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恒这一竿子打翻了一船人呐。”肖空自言自语道。“管天管地还要管空气。”
新闻媒体采访碧恒曲老板的文章和视频一经发布，立刻在行业内部引起强烈反响。
王虎接连发出好几个行业论坛和行业群消息的截图。
“方天是不是犯下什么大事了？联合工作组进驻，事儿恐怕不会小啊！”
“我早就觉得方天窜升得那么快，肯定有问题。这下出事儿了吧？”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全都要报！这下方天可要倒霉喽！”
“估计这次方天倒下，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上下游要倒霉呢。”
“你们觉得，这次方天倒下之后，谁能填补方天的位置，再来挑战房地产行业老大——碧恒的位置？”
“不好说。现在碧恒全力投入新加坡市场，带着那么多上下游的小弟一起。强者恒强，估计跟后面的竞争者差距越拉越大了。”
“工作组进驻方天已经有好几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沉默得可怕。会不会后面爆个大雷啊？”
“消息越短，内涵越多。沉默就是一个字都不说，信息量最大。咱们等着吃瓜看戏吧！嘿嘿。”
肖空陆陆续续看了几天王虎发来的报道，开始时还没觉得会怎样，到后面发现行业内部的传闻越来越离谱。甚至有人开始传言方天已经开始破产清算，号召和方天有财务关系的公司赶紧去方天办公室聚集，趁方天还没破产之前能拿什么就拿什么，以免经济受到损失。
奇怪的是，这样的号召在不同的行业内部群里出现了许多次，响应者却寥寥无几。
肖空拨通了庞磊的电话。
“庞总，方天的经营情况……还好吗？”肖空小心地试探。
“没问题啊，一切正常。”庞磊的声音听上去一切正常，很轻松。“我们所有的账目都向工作组完全敞开，他们可以随意调取。工作组对我们的态度也很满意，也不干涉我们的正常经营活动。”
“行业内部和外部现在有一些不和谐的声音，你看到了么？”肖空问。
“我看到了啊，”庞磊道，“王虎很及时地给我发送监控到的行业信息和数据。”
“我看有人在传言说方天的经营出现了困难，还有人……有更邪乎的谣言。”肖空没有说具体的内容，他相信这些内容庞磊应该都看到了。
“这个……”庞磊停顿了一下，思考了几秒钟，“现在正好是我们财报发布的静默期，我不便说得更多。所以，等月底看我们的财务报告吧。”
月底到了。
方天的财务报告还没出，碧恒的财务报告倒是先让吃瓜群众意外又不意外地大跌眼镜。
“由于产业政策调整，银行银根收紧等等一系列外部因素，碧恒地产的经营状况出现了明显下滑。主营业务收入减少47%，自公司成立以来首度出现亏损……”
“从目前的经营状况上看，国内房地产持续收缩的政策依然对行业产生较大影响，因此国内部分业务将受到不确定性影响，不排除国内部门营运继续萎缩的可能性。
但公司管理部门已经在积极谋划实施‘走出去’的战略，积极开发新加坡等东南亚市场，预计将于今年年底至明年年初对公司的各项营收产生正面影响。
我们积极看好新加坡的房地产市场，预期届时公司的营收将重新进入正轨……”
财报一出，投资市场大为恐慌。
“碧恒地产营收减半，市值大幅缩水！”
“地产老大风光不再，碧恒能否再创辉煌？”
“碧恒地产财报爆雷，要写一个大大的亏字！”
“市场风向转换，碧恒逆水行舟”
“冯总，马经理，”碧恒会议室里，曲老板正在和冯彬、马翔开会，“这些媒体报道你们都看了吗？”
“曲总，看了，看了。这些媒体报道就是我们的数据系统搜集整理出来的。”冯彬低头道。
“看了？然后呢？你们做什么事了吗？”曲老板的声音里已经有隐隐的不快。
“我们……我们……”冯彬悄悄看了一眼马翔，意思是让马翔赶紧出头顶雷。
“我们本来想第一时间联系媒体平台删掉这些评论和帖子，”马翔硬着头皮道，“我记得曲总您说我们公司的主要职能就是发文章和广告。
而且在合同里，酷意集的职能也不包括删除负面报道。所以……”
“没有写所以你们就不去做的吗？！”曲总想到这确实是自己曾经说过的话，但在乙方面前不能输了阵，哪怕胡搅蛮缠也要把面子找回来。
“你们的职责是要维护甲方的声誉，这一点是不是写在合同里的？你们有没有做到呢？！”曲老板一声怒吼，“啪”地一声把一堆媒体报道甩在办公桌上。
“收钱的时候一个子儿都不能少收，干活的时候却是能不干就不干。你们就是这样服务客户的吗？！”曲老板怒斥道。
“是是是，这是我们不对，考虑不周，”冯彬一见曲老板怒气上头，马上软下来。“我们回去之后马上做方案，挽回碧恒的声誉。另外，方天地产的财报这两天也要出来了。您需要准备一份媒体采访的问答吗？万一到时候有媒体来采访……”
“嗯，庞磊这小子，工作组这么一查，估计不死也得元气大伤。就按上次媒体采访的调子，再更新一下内容，做一份问答吧。”曲老板表示同意，忽然又想，“到时候就算没有媒体主动来采访，你们也可以约请几个比较熟悉的记者来采访一下嘛。”
“是是是，我们这就去安排。”马翔心领神会。
方天的财报终于正式发布了。
“不敢相信：方天营收实现50%增长！”
“秘诀何在？专家带您解读方天营收大幅增长背后的秘密”
“差距进一步缩小：方天紧追碧恒”
碧恒地产的办公室里，曲老板看着冯彬和马翔交来的媒体监测报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