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请您三位配合我们的工作！”保安壮汉严肃地说。
    就在这时，杜丽丽远远地看见肖空从电梯里出来，仿佛看到了救星。
    “肖总，肖总！”她大声地呼喊。
    “肖总，您看我们仨人现在这个困境，能不能求您帮帮忙，好歹帮我们结了账。等我们打工挣了钱再还给您。”杜丽丽完全没有了前一天的骄横之色。
    “你们仨……平时一点积蓄都没有的么？好歹有点积蓄也不至于这么惨吧？”肖空忍住笑，问道。
    “我们都是一无所有从老家到帝都，想当个群众演员先混口饭吃。接了这么个活儿以为是天上掉馅饼，哪想到会有今天这个困境。”钱康说话也没有了前一天趾高气扬。
    “我好歹在老家学校的时候还得过摄影大赛的一等奖，以为可以靠着自己的摄影特长在帝都闯出一片天地。结果……唉，却是这样。”魏一珉心有不甘。
    肖空看着三人狼狈的样子，仿佛看到了刚刚毕业时候的自己。
    那时候的自己，又何尝不是另外一个杜丽丽、钱康和魏一珉呢？
    只不过是自己碰上的是宣美这样比较正规的公司，而不是华彩这样的公司。
    “肖总，您就当可怜可怜我们吧。”杜丽丽还在恳求。
    “我们保证以后再也不办这种缺德事了。”钱康道。
    “唉！”肖空摆摆手，从钱包里掏出自己的信用卡。“他们的房费还欠多少钱？”
    结完账，肖空把三人送到酒店门口，又给了他们一点零钱。
    三人主动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给了肖空，“将来我们有了钱一定会还给您！”钱康道。
    “你们先好自为之吧。”肖空转身准备回酒店吃早饭，摆了摆手，随口道。“后会有期！”
    “肖总！”三人中话最少的魏一珉突然开口。
    “什么事？”肖空本来都已经准备走进酒店的旋转门，听到魏一珉叫自己，便又转过身来。
    “您对我们这么仗义，我也不能无动于衷。”魏一珉抿了抿嘴唇，仿佛下了巨大的决心，“我想把了解到的更多关于华彩的事情都告诉您。”
    “更多关于华彩的事情？还有什么事情？”肖空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干瘦的小伙子会这么说。
    “是的，那天您抓到我们的时候，问我们的几个问题虽然我都如实回答了，但还有一些细节没有说。现在我想跟您……嗯……汇报一下。”魏一珉斟酌用词。
    “我们也有这个想法。”钱康和杜丽丽马上明白了事情的态势——他们三人本应共进退，如果魏一珉主动交代更多情况，钱康和杜丽丽就成了被落下的对立面，倒不如也表现出积极的态度，取得肖空的信任。
    “那……好吧。到我房间来谈吧。”肖空把三人都邀请到自己的房间。
    “说说你们还知道什么吧？”肖空打开手机的录音功能。
    “现在在华彩负责《无处寻觅》电影宣传的庞元士，其实就是从《向阳而生》剧组跳槽过去的。”魏一珉道。
    “这个我知道，说点我不知道的吧。”肖空道。
    “最早的时候，庞元士也和我们一样，从老家漂到帝都，看中了华彩的高薪，结果几次想应聘都因为工作经验不够而被拒。不得已之下才从底层干起，混到了向阳而生的宣发经理。
    他看准了向阳而生肯定会和无处寻觅打擂台，所以想借这个机会跳到华彩去。他的投名状就是向阳而生的宣发计划。
    当时，他私下跟华彩的老大穆雄谈判，说可以把向阳而生的宣发计划带给华彩，条件就是让他去当无处寻觅剧组的宣发经理。如果无处寻觅的排片量和票房够超过向阳而生三倍，他就可以转正，成为华彩的正式员工。”
    “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肖空不理解，这么保密的信息魏一珉怎么知道。
    “我的一个老乡是庞元士手的马仔，有一次一起喝酒的时候透露给我们。”
    “你俩还有什么要补充的？”肖空转向钱康和杜丽丽。
    “之所以向阳而生在媒体上曝光的机会少，是因为华彩跟主流的文娱产业媒体都签有合作协议。所谓的合作协议，就是华彩交的保护费。华彩每年往这些媒体投一定数量的广告，而这些媒体保证不会报道华彩的负面消息。”钱康道。
    “这次国庆档，华彩还额外投给这些媒体不少广告，确保这些媒体只报道华彩的正面消息，不会报道负面消息。而华彩之所以会这么重视今年国庆档，是因为华彩正处于被海外媒体巨头收购的关键时刻。要想市值大，自己的股票更值钱，自然会拼了老命搏股东的欢心。”杜丽丽道。
    “哦？华彩要被收购了？”肖空眉头一挑，敏感地抓住这个信息。
    “嗯，这件事我也听我老乡说过。”魏一珉也确认。“我听说华彩的老板穆雄拼搏多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上市套现，或者被大公司收购套现。根本就不在乎公司怎么做，只要对套现有利就行。而且，虽然华彩开的工资很高，但我听说公司拍的那些烂片一直亏损，全靠骗投资人的钱，承诺股票，拆了东墙补西墙。为的就是能撑到被收购的那一天。
    这次庞元士能跳槽成功，既是冲着华彩的高薪，也是想从华彩被收购分一杯羹。如果他能够让《无处寻觅》获得五亿票房，穆雄就给他转正。如果票房超过十亿，不但可以转正，穆雄还承诺了庞元士一部分股票好处。”
    “好家伙，穆雄还真的下了血本。”肖空感慨。
    帝都，豪华度假村里。
    庞元士招呼一众媒体的主编和总编胡吃海塞了一顿之后，酒席散去，媒体的主编和总编位拿着庞元士发的房卡回房休息，准备养精蓄锐，好好在度假村里玩一个周末。
    庞元士独自回到房间，仔细地一个个翻看着今天见到的媒体。
    娱乐速递，没有关于向阳而生的任何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