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大家今天参观完，能够多多和我们合作，大家一起发财！”
    周涛说完，几个一直巴结着想要和他做生意的同学积极地鼓起掌来。
    “周总这么年轻就能经营这么大的厂子，不容易啊不容易，年轻有为！”
    “周总这工厂的气势，啧啧，这……啧……唉……”
    肖空听到周涛说要多合作，大家一起发财，不禁皱了皱眉——原来不是说要多提宝贵意见的么？怎么到了地方调子就变了？
    接下来的戏码就很常规，不过是参观、吃饭、拿纪念品这些路数，都是肖空在宣美的时候很熟悉的套路。
    不过，肖空在参观的时候发现，越接近工厂的核心设备，那种刺鼻的味道就越重。但那些操作的工人似乎毫不在意，也没看到他们有任何的防护措施。
    直到最终大巴车离开县城，重新驶入回帝都的高速公路，肖空才感觉那种刺鼻的味道淡了一些，直至消失。
    “两周后大家把此次参观的论文发到我的邮箱！”结束参观的时候，周主任嘱咐大家。
    “昨天的参观怎么样？”第二天一早，肖空就接到了卢玮的电话。
    “嗐，长途奔袭疲劳作战，累死了。还不如加班轻松呢。”肖空抱怨道。
    “加班哪有轻松的？我们公司为了竞标做方案，忙得晕头转向，现在才刚刚下班。”卢玮的声音里有一丝疲惫。
    “刚下班？”肖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你老婆和娃咋办？”
    “咋办？凉办（拌）呗。广告这个行业你也不是不知道有多卷。”肖空从卢玮的声音里听到无奈。
    “卷也应该卷的是那些小年轻，你这都人到中年怎么还这么拼命？”肖空问道。
    “没办法。公司高层都是鬼子，中层是国人，怕的就是自己卷自己。”卢玮道，“不说这个了。参观怎么样？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参观我没去，但写方案忽悠客户我拿手。”
    “这个方案可能还真有点棘手，”肖空告诉卢玮，“思路呢我还没想好。糊弄有糊弄的做法，无非就是夸呗。从细分市场精准，到运营完美，再到抢占份额凶猛等等。不过，总觉得这样糊弄是浪费了一次练习提高自己的机会。
    另外一种认真有认真的做法。我在参观的过程当中也确实看到有些问题，还得做一些深入的调查和分析，提出解决方案。只是花这么大精力给周涛那个势利小人，我觉得有些不值。”
    “什么值不值的，先得对得起自己吧。别浪费了一次练习的机会。”卢玮道。“调查分析我可以参与。昨天做完了方案，除了过两天要向客户展示以外，我应该工作不会太密集，可以抽出一部分时间和精力做调查分析和方案。”
    “那好，咱们就定下认真做的方向，分头去做一些关于农业化工行业的分析。过两天把分析的结果汇总一下，提出一些改进方案就可以交差了。”
    “关于这次参观瑞祥化工的意见和建议，我看了你的ppt，”肖空接到周主任的电话，听出其中有些不快。不过，这也在肖空的预料之中。
    “您看有什么问题需要修改吗？”肖空佯装不知。
    “整体上我认为没有大问题，只是……其中的一些细节，或者说调子，有些偏负面。你看能不能改得比较正面一些？”周主任尽量说得温和，但肖空还是听出了他的意思。
    “负面的调性是有一些。不过这也正是我的态度。”肖空坚持。
    “我知道你和卢玮、周涛之间有一些矛盾。我希望这种情绪不要带到我们的课程中来。毕竟人一带情绪很容易在评价事物的时候跑偏，失去公正性。这对于一名成熟的管理者是大忌。”
    “周主任您放心，我还不至于那么小心眼。”肖空向周主任保证，“我和卢玮可以保证，我们做的这份建议完全是出于公心，没有任何的偏见在里面。”
    “那好吧。”周主任最后的话带有遗憾。
    终于到了展示作业的环节。按规定，每组都有一个人上台讲解自己的意见和建议。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肖空和卢玮这一组被安排在了最后。
    果然不出肖空所料，前面的几组无一例外都是从周涛的成功出发，总结周涛为什么能成功。还有几个私企老板在分析完之后甚至直接提出了投资参股的要求，希望能从周涛这个在他们看来“现金牛”的生意里分一杯羹。
    坐在“嘉宾”席上的周涛听得心花怒放，嘴角始终带着得意的笑容，仿佛大清国的皇帝看到无数外邦小国前来祝寿朝贺。
    直到他看到代表最后一组的肖空登场。
    “这还有必要继续展示吗？”周涛问周主任，“要不就到这里结束吧？肖空和卢玮两个乙方，应该更提不出什么值得借鉴的意见了。中午我请客，大家一起去吃个饭？”
    周主任看过肖空和卢玮做的ppt，完全明白个中厉害，知道如果肖空真的把这份ppt讲出来，周涛恐怕要气到吐血。
    “也好。肖空，要不然就先不讲了？到中午了，大家饥肠辘辘的也无心听。”周主任看向肖空。
    “不讲不好吧？”肖空反问道，“好歹这也是我们组两位组员花了时间和精力做出来的成果。说不讲就不讲了，这不是白白浪费我们的时间嘛。”
    “那好，咱们就来听听你和卢玮这两个帮闲的乙方能讲出什么花儿来。”周涛轻蔑地说。
    “这可能是一份和前面几组完全不同的建议，”肖空开门见山，“我们的建议是周总您赶紧停了手头的生意，马上把工厂变现。”
    “噗！”地一声，周涛刚刚喝进嘴里的一口热茶喷了出来，紧接着就是剧烈的咳嗽声。
    显然周涛是被肖空的开场白给吓到了，毕竟一上来定的调子和之前的一片夸赞之声太不一样。
    “周总您别着急，下面是我们组经过分析之后的几个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