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一个方天，我看呐，我们所有这些开发商加一起也敌不上一个碧恒呢。”有人在人群中附和。
    “曲总，碧恒吃肉，也让我们喝点汤呗。”
    “哈哈！”曲总得意地大笑，“房地产行业就是这样，大者恒大，最后赢家通吃！”
    “唉，没活路了，碰上碧恒这么个巨无霸。”人群中有人发出叹息。
    “不过，我这个人一向是比较讲义气的，既然大家都在一个行当里混，我自然要给个面子——凡是干不下去的同行，都可以来找我谈收购，以我碧恒的规模，收留些残兵败将没啥问题。不过~”
    说到这里，曲老板转向庞磊，用粗大的雪茄指着庞磊道，“除了你！你当年擅自离开碧恒建立方天的仇，我一直记着呢！此仇必报！”
    “曲总，当年我为什么离开碧恒，你自己心里没点数么？”庞磊冷冷地说，“如果不是你不择手段地拿地，抽逃资金，欺瞒上下游，我会离开碧恒？你自己发家的那些脏事儿，还需要我帮您回忆一下么？”
    “那又怎样？反正我现在是行业的老大，而我的目的就是要弄死你，弄死方天！”曲老板恶狠狠地说着，一口浓浓的雪茄喷到庞磊脸上。
    “还有你小子，”曲老板又转向肖空，“当初我要和天纵合作，那是给你脸而已。可你给脸不要，非要和方天这个不入流的小瘪三勾搭在一起，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来，带你认识一下我现在的营销策划公司——酷意集。这可是全球领先的营销策划公司！”
    说着，曲老板朝背后摆摆手。肖空往曲老板背后一看，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眼前——正是冯彬和马翔二人。
    “哟，原来是你们二位啊。”肖空微微一笑道。
    “肖空，你错过了碧恒，可是白白把一桩大生意送到酷意集门上啊。这么说来，我们还得感谢你呢。”冯彬得意道。
    “我看呐，肖总是看不上碧恒的生意，觉得方天的单子有意思呢。”马翔跟着敲边鼓。
    “我挑生意自然有我自己的原则，用不着你们俩说三道四。要是说起来，你们不过是捡了一个我不要的单子，说得不好听一点，叫拾人牙慧呢。”肖空反唇相讥。
    “碧恒这么大的生意还叫牙慧？我看你是不是对牙慧这个词有什么误解？最好去看看眼睛，把碧恒看成是牙慧八成是眼睛有问题。哈哈！”冯彬道。
    “曲老板，现在大家都传说这两天房地产又要有新政策出来，你怎么看这个事儿？”人群中有人问曲老板。
    “怎么看？我认为房地产牵一发动全身，上下游牵扯到的行业太多了。只有振兴了房地产，上上下下许多其他产业才能发展。
    而且，我们的营销策划咨询团队——酷意集也做了相应的数据搜集分析，最后得出的结论和我对行业的分析是一样的。所以我认为，如果有新政策出台，也会是利好房地产行业！”
    听到这话，不少开发商像吃了定心丸似的鼓起掌来。
    “行业老大都这么说这我就放心了。”
    “这还有啥可说的？甩开膀子大干吧！”
    “具体的分析，你们可以等一等，今天主办方邀请了我作为嘉宾，到时候我再具体讲讲我为什么认为有政策也会是利好房地产。”
    既然大佬都说了会利好，大家也就不再争论，走进会场准备开会。
    只剩下庞磊和肖空。
    “会不会……这次真的踏空了？”庞磊问肖空，又仿佛是在问自己。
    “这段时间虽然不长，但确实错过了不少非常不错的地块。”庞磊虽然在曲老板面前硬得像一块石头，现在也有些含糊。
    “庞总，您这段时间在泰国地产行业耕耘得如何了？”肖空有意转移话题。
    “虽然做了一些专题调研，但整体感觉市场规模偏小，整体的盘子不大。”庞磊回忆着自己去泰国的考察，以及派研究部考察的经过。
    “最重要的是，我几乎无法相信，泰国的房地产市场没有一家特别上规模的开发商，不要说碧恒那样规模的，就连能够和方天的一个省级分公司相比的都没有。感觉方天如果进入泰国市场，几乎就相当于泰国的碧恒，很难找到对手。”
    “那说明泰国的市场是一片完全的蓝海，等着方天去占领啊。”肖空鼓励道。
    “可是……我不知道自己放弃国内市场到底是对还是错。”庞磊还有些犹豫。
    “我完全理解您现在犹豫的心态，”肖空安慰道，“毕竟开拓全新的市场和拓展已经完全熟悉的市场太不一样了。不过，以泰国的市场体量，也容不下太多的开发商。考验的就是眼光和行动力。等别家明白过来的时候，方天已经站稳了脚跟，别人再想打就难了。”
    “也对，”庞磊似乎有些被肖空说动，片刻之后想起了什么，又问，“你们的数据分析系统有多强？刚才你也听到了，碧恒合作的那家，叫什么‘酷意集’的也有数据分析系统。”
    “他们的系统实力如何我不清楚，但我们的这套分析系统的实力我很有信心。”肖空胸有成竹，“我们的系统不光动态分析近期的市场形势，还会纵向分析不同时间长度下的变化规律。”
    “为什么两家的分析结果差异会那么大呢？”庞磊不解。“甚至可以说是南辕北辙。”
    “那要么是他们错，要么是天纵错，要么两家全错。”肖空微微一笑。“至于到底是谁错……可以参考一下历史成绩。”
    “再怎么说酷意集也是一家全球性的公司。”庞磊嘟囔着。
    “要不然您可以考虑把泰国的投资额减少一部分，保留一部分在国内当作准备金。”肖空给庞磊出谋划策。“只是这样的话，我们在泰国的营销攻势也要少一半，更容易遭到当地开发商的反扑，最终收益……可能不足原计划的一半。”
    “这个决策真难下。”庞磊在走进会场之前小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