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们那个战略规划总监，叫什么陆锦云的，我跟她约了几次讨论方案。最后放我鸽子不说，说话还阴阳怪气的！”
“哦？咱们年前招标的时候，不是他们求着要跟咱们合作的么？怎么合作上了就变脸？”肖空奇怪地问。
“我从侧面也打听了一下，得到的消息是：合作是他们的老大庞磊的决定，其实下面的不少副总都认为没有必要。”王虎解释道，“所以合作协议是签了，但下面的一些实际工作恐怕不好做。又不能事事都投诉到庞磊那儿，那也显得咱们太没本事。”
“嗯，他们今年的誓师大会是明天？咱们去会会方天的这些刺儿头。”肖空道。
第二天，肖空带着王虎，不请自来地坐进了方天地产总部的大会议室里。
下午两点不到，各大区的副总还有各个职能部门的老板陆陆续续走进会议室。
没人认识肖空和王虎。
“请问你们是？”有人问肖空。
“哦，我们是天纵营销策划公司的，今年和方天结成合作伙伴，给方天提供营销策划方面的咨询服务。”肖空说得很婉转。
“天纵？没听说过嘛？”有人听到肖空的介绍，觉得很诧异。
“咱们这么大规模的房地产公司，还需要外人来指手画脚？奇怪。”
肖空只得苦笑。
“王虎，你们怎么又来啦？”一道带有南方口音的女声从门口传来，令肖空一惊。
抬头一看，说话的是一位四十岁上下的职业女性。齐耳短发加灰色职业套装的组合透出精明与干练。
王虎先用目光告诉肖空，这就是方天的陆锦云，然后略有尴尬地站起身，刚要说话就被肖空拦住了。
“是陆总吧，我是王虎的同事肖空。”同时肖空主动伸出手。
“你就是前一段时间闹得风生水起的肖空啊。”陆锦云抬眼看了一眼肖空，并没有伸手去握肖空的手。“看上去也就是个普通人嘛，也没长出三头六臂。”
“呵呵，陆总说笑了。”面对陆锦云的无礼挑衅，肖空并不在意。“我们今天过来是向方天学习的，希望能够更深入地了解方天，这样将来我们在营销方面才能更好地配合。”
“可我们今天这是内部会议，有很多保密信息，并不对外部供应商开放。”陆锦云还是想把肖空排除在外。
“陆总，虽然是天纵为方天提供服务，但应该是合作伙伴的关系，伙伴之间自然是相互了解越深，越能够配合默契吧？”肖空回答得不卑不亢。
“你们一个外部的供应商，就别往自己脸上贴金，说什么合作伙伴了好不啦？”陆锦云轻蔑地说。“我们指哪，你们打哪，我们在哪儿发展，你们就在哪儿宣传，摇旗呐喊就好了呀。甲方的战略还需要你们咨询吗？笑话！”
“陆总，话不能这么说……”肖空本想再解释解释，只见四十多岁的方天老总庞磊走了过来，他身穿一套中山装，脚上穿一双圆口布鞋，手里摇着一把折扇，后面跟着他的秘书。
“肖总，你今天怎么有空来参加我们的会议？”庞磊远远地和肖空打招呼。
“庞总，我们想深入了解一下今年的一些策略，以后的营销策划可以更好地服务方天。”肖空解释道。
“庞总，今天咱们是一个闭门会议，有很多保密信息，您看……”陆锦云还是不甘心让肖空参加，“咱们不是一直在强调信息保密吗？本来就怀疑公司内部有碧恒安插的内鬼，现在再让外人参加会议……”
“天纵的人哪能算是外人？”庞磊转向陆锦云，严肃道，“天纵是方天的合作伙伴，在签署协议的时候还签署了保密协议。我相信他们不会把方天的内部信息透露出去。”
“是。”陆锦云无话可说，只能低头。
“我宣布，”庞磊转向会议室里的诸多封疆大吏和高管，“天纵的人可以根据需要自由出入方天地产的任何一间会议室，了解方天的任何内部信息！”
这等于是给了肖空极高的权限，可以随意调取方天的内部资料。
此话一出不仅仅是陆锦云，就连会议室里其他各路诸侯都吓了一跳。
他们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肖空居然有这么大的能量。
陆锦云一听庞磊的话，吓得不敢再反对。
“多谢庞总。”肖空向庞磊拱拱手。
庞磊摆摆手，表示不必客气，然后转身走到长圆桌的一端。
“各位同事，我们在这里要召开的是新一年公司发展策略通气会。”庞磊道，“今天我们在会上定下来的将会是未来一年，甚至更长时期内公司发展的方向和重点。下面就由公司的战略发展总监陆总向大家介绍他们为公司确定的未来方向。”
在一片掌声中，陆锦云缓步上台，打开笔记本，开始介绍方天地产在新的一年里的策略。
“各位同事，我们战略发展部从公司的长远发展出发，结合国内外的形势，特别是与碧恒地产的竞争态势，做出下面的规划：
首先，公司在新的一年里将继续深耕国内市场，特别是国内的二三线及三四线新兴城市。
随着国内帝都、魔都等大型、特大型城市已经逐步进入到城市化后期，我们目前判断，方天最大的竞争对手——碧恒地产也将把重心转移到下沉市场。
所以方天今年会是非常困难的一年，将面临碧恒的打压……”
陆锦云面对众多同事侃侃而谈，从国内到国外，从去年到今年足足说了十几分钟。
“以上便是我们战略发展部对未来的规划，各位同事有没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以及需要指正的地方？”陆锦云抬起头，目光扫过所有同事，带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味道。
肖空高高举起手。
“如果没有其他问题我们部门的汇报就到这里。下面有请……”
肖空的手依然高高举起，在一屋子高管的会议室显得格外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