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样的事！”肖空不禁有些怒气，也有些懊恼没有提前安排好库房。“按目前的速度，预计现在这个仓库还能撑多久？”
    “应该还能撑一段，王哥临走的时候告诉我，咱们租下第一个仓库的时候不是还另外订了两个库么？”徐希瑶插话道。“那两个库虽然不如现在这个大，但应该还可以再撑一段。”
    “嗯，暂时先用着这几个仓库，我这两天再想想办法。”肖空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道。
    “你能想出什么好主意？”徐希瑶看着肖空。
    “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问题多。”肖空道，“走，咱们出去转转看。”
    肖空带着徐希瑶一起走出库房大院。
    时间已经接近傍晚，夕阳西下，小小的县城里洋溢着浓浓的烟火气，到处都是刚刚出摊的小吃、烧烤。
    肖空拉着徐希瑶漫无目的地在县城里七绕八绕，不知怎地就绕到了顾家库房所在的小街。
    库房外一个大大的纸牌子上写着“收购”二字。夕阳里，几个马仔正在给库房关门，落锁。
    正在这时，从库房院子里出来两个中年男人，两人年龄看上去都在三十五岁上下，长相十分相似，一看就知道是双胞胎，只是一个头皮刮得发青，另一个留着平头。
    两人一边往外走，一边指挥着工人。
    “晚上睡觉的时候警醒着点，该换班就换班！不然出了火灾你们赔不起！”
    “就是他俩，顾养风和顾养雷。”徐希瑶低声说，同时伸手拉了拉肖空的袖口。
    “哦？原来是他俩啊。”肖空倒不以为意。“也没长出三头六臂嘛。”
    肖空自以为声音并不大，没想到顾家的几个马仔，以及顾家兄弟全都听到了，把头朝着肖空这边转过来。
    肖空的手心里有点出汗——对面光马仔就有五六个，加上顾家兄弟就有差不多10个人。己方只有自己和徐希瑶，力量对比有点悬殊。
    顾养风看到肖空和徐希瑶，慢慢朝着徐希瑶一步一步走近。
    “你就是传说中的帝都天纵肖空？”顾养风开口。
    “正是。”肖空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哈哈！哈哈！哈哈！”顾养风仰天大笑。仿佛肖空就是最可笑的笑料一样。
    “就你们这些城里来的纨绔子弟，别以为有了俩钱儿就想在农产品的交易里插一脚，以为挣钱很容易！大的地方不敢说，在这一亩三分地上我说了算！想跟我斗法？先把你们练出原型！”
    “呵呵，不到曲终人散，还不知道鹿死谁手呢。”肖空轻轻眯了眯眼，蹲下身从地上捡起几颗掉落的绿豆，用手轻轻地把玩着，放到鼻子下闻了闻，一股新绿豆特有的清香。
    “哼！那就走着瞧！也不打听打听，我们顾家在这行当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经验，不是吃素的！”顾养风说着把手里刚刚点燃的烟甩在地上，一脚跺去，又用脚跟狠狠地碾了半圈。肖空这才注意到，顾养风穿着一双厚重的工地安全大头鞋，一看就知道是鞋前面包了钢头。
    肖空站起身，盯着顾养风的眼睛，那是一双鹰隼的眼睛。顾养风的身量比肖空要高一头，多年混迹乡野间的他，脸上已经堆积起不少皱纹，使他的年龄看上去比实际要老成许多。
    他的背后悄然跟上来的是他的弟弟顾养雷和几个马仔。
    肖空感觉到有人在轻轻抓自己的胳臂，凉凉地，原来是徐希瑶。
    “放心，咱们是法治社会。我们不会搞打打杀杀那一套，”顾养风忽然换了一副笑脸，虽然这笑脸肖空看上去有些皮笑肉不笑。“不过，在这县城里，是龙得给我盘着，是虎得给我卧着！”
    听到顾养风说不会搞打打杀杀那一套，肖空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只要不动粗，肖空心里就踏实了许多。
    “顾总过奖了，我既不是龙也不是虎，”肖空微微一笑，“只不过是一条路过的狼而已。”
    “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奉劝你一句：不管你是什么，最好不要挡了我们兄弟发财的路！不然的话……”顾养风停了停，“这小地方会发生什么事，可不好说。”
    “多谢顾总指点。虾有虾路，蟹有蟹道。各走各的路。”肖空并不示弱。
    “那就走着瞧，咱们后会有期！”顾养风狠狠地看了一眼肖空，又转过头冲顾养雷和几个马仔道，“我们走！”
    说罢大踏步地走开。
    顾养雷和几个马仔走过肖空身边的时候，肖空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几人身上的杀气。
    “呼，”待顾家人走远，肖空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们今天要动粗。”徐希瑶松开紧紧抓住肖空衣袖的手。
    肖空这才感觉被她抓住的地方湿湿的，都是徐希瑶手心出的汗。
    “这小县城的地头蛇还挺知法懂法，不动粗，挺文明嘛。”肖空若无其事地说。
    “别美了，你以为真的是地头蛇文明懂礼貌吗？”徐希瑶抬了抬下巴，“你看那边。”
    肖空顺着徐希瑶指的方向看过去，前面一座不起眼的红砖小院的门口挂着一块白底黑字的牌子，端端正正地写着“xx派出所”几个大字。
    “我说他们怎么这么老实。”肖空这才明白过来。“你早就看到了派出所的牌子，干嘛还那么紧张？”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是怕他们一时冲动真扑上来。那样的话，警察叔叔也来不及救你啊。”徐希瑶道。
    回到宿舍，肖空给范旭东等人讲了这场“狭路相逢”的遭遇。
    “我靠，还有这等事情！”几个精壮的小伙子当时就要出去找顾家的人。
    “算了算了，强龙不压地头蛇。”肖空不想横生枝节。“现在王虎也不在，对方到底在本地有多大势力咱们也不清楚。还是不要生事的好。你们几个没事的时候最好也不要在那一片活动，以后每天就是宿舍和仓库两点一线，结伴而行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