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徐总经验丰富。高，实在是高！”肖空佩服。
    “所以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透一点消息给露茜，让他们认识到如果对簿公堂对谁都没好处，主动找上门来谈赔偿。”徐博文道。
    肖空深深地感到，也许在营销和宣传上自己积累了少许经验，但在企业的运营上和徐博文相比就差得太多了。不过，好在自己马上就要入学自然科学研究院的emba课程，希望能够通过学习，补上这块短板吧。
    徐博文的估计一点也没有错。三天之后，徐博文通知肖空，abb娱乐的亚洲区总裁专程到帝都与卓越投资商讨如何解决两家的纠纷。
    “你也一定要参加。”徐博文在电话里最后嘱咐道。
    “肖总，这位就是abb娱乐亚洲区的总裁——古德里安先生。”卓越投资的会议室里，徐博文向肖空介绍道，“这位……咳……咳……你们应该认识了吧？露茜郭小姐。”
    肖空这才第一次见到古德里安。古德里安瘦削的身材，穿一套银灰色手工裁剪非常合体的西装。虽然满头白发，看上去有六十多岁，但精神矍铄。
    “肖先生你好，经常听露茜提到您。今天能够见到本人很高兴。”古德里安客套道。
    “您客气了。很不好意思，给贵公司添了不少麻烦。”肖空故意说道。明明是abb以及华彩影业打压卓越，给卓越添了不少麻烦，肖空故意说是给对方添了不少麻烦，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其中满满的讽刺。
    对肖空的讽刺，古德里安没什么反应，倒是露茜低下头，全然没有了前几次接触时候的跋扈之态。
    客套过后，双方落座开始谈正事。
    “最近，卓越影业和abb中国在一些业务上出现了竞争，相互都给对方制造了一些麻烦。”古德里安瞥了一眼惹祸的露茜，先开口道。
    老头的中文说得挺利索，肖空想到。只是这和稀泥也和得太稀了吧？明显是在拉偏架，各打五十大板嘛。
    “等等，”肖空打手势让古德里安停下，“确切地说，卓越影业一直都是处于防守的状态，我们从来没有主动给abb制造过任何麻烦。这一点请您搞清楚。如果没有一个公平的、双方都认可的起点和平台，就没有办法开展有建设性的谈判。”
    这么一说，古德里安一下子红了脸。他心里也不是不清楚自己的话说得偏心眼。
    “嗯……好吧。我们换个说法，abb中国的某些员工，使用不正当的竞争手段给卓越影业制造了不少麻烦。我们深表歉意。”古德里安不得不承认。
    肖空点了点头，示意对方继续。
    “我今天专程从新加坡赶到帝都，就是为了解开双方之间的误会，将来能够共同开拓市场。”古德里安扫了一眼肖空和徐博文，看看对手的表情决定下一步的策略。
    “其实我们大家都心知肚明，造成今天这个局面到底是谁的责任。”徐博文开口道。“所以，您代表abb亚洲先表个态吧，到底这个事儿怎么处理。”
    “我在来帝都之前，因为时间紧急只是大致了解了一下事情的经过。所以如果方便的话，请告诉我，abb都做了哪些事情。”
    古德里安虽然说得很诚恳，但其中暗含机锋。
    他其实很清楚露茜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事，只是想刺探一下徐博文到底都发现了些什么。
    “这……还需要我们花时间一件事一件事地说么？”徐博文的语气中有些挖苦，眼光盯着露茜郭。“当事人都在，您可以仔细问。如果有什么不清楚的我们还可以再补充。”
    露茜的头低得更深了，恨不能钻到桌子底下。
    “哦……哦……那好吧。”古德里安言不及义地应付着，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了，看来跟卓越打不了马虎眼。“我们知道，这次事件对于卓越影业影响很不好，所以我在职权范围之内，为卓越影业申请了1亿元的补偿金，希望双方能够就此事和解，避免闹上法庭。”
    “一个亿？！”肖空心头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你们这儿打发叫花子呢？你们也太拿卓越不当回事了。以abb的体量，一亿元也就和卓越投资的100万元差不多。”
    肖空没说话，毕竟这片子是卓越的，他只是个宣发而已。还得看徐博文怎么应对。
    “古德里安先生，”徐博文道，“卓越并不是一家大的公司，特别是在影视行业，这是卓越第一次大规模地投拍电影。所以向阳而生对于卓越来说是一笔非常重要的投资。
    但贵公司的做法却令卓越非常困难，可以说是举步维艰，也影响了其他合作伙伴对于卓越影业能否顺利发展的看法。
    所以，我认为abb的做法严重伤害了卓越，我们要求的赔偿不止一亿，至少再加一个零。”徐博文慷慨道。
    进入实质性的赔偿谈判，办公室里的气氛立马沉重起来。
    “十个亿？！你们穷疯了吧？”古德里安还在理解中文里“加一个零”是什么意思，一直没说话的露茜倒是抬起头来，五官因为气愤而扭曲变形。
    “叭！”地一声，露茜拍桌子站了起来，转向着她身边坐着的古德里安：“他们想要十亿元！这是敲诈！”
    肖空终于又在露茜的言语之中看到了她那天在天纵办公室的神情，暗中摇了摇头。
    倒是古德里安比较冷静，做了个手势让露茜坐下。
    “古德里安先生，我必须说明一下，”徐博文道，“10亿这个数字并不是凭空捏造出来的，而是我们的财务团队经过严格的核算之后得出的结果。所以请您不要认为我们是在信口开河。而且，这个价格不是在与abb商议，而是在通知abb，少于这个价格我们是不会谈的。另外，我们还要求abb在媒体上向卓越影业道歉，以弥补我们的名誉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