瑶和王虎带队的一组人已经登上飞往五湖市的飞机。
刚一坐下，王虎就盯着远处的两人低声告诉乌瑾：“乌总，那两个就是肖哥提到的酷意集的冯彬和马翔。”
乌瑾和徐希瑶一听，马上装作若无其事地向那个方向一瞥。
“看上去好像只有他俩？”乌瑾小声道，“他们不需要活动团队整体出动么？”
“估计是有总部的团队配合，他们就不用拉人飞过去了吧？”王虎道。
坐在另一排的皮总看到乌瑾和王虎他们在嘀嘀咕咕，不明就里地来到他们身边问道：“你们在说啥？”
还没等王虎回话，背后一个声音响起。
“哟，这不是皮总嘛。”
几人回头一看，原来是坐在头等舱的于莉款步走来。
一件缎子旗袍外面罩着一件防寒服，显然是耐受不住头等舱强劲的冷气，只是看上去不伦不类。
皮总和于莉在不同场合有过点头之交，出于礼貌点点头道：“同一班飞机，好巧。”
听到于莉的声音，冯彬和马翔也从机尾处跟了过来。
“参加影视节这么大的事儿，天纵还是只让两位女将带队？这么有把握？”冯彬扫了一眼随行的众人道。
“你没有听说过‘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朴素的烹饪方式’吗？”伶牙俐齿的徐希瑶总算是找到了用武之地。“真正好的团队拿业绩说话，不在乎人多少。猪队友再多也没用。”
“当今这世道，有钱能使磨推鬼。”于莉手里端着一杯头等舱带来的鸡尾酒，小啜了一口道，“没有钱，再好的团队也是废物。连商务舱都坐不起的穷鬼，还想在国际舞台上竞争？笑话。”
“我们是抱着学习的态度参加这次影视节，”皮总谦逊地说，“能被选送到影视节上，我们就已经很高兴了。至于能不能拿奖，无所谓的。”
“哼，还算你有点自知之明！”于莉鄙夷地说道，“只可惜啊，你手下这伙做市场营销的蠢材还不懂这些道理。”
“蠢货不蠢货的，我们会把经费用在刀刃上，不会让甲方尴尬在万人瞩目的舞台上！”徐希瑶立马反驳道。
她指的是于莉在国剧嘉年华会上出糗的事。
这话直戳于莉的肺管子。
“你们再怎么嘴硬也没有用，就冲你们这个寒酸的样子，去了也只是个陪衬而已。没有人告诉过你们，影视节任何一部片子的首映礼没有100万美元拿不下来吗？”
“瞎花钱从来都不是我们的风格。天纵始终坚持要把客户的每一分钱都花在值得的地方。”徐希瑶一边暗暗吃惊，嘴上却丝毫不松劲。
“那我们就在影视节上见喽！”于莉得意洋洋地甩下一句话，回到头等舱。
“听于莉的说法，咱们这次的预算缺口很大啊。”徐希瑶看于莉走远，低声和乌瑾讨论道。
“刚才听他们一说，我也很吃惊。”乌瑾虽然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心里也有一丝紧张。
“咱们走之前肖哥怎么一点消息都没透露，还按照20万美元做的准备。这点钱估计去了影视节连个响都听不到。”
“兵来将挡，水来土囤。暂且把这事儿放下吧。”经过片刻紧张，乌瑾就提出了解决方案。“等到了地方马上联系肖空，把这个事儿告诉他。让他重新做规划。”
经过十多个小时的飞行，飞机终于逐渐降低高度，准备降落在五湖市。
“五湖市位于两国交界处，以五个相连的大湖命名……”
乘务员的介绍声中，飞机缓缓降落。
“乌姐你看，那个就是五个相连的大湖。”
徐希瑶从小就跟着老爸东奔西跑，五湖市也来了不止一次。
“远处那一道白线是什么？”乌瑾问徐希瑶。
“那就是着名的五湖瀑布啦。”徐希瑶介绍道，“它正好是两国交界。瀑布的落差大，水量大，特别壮观，是着名景点呢，凡是来五湖市的游客没有不去五湖瀑布的。”
“哦，有点意思。”乌瑾若有所思道。
飞机刚刚在五湖市宽大的机场停机坪上停稳，徐希瑶就透过舷窗看到有工作人员把红毯铺到了机舱门口。
“好家伙，飞机上这是有什么重要人物么？”坐在后排的王虎也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