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就是我们的合作伙伴酷意集安装在海底的数据分析中心。这个数据中心的算力在全球名列前茅，它同时为多个世界级的客户提供数据分析服务。
而你们方天呢？可曾有一张照片能够展示出合作伙伴天纵的实力？”曲思壮轻蔑地问。
“而且，马翔先生和冯彬先生一直都是营销策划行业的专家，他们之前服务过多家知名企业，有着丰富的经验。他们对市场形势的把握，岂是天纵这样的小公司能够比的？”
“可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方天之前，正是碧恒选择与天纵合作。”庞磊步步紧逼，“后来两家合作破裂，才促成了方天与天纵之间的合作。如果天纵真的像曲总说的那么差，为什么碧恒又要选择天纵合作呢？而且据我所知，这次还是天纵招标，也就是说这是碧恒主动接洽天纵。这又是为什么呢？”
“这……”曲思壮显然没料到庞磊会把这件事提出来。“这件事我并不知道细节，会后我会再问一下我的同事再告诉您。”
曲思壮有点慌。
“两位还是辩论一下房地产市场未来的发展吧！”
观众席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对！”
“对！”
“说说市场发展！”
不少人附和。
“好，我们回到房地产市场的发展形态上，”庞磊环顾四周。“如果，我是说如果，就在此时此刻，房地产市场的政策导向或者市场环境突然变化，房价开始松动，曲总会怎么做呢？”
“如果真的出现这样的情况，我们会做两件事：第一，所有在售的项目放缓销售，等待价格回升之后再加大销售力度；第二，加大拿地的力度，为房地产行业的再次换档升级做好准备。”曲思壮信心满满。
“好吧，我佩服曲总的决心和勇气。”庞磊坐下。
观众席马上有人表示没过瘾。
“这就完啦？”
“我还期待曲总和庞总能来一场世纪辩论会呢！”
“高手过招，看上去都是简简单单，其中蕴含的精妙之处外人未必能看懂，即使是内行也要时间才能领悟。”
“不过，我看懂了最后方天还是不行，还是在强大的碧恒面前败下阵来。”
正在大家觉得今天这场论坛的高潮部分已经结束，准备退场的时候，场内另一只手高高举起。
“因为今天的时间有限，我们把最后一个问题的机会留给这位年轻人。”主持人宣布道。
“曲总您好，我是《房产快讯》网的记者，”年轻人先做了自我介绍，“就在刚刚，国家发布了最新的金融政策，全部的融资要向创新型的中小企业、实业、制造业和农业倾斜，支持实体经济，同时要制订措施，解决一些热点城市房价上涨过快的问题。您对这件事怎么看？”
说着，年轻记者掏出手机向台上的曲思壮晃了晃，以示自己不是危言耸听。
年轻记者此话一出，无异于一颗重磅炸弹。本来已经准备离席提前下班的观众又坐了下来，赶紧掏出手机查询最新消息。
“我靠，居然是真的！”
“这样一来，银行肯定要对房地产行业抽紧贷款……”
“没有贷款可怎么办！”
台上的曲思壮听到记者的话，也僵在当场，本能地掏出手机查看消息。
“这个……我认为……它……其实……”曲思壮完全没有料到新的政策会是这样，说话变得磕磕绊绊的，“其实……它是一个房地产的……利好……”
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利好”两个字曲思壮完全是咬着后槽牙说出来的。
“曲总，”观众席有人喊，“新的政策是怎么个利好法？您给我们分析分析？”
“这个……利好……它是……”曲思壮额头冒出黄豆大小的汗珠，转头看向主持人，希望主持人能够帮他解围。
而主持人也正低头在手机上看新闻。
“曲总，您刚才说的是准备放缓销售，同时更多储备土地！”庞磊喊道，声音中透着兴奋。
“碧恒地产为首的房地产股票应声暴跌！”有人发出惊呼。
“好家伙，a股和港股同时暴跌！a股房地产板块全面跌停，港股跌了30%！”
“完蛋，估计晚上碧恒在美国股市的信托凭证也跑不了！”
“上市的时候身价涨得有多快，暴跌的时候身价跌得就有多猛。”
“咕咚！”一声，曲思壮高大的身形直接倒在了讲台上，一只手捂着胸口，仿佛要从西装的口袋里摸什么，另一只手还拿着麦克风。
“快！快叫救护车！”主持人听到曲思壮的倒地的声音才反应过来。
现场一片大乱。
“银行业新政把房地产大佬送进医院！”
“扩张一时爽，紧缩火葬场！”
“钱都去哪儿了？碧恒地产资金疑云”
“放狂话容易，打脸现世报！”
“碧恒地产旗下项目疑似抛售自救”
“重重打脸！酷意集数据分析被证明无效！”
……
一时间碧恒地产登上了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
三天后，悠悠醒来的曲思壮从icu病房转到加护病房。
当他睁开眼，守护身旁的除了老婆孩子以外，还有冯彬和马翔等人。
看到冯彬和马翔，曲思壮就想起两人在自己面前信誓旦旦的样子，保证自己的海量数据分析系统如何如何有效。
曲思壮试图抬起虚弱的胳膊，用食指指向冯彬和马翔。
“曲总！”冯彬和马翔二人马上凑上前来，“您有什么吩咐？”
曲思壮轻轻动了动嘴唇，冯彬和马翔二人不明就里，对视一眼。
“曲总，您有什么吩咐就说出来吧，我们去给您办！”
接着冯彬把耳朵凑近曲思壮的嘴边，试图听清他要说什么。
病房里所有人都停下动作，唯恐错过曲思壮的指示。
“滚蛋。”曲思壮轻声但清楚地说。
方天的办公室里，肖空和王虎正在和庞磊开会。
“肖总，”庞磊显然心情很好，“最近我们综合各个城市搜集到的信息，显示碧恒地产在各个城市都在不计成本地抛售项目，原价八折、七折的项目比比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