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桌旁两名中年男子正在推杯换盏，一杯一杯地喝着功夫茶。
这里正是“大医生”数字医疗项目的总部——东南投资。两名男子则是“大医生”项目的幕后策划人杨刚和傅鹏。
“老弟，这次西南行辛苦了。”杨刚举起茶杯，“老哥我以茶代酒，先干为敬。”
“说哪里话，其实一点都不辛苦。”傅鹏浅浅地呡了一口茶道，“有了肖空那小子的直播做宣传，那些偏远小地方的医院一听说数字医疗项目，就好像猫儿闻见了腥味。那些没加入的马上就要加入进来，已经加入了卓越投资的那些医院一听说咱们的价格只有他们的一半，也马上要退掉卓越的项目，加入到咱们这个项目里。
这一趟下来可以说是‘所向披靡’，虽然没有和卓越投资的人当面交锋，却也打得他们满地找牙。那个西江省玉山县医院的院长老陆，甚至当着我的面，开了免提给徐博文打电话。在电话里听卓越投资的人那快要哭出来的哀求声，我都快要当场笑出声来。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过瘾。”
“说实话，肖空这小子确实有两把刷子。如果能把他搞到咱们这儿来帮忙忽悠，那可就如虎添翼了。别管多烂的医疗项目，他都能把那些韭菜医院忽悠瘸了。”杨刚喝口茶，无限向往地说。
“暂时先别做那个梦，我跑这一趟西南下来，加上之前你去的东北、西北，前前后后也收了不少预付的款子。你那边项目开发得怎么样了？”傅鹏问道。
“那还不简单，分分钟搞定。不就是从网上搜些药方，把各种药品对应的症状一抄，让两者一对应，然后再跟咱们背后那些出资的私家医院长项一对接就齐活儿了。”杨刚道，“到时候那些韭菜医院上网查询，第一次给出的建议就是先不痛不痒地开点吃了死不了的药，第二次就指导病人去最近的私人医院看病。既收了医院的咨询费，又能给集团里的那些私人医院导流，一举两得。
将来如果做大了，哪家私人医院需要病人，想要加入到系统里，也得给咱们会员费。这就叫小鸡站在门槛上——两面叨食。吃完病人吃医院。美滋滋。”
帝都，天纵的办公室里，肖空拿着徐博文发来的一堆数据正在做分析。
这还是肖空第一次利用gpt去击溃一个竞争对手。
肖空时不时向gpt系统里输入一些数据，看着gpt反馈出来的图表。慢慢地，肖空终于一点一点摸清了“大医生”项目的操作手法，东南投资如何压倒卓越投资。
只是肖空对“大医生”项目了解越多，眉头就皱得越紧。
“肖哥，研究得怎么样了？”王虎走进肖空的办公室问。
“你来得正好，”肖空道，“我正有些媒体相关的内容没看明白，你来给我参谋参谋。”
王虎不愧是媒体专家，扫了一眼gpt给出的媒体报道统计数据，马上就看出了其中的道道，抽丝剥茧一点一点讲给肖空。
“原来如此。”
徐博文的办公室里，肖空和王虎、乌瑾、徐希瑶正在向徐博文做汇报。
“徐总，我们收到您的资料之后做了一次系统的分析，”肖空道，“发现东南投资在‘大医生’这个项目上的宣传有这么几个特点：
首先是宣传的覆盖面广，从医疗行业的专业媒体到一般的大众媒体都有所覆盖，这样从医院的角度一方面受到来自专业媒体的‘拉力’，也就是提升医疗水平的内生动力，另一方面还受到来自外部病人的‘推力’。这两股力量的合力使得越来越医院想采用‘大医生’系统。
其次就是价格，‘大医生’系统的报价现在只有咱们报价的?，这对于本来经费就紧张的偏远医院来说已经是非常明显的价格差，产生了巨大的吸引力。这足以让那些原本已经和我们签约的医院不惜毁约也要中止合作。更不用说对于一些有代表性的医院，他们还执行了更加灵活的收费方式。”
肖空顿了顿，看看徐博文的反应。
徐博文暗中点头，分析得头头是道，“你继续说。”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利用我们自己的分析系统发现这个‘大医生’项目背后存在一个疑点。”肖空看着自己手里的材料。
“哦？什么疑点？”
“这个‘大医生’项目背后的主投是‘东南投资’。这家东南投资虽然注册资本巨大，是卓越投资的十倍，但我们并没有查到他们之前还有其他投资项目，而且仅仅成立了半年左右。这就很可疑。
另外，虽然他们声称大医生项目要整合全国各顶级医院的医疗资源，但我们并没有找到任何一家顶级医疗机构与之合作的新闻。按理说，无论是医疗机构还是项目方，如果有合作达成，总要发一些宣传的稿件造势。可他们一篇都找不到。
还有，我们还利用一些公开的材料做了深度的数据挖掘和穿透式分析，发现这个东南投资的背后是国内最大的几家私人医院集团。而这几家私人医院集团都来自同一个地方——南溪省的江南市。”
徐博文忽地一下从椅子上坐直身子，“你是说，有可能是这几家私人医院集团合伙投了东南投资，然后由东南投资出面组的这个大医生项目？”
“这个……我目前只是推断，因为对于投资行业内部的情况我也只有粗浅的了解。如果您方便的话可以再从别的角度打探一下。”
肖空也不敢打包票。
“好，我把这件事记下来，如果有消息马上通知你。”徐博文一边写一边问肖空：“有了这些推断，你有什么应对的策略？”
“这就要看我们有多少时间，要达成什么样的目的，还有就是卓越的预算了。”肖空把问题抛回给徐博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