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有鼻子比较灵的，闻到候机室里开始弥漫起一股骚气——这俩货吓尿了。
“哗啦！哗啦！”两人的行李箱也摔得咧开了口子，一撂又一撂红色的纸币从箱子里滑出来，散了一地。周围的人无不惊讶。
正在这时，机场通知的喇叭声响起。
“各位旅客请注意，飞往帝都的cz391次航班马上就要起飞了，请各位旅客带好自己的行李从c14登机口上飞机。”
徐博文听到通知，收拾好自己的行李，从傅鹏的身边擦过。
“劳驾让一下。”
“徐总！”蓬头垢面的男人看到徐博文，喊道。
“陆院长！”徐博文这才看出来，这个男人居然是陆院长。
“咕嗵！”一声，陆院长攥着徐博文的手跪了下来。
“徐总，多谢你的电话提醒啊，”陆院长几乎要哭出来，“我第二天就跑到他们的总部去追钱。结果已经人去楼空，我又赶紧报案，这几天一直吃不好睡不着。还好今天在这儿把他们绳之以法，还能追回些我们的钱。”
“陆院长，您快起来。有什么话咱们站起来说。”徐博文赶紧把陆院长拉起来。
“警察同志，这个就是提醒我要注意骗局的徐总。如果没有他提醒，他们跑了我还被蒙在鼓里呢。”陆院长感激地说。
“谢谢你的警惕性高，揭露了一起恶性的利用医疗项目诈骗的案件，帮助我们避免更多人上当受骗。”警察向徐博文敬了个礼。
“您别客气，这是我作为公民应该做的。”徐博文道。“您还有什么事吗？我的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
“没事了没事了，您留个联系方式吧。如果需要您协助调查，我们会再联系您的。”警官道。
徐博文留了联系方式，回头看一眼已经被戴上手铐，腿还软得像面条一样站不起来的杨刚、傅鹏。
“杨总、傅总，我就先走一步了。提前祝二位旅途愉快喽！”
徐博文冲二人摆摆手，走向自己的登机口。
温暖的落日余晖照在光滑的飞机机身上，反射进候机大厅宽大的玻璃，一片金黄。
徐博文的心情变得格外愉悦，谈判桌上的不利也被他抛诸脑后。
巴黎航展现场，马翔手里拿着一堆媒体的剪报，正在向钟立峰汇报。
“钟总，这个是《巴黎人报》给您专访出的报道，还有大幅的照片，这份是《航展日报》记者采访您之后的报道。这份是《航空新闻》采访您的报道……”
“嗯，这个照片拍得还不错，这个姿势不够帅……”钟立峰一张张地欣赏着自己在媒体上的报道。
“明天就是航展的最后一天了，我们还给您安排了一个巴黎电视三台的时尚节目采访。”马翔道。
“还有采访？”钟立峰没想到自己这么受欢迎。
“是的，神鹰是第一个参加巴黎航展的中国无人机品牌，所以大家都比较有兴趣和您聊聊。”马翔道。
“钟总，咱们是不是得找找……”
钟立峰手下一个负责测绘行业应用的销售经理刚想插话，钟立峰摆摆手道，“你别说了。马翔、冯彬，你俩现在就陪我去香榭丽舍的老佛爷百货买一套西装。明天这个采访我代表公司的形象，一定要完美！”
钟立峰、马翔、冯彬三人马不停蹄地在法国最着名的老佛爷百货左挑右选，直到晚上关门，才选定了一套五千美元的西装作为第二天接受采访使用。
第二天，钟立峰面对电视台的摄像机侃侃而谈，摆足了各种姿势，俨然一副中国青年企业家的形象。
旁边的产品经理们则一个个暗中摇头。
“咱们老大这是咋了？”一条消息出现在产品经理的群里。
“这才来巴黎几天，我怎么觉得老大好像换了一个人。”
“来之前是秦始皇赢政，来之后是秦二世胡亥。”
“对对对，马翔和冯彬就好像是……有什么比较好的比喻？”
“俩太监？”
“不算是有几分相似吧，应该说是一毛一样！”
“这么弄下去，公司早晚要黄啊！”
十几天的巴黎航展终于落幕。
钟立峰带着公司的产品经理回到公司。
而马翔和冯彬继续留在巴黎，原因是“收尾收拾场地”。
谁都看得出来，他们是想在法国多玩几天。
但心情很好的钟立峰没有计较，毕竟那么多的媒体报道已经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钟总，这是巴黎航展期间公司的销售情况。”秘书递给钟立峰一份报告。“您在航展期间有没有什么业务拓展成果？有没有找到合适的经销商？”
“什么？销售是零？一批都没卖出去？”钟立峰勃然大怒，“把销售总监叫到我办公室来！”
销售总监战战兢兢地来到钟立峰的办公室。
“你是怎么搞的！为什么一批货都没卖出去！”钟立峰质问道。
“你出差之后，华飞科技立刻展开了一波广告宣传攻势，他们的销售在这个阶段涨得特别快。”销售总监道。
“华飞科技？他们不是在市场上是千年的老三吗？怎么会突然涨起来？”
“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宣传好像是长了眼睛，每一篇文章、每一次采访、每一个广告，都好像长了眼睛一样打在咱们最脆弱的关节上。”销售总监道。
“难道是公司出了内鬼？”钟立峰怀疑道。
“我们一开始也怀疑是出了内鬼，后来暗中调查了一下并没有。所以怀疑是华飞科技重金请了营销的高手。”
“营销高手？”一句话提醒了钟立峰。“难道是天纵的肖空和华飞合作了？”
钟立峰掏出手机打给肖空。
“肖总！是不是你在指导华飞搞我？”钟立峰质问道。
“钟总，您有没有搞错？我搞你？我为啥要搞你！”肖空慢悠悠地道。
“我们最后和酷意集合作，没有和天纵合作，你就在暗中搞我！”钟立峰不依不饶。
“钟总，这就是您血口喷人了。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忙一个医疗的项目，哪有时间搞您啊。您这么点的小项目，还不值得我暗中搞一搞。”肖空矢口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