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就是你们的新一代神鹰无人机么？”肖空问。
    “还不完全是。”钟立峰介绍道，“这些还是处于过渡阶段的试验机。目前还在测试和积累数据的阶段。新一代的无人机在载荷、稳定性、抗风能力、最小间距、最长留空时间等方面都会有大幅度提高。”
    只见这些无人机如同训练有素的士兵，一会儿分列，一会儿汇合，一会儿围绕肖空一行人打转，一会儿又恢复队形。飞了几分钟后，无人机队整齐地落在空场一角排列好的上千个圆形的无线充电器上开始充电。
    乌瑾和徐希瑶这才恋恋不舍地跟上肖空和王虎。
    钟立峰带着肖空一行人穿过写字楼里长长的走廊，一层是全自动化的生产线车间，一架架无人机从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直接进入车间门口等候着的货运汽车。二层和三层满满的全都是忙碌的开发人员，手指不停地键盘上飞舞。
    四层是公司的行政部门，设计部门和会议室。
    “我想，各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对于神鹰无人机应该也做过了初步的调查。”会议室里，钟立峰开门见山。“我也大致了解了一下天纵蔚蓝的情况。咱们就直入主题，敞开心扉，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直接问，看看合作的可能性有多大。”
    “钟总，我就喜欢你这样不拐弯抹角的性格。”肖空道，“我想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去年你们在巴黎航展上到底遭遇了什么样的待遇，导致最后铩羽而归？”
    “往事不堪回首啊，”钟立峰转头看着窗外沉默的青山，“去年是我们第一次参加巴黎航展。之前只知道巴黎航展是全球最大的两个航展之一，通过一间国外的代理公司报了名，交了钱，几名高管和技术人员带着自己的展示样机兴冲冲地就去了。
    到了那里才知道，主办方给我们分配的是专供儿童参观的玩具飞机馆！我们当然要找到主办方讨个说法。没想到傲慢的主办方拒绝给我们重新分配展位，说什么展位已经满了。其实明明在主展馆还有空着的展位。
    在展览期间，我们不断和主办方交涉，希望能够有试飞安排，给潜在用户一个直观感受神鹰产品的机会。主办方还是以排满了为理由，拒绝给我们试飞的机会。言语中还多有傲慢之辞。他们甚至把这些种种不公正的待遇明目张胆地告诉媒体，引来同行对我们的群嘲。”
    “神鹰参加巴黎航展的目标受众是哪些人？”肖空追问道。
    “我们希望能够影响到那些需要采购无人机的政府机构。毕竟渠道与机构的批量采购还是太小了。”钟立峰道，“机构的采购比如说警方、军方、缉私、查毒，勘测，矿产，甚至农业，这些都是无人机大显身手的领域。如果能够在一个领域撕开缺口，那么在其他领域也比较容易突破。”
    “有哪些方式能够影响到他们呢？”王虎问。
    “根据我们去年的观察，现场能够影响到这些目标人群的方式，主要有展位的视频广告，展会的日报以及现场的表演等等。”钟立峰道。“如果能够事先在一些航空类的媒体上有曝光，现场展会就只剩临门一脚了。”
    “神鹰的竞争对手都有哪些？”
    “从技术上我们有自信，没有一家能够超过我们。但是法国公司阿斯通和英国公司博雷塔，两家仗着自己财大气粗，压制了我们的宣传。甚至托人带话要收购神鹰成为他们的子公司，只负责给他们生产，挂他们的牌子，在欧美地区销售。这不是为他人作嫁衣又是什么？我当时就给拒绝了。你们在这方面有经验吗？”钟立峰开始抛出自己的问题。
    肖空和王虎相视一笑。
    “我们有一些这方面的成功经验。”
    接着，王虎就给钟立峰讲述了如何带领国华重机打败韩盛的案例。
    “太好了！”钟立峰听得热血沸腾。“有你们的丰富经验，我们不愁啃不下巴黎航展这块硬骨头了。”
    “只是，”钟立峰转而又有些担心，“我实话实说啊，我在一些媒体上读到的报道说天纵已经是强弩之末，不是要被收购就是老板已经卷款跑路。你们作为一家专门做媒体宣传和策划的公司，怎么自己公司的宣传有些……拉胯？”
    “我们只是懒得宣传而已。”徐希瑶终于抢到了说话的机会，“我们的一贯原则就是踏踏实实做好自己的事情。至于说最近的动作和声音都比较少，那是因为公司刚刚讨论过未来发展的方向，不是什么项目都接，而是要选择合适的项目。有些公司主动找到我们，我们都拒绝了。”
    “是这样吗？肖总？”钟立峰半信半疑地看向肖空。
    “具体是什么情况我说再说也无益。您可以选择相信或者不相信，选择是不是要与天纵合作。在签合同之前随时都可以反悔，我们就当是来您这儿参观了一趟，开了开眼。”肖空不急于证明自己。
    生意嘛，能做就做，做不成就算球。
    要让肖空低三下四地求甲方，办-不-到！
    肖空的字典里就没有“求”这个字！
    钟立峰显然也感受到了肖空的态度，“嘿嘿”地讪笑几声，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那肖总预计什么时候能给我们一套可执行的方案，以及收费的标准？”钟立峰问。
    “我们会在一周之内做出方案和报价，之后你们有一周的时间审核我们的报价，选择同意或者不同意。请注意，我们不讲价。只有yes和no两个答案。”肖空提出自己的条件。
    “肖总果然艺高人胆大。哈哈！”钟立峰道。
    这孙子不会杀熟吧？仗着我和乌瑾老爸的关系，故意狮子大开口？钟立峰心里想。
    “您放心，我们会依据实际产生的成果收费——也就是你们的销售量、销售额计算费用。如果没有推动销售——分文不取。”肖空自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