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我通过媒体朋友的介绍,总结了一份目前比较热门、有权威性的评奖。大家可以参考一下。也有可能有媒体的私心掺杂其中。”王虎在群里发了一份评奖的列表。
“给力!还是自己搜集来的资料比较靠谱。你简直就是公司的情报部长啊!哈哈!”肖空在群里写道。
“年度营销新势力奖,年度最佳营销策划奖,最佳策划执行奖,最佳创意奖……”肖空看着一排排别出心裁的奖项名字,眼花缭乱。设立这些奖项的单位也五花八门,既有财经类的媒体,又有大众媒体,还有各式各样的协会、学会、行业组织。
肖空想起了当年在宣美的时候,每年都会给一些客户推荐媒体的评奖,多多少少让客户的面子上有光。几年过去了,媒体大浪淘沙换了一批又一批,但似乎每到年底就来一波评奖的风潮没有变。
一排排的“最佳奖”毫无新意,看得肖空大脑疲劳,昏昏欲睡。忽然之间,一个奖项“年度最差营销奖”跃入肖空的眼帘。
“哟,还真有媒体敢评最差奖?”肖空揉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后面的主办方写的是“营销与传播行业联合会”。
这个机构倒是没有听说过。但敢拉下脸来评最差奖,应该也算是评奖界的一股清流了,肖空想。
“这个年度最差营销奖还有点意思,他们真敢评么?”
肖空还没来得及在群里发表意见,徐希瑶第一个冲了出来。
“这是一个专门跑财经的记者推荐的。记者本人还算靠谱,至于这个奖项我了解得不多。”王虎回应道。
“可以尝试接触一下。”肖空写道。
“收到,我约一下他们的人面谈。”王虎答应。
“
乌瑾的动作相当快。不过一周的时间,乌瑾就已经找好了五个候选人。
“肖总,这是我挑出来的五个候选人,准备充实到会展执行团队里。”乌瑾抬眼看看肖空,“另外还有两个也许你会有兴趣。”
“你确定的人我就不看了。你办事,我放心。”肖空接过另外两个候选人的简历。“于观,杨重,西府……师范学院?我校友?”
“是啊,”乌瑾道,“于观还和你同系,应该算是你师弟吧。”
“这也太大海捞针了吧?怎么那么巧?”肖空奇怪。“这也是准备加入会展活动组么?”
“我是在简历网上按条件搜索到他们,目标是要放到会展执行组。”乌瑾解释道,“但看过他们的简历之后,我觉得也许你会有别的兴趣和安排。总之你先看他们的简历,如果觉得有兴趣可以跟他们谈谈。”
离开乌瑾的办公室,肖空仔细读着两人的简历。照片上的于观和杨重完全是两个极端。于观来自计算机系,方脸,长发,一副城市青年的满不在乎。而杨重和肖空当年一样,来自数学系。杨重的脸型尖瘦,似乎有点营养不良,目光呆滞,好像头发上还沾着一点点没弄干净的草屑。
看完两人薄薄的简历,肖空决定亲自回母校走一趟。
又一次坐在奔驰回西府的火车上,肖空回想起当年在学校的日子,思绪万千。那个时候的肖空,在班里只是个不起眼的学生。当同学们在忙着入党,参加学生会,谈恋爱,做兼职,自己只是醉心于数学的美妙。沉迷于在高中时候很少有机会能够接触到的计算机,整天和管机房的老师打成一片,泡在机房里写程序、调程序。
呵,四年大学时光转瞬即逝,仿佛在自己的脑子里什么都没留下,又好像留下了影响自己一生的东西。
火车一夜飞驰,将华北平原远远地抛在身后,登上了黄土高原,停在了令肖空魂牵梦绕的西府。
第二天一早上6点多,肖空下火车时天还没有完全亮起来。
在火车站附近的早市,肖空爽爽地吃了一顿包含碳水的早餐。然后搭乘熟悉的公交车前往母校。到达学校门口时正好九点。
走在校园里,肖空感到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校园的小路、建筑都还是自己毕业时候的样子,路两侧高大的钻天杨好像比原来粗了不少。陌生的是身边骑车穿行而过的学生们。肖空甚至有一种感觉,仿佛自己从未离去。
肖空决定先去自己的系楼,问问于观的情况。
刚走进系楼,肖空迎面走来一个中年胖子。
“你找谁?”
肖空还没来得及回答,胖子又蹦出一句:“呦,这不是肖空嘛!”
肖空定睛一看,只是觉得眼熟却想不起来是谁。
“不好意思,恕我眼拙,您是?”
“真是贵人多忘事啊!”那人翻了一眼肖空,“我是马青!原来咱们班的组织委员。”
“噢,是你啊!”肖空这才细细打量起这人。
回忆如同开闸的洪水,从肖空脑子的某一个角落汹涌而来。
当年就是眼前这个马青,仗着自己是“城里人”,从入学就看不起肖空这样的乡下人。和肖空同一个宿舍4年,铺位没住几天,却一直当着班里的组织委员和宿舍舍长。学习成绩不咋地,却早早就写了入党申请书成了党员,同学关系不咋地,却和学校的领导打成一片,毕业的时候早早就确定了留校做学生工作,避免了被分配到中学当老师的命运。
“噢,想起来了。”肖空恍然大悟道,“我印象中你是精瘦的瘦子啊。”
“嗐,工作之后应酬多,就胖了。”马青拍拍自己已经鼓起来的肚子,“你回学校来干嘛?当年你在学校的时候就不务正业,现在回学校怀旧么?”
我靠,当年不务正业的是你好么?肖空心想,老子当年学的啥你不懂!
“我自己做了一间小公司,现在人手有些不太够。看看母校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人才。”肖空说得很含糊。
“呦呦呦,您这是成了企业家,这是要校招么?”
两人毕业多年之后再见面,寒暄了没几句就又要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