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拜读了你发表在《商业经理人》期刊上的一系列文章，了解到你的公司曾经在电影行业运作过非常出色的成绩，所以我们想聘请你的公司作为顾问，帮助挑选出适合的影片。”老文诚恳地说，还做了一个上身微微前倾的动作，仿佛是日本人鞠躬说“拜托了！”
“你们的中文水平都已经好到可以看论文了？”肖空还挺惊讶。“我还以为你们最多也就是能听听课，写写作业而已。”
“哪里哪里，我们先是看了《商业经理人》英文版上你的论文，然后又照着英文版再回头看中文版。”老佛得意地说，“这样不仅可以更深入地理解你的思路，对我们的中文也很很大的帮助。”
“佩服，佩服，”肖空不由得夸赞起来。
“说回到项目上，你有没有兴趣帮我们挑选一些国内的优秀电视剧呢？”老文回到主题。
“这听上去不像是一个收益很高的项目啊。选剧是一个非常耗费精力的事儿。中国每年生产出的电视剧浩如烟海，别说是从头到尾完整地全看一遍，就算是只看剧情介绍也要看好久吧，哪有那么多时间？”肖空的兴趣不大，但不确定乌瑾和徐希瑶会不会愿意。
“这也是设定初选机制的原因——各个国家都一样，每年生产的电视剧非常多，初选的目的就是从中挑出最好的一部分送到电视节活动上再去评选。应该说这是一个长线项目。”老佛详细解释道。
“前期不止是选择好的片子那么简单，还要做许多营销的工作。我们做的还只是初选的工作，最终能不能入选活动，还要看每个国家的评审官。”
“评审官？”肖空不明白，“什么意思？”
“为了表示评选的严谨，主办方会给每个国家派一名评审官。”老文解释道，“一方面是审看提交的电视剧，另一方面则要了解该国的主流文化，确保提交的片子能够很好地代表这个国家的主流文化或者传统文化。”
“这个评审官……能懂中国文化么？”肖空质疑道。
“这也正是问题所在。”老佛插进话来，“今年并不是我们第一次做推荐的工作，但是……，”老佛苦笑一下，“前几年的努力都失败了。”
“为什么失败呢？”肖空好奇地问。
“原因……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老文接过话头，“评审官每年都认为我们推荐的片子并不能代表中国的主流文化。”
“那你们还坚持做这个推荐的工作？”肖空问道。
“是的，我们热爱中国文化，愿意为中国文化在世界的传播做一些贡献。我们相信，我们的努力工作总有一天会产生丰硕的成果。”老佛说。
肖空不禁伸出右手拇指，比了个“真棒”。
“其实这也是今年想邀请你参加的原因。毕竟你是中国人，更了解中国的文化。我们看了你几篇案例论文，认为你不但了解中国文化，而且知道如何把这种文化推广、传播出去，让更多人接受。”
“好吧，就冲你们热爱中国文化和这个执着的劲儿，我很喜欢。”肖空吐口了。
“肖哥，这个项目你准备自己操作么？”王虎插话道，“娱乐行业的事儿咱们都不熟啊。”
“回去问问乌总和希瑶再说。”肖空告诉王虎。
“今年要参赛的片子，你们有意向了么？”肖空转向二人。
老佛和老文对视一眼，有点犹豫地说：“有是有，只是我们担心还是那个问题，被批没有足够的中国元素。”
“这样吧，”肖空打断他们的话，“你们给我发个邮件，把往年你们推荐的、今年推荐的，还有往年获奖的片子都列一下。我看看有没有什么规律可寻。”
“不过，这个项目我还要和公司负责娱乐行业的同事再讨论一下，然后再说接或者不接这个项目。”肖空顿了顿，补充道，“她们对这个行业比较了解。”
“肖哥，这个项目你打算怎么弄？”
回去的路上王虎一边开车一边问肖空。
“娱乐圈的事儿，肯定要咨询乌总啊！”肖空看着窗外匆匆走过的行人，“回去之后先找乌总和希瑶她们开个会吧。”
“你俩怎么都无精打采的？”肖空看着走进会议室的乌瑾和徐希瑶。“跟盒子娱乐的合作不顺利？”
“可不是么，”徐希瑶嘴快，“这次的玄幻电视剧怕被橙子娱乐打压，所有的拍摄和制作都严格保密。结果拍出来才想起没有前期宣传，题材又是比较偏门的玄幻，稍微有点影响力的电视台都不敢上，怕砸在手里。”
乌瑾一言不发，只是转着手里的笔，仿佛笔里有解决问题的办法。
“剧组那边怎么说？”肖空问。
“他们现在也很着急，但着急也没办法。”还是徐希瑶在说，“近期各大媒体的宣传档都被橙子娱乐的古装偶像剧《锦绣仙缘》给占据了。就算是现在开始做宣传，至少也得一个半月以后才能正式开播，太晚了。投资方现在也很着急。
这部剧的拍摄其实并不多，后期制作占开支的大头。投资方在等着收回投资。我甚至听说他们已经在偷偷接触买家，想要把他们的权益卖给某个第三方呢。”
乌瑾还是不说话，粗粗的马克笔在她细细的手指间扭转，几乎可以看到白色的骨节。
她仿佛要把马克笔扭断才能抒解心里的郁闷。
“《锦绣仙缘》？这个名字怎么听着那么耳熟？”肖空道。“好像在哪儿听到过？”
肖空打开电脑一通乱翻。
“找到了！”
在老文发给肖空的邮件里，他们推荐的两部电视剧，其中一部正写着《锦绣仙缘》几个字。
“这么看起来，这部剧应该呼声很高啊。”肖空自言自语着。
“什么呼声很高？”听肖空念念有词，徐希瑶也转到肖空的座位后面看肖空的屏幕。
“对对对，就是这部《锦绣仙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