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空你看这个。”
    说着把一份资料递给肖空。
    肖空接过资料，这是一篇媒体报道，标题是《揭秘：神鹰有志，报国无门》。肖空草草翻了一遍报道，文章主要叙述了前一年的法国巴黎航展上，国内无人机市场的霸主神鹰无人机从展位到宣传，再到飞行表演的过程中遭受的种种不公平待遇。
    “什么情况？”肖空看完报道，抬头看乌瑾。
    “这个神鹰无人机的ceo叫钟立峰，是我爸的学生。几番创业失败之后，搞了这个神鹰无人机。
    他们的无人机在飞行姿态控制方面的算法颇有些独到之处，现在独坐国内无人机市场头一把交椅，排在它后面的第二品牌都难以望其项背。去年计划借着巴黎航展的机会开拓国际市场，没想到被西方的品牌处处压制，得不到展示的机会。最后一张订单都没拿到，吃了个零蛋回国。”
    “今年要再战江湖？”肖空问。
    “是的。今年准备再度出击。”乌瑾道，“他春节的时候到我家来拜年的时候说起这个事，长吁短叹的。后来知道我现在做媒体传播和策划这个行业，当时就提出能不能请咱们帮忙，在今年的巴黎航展上做些的宣传。今天才跟我详细说了说这件事。”
    “航展，我有兴趣。”肖空道。
    “别光说兴趣，忘了前几天讨论公司发展方向的时候怎么说的？”乌瑾提醒肖空，“业务发展不能拍脑袋。你这就是典型的拍脑袋。有兴趣，脑子一热就扑上去了，也不知道前面到底是不是好生意。”
    “嗯嗯，乌总说得对。”肖空道，“我就是有这个毛病。王虎，你怎么看？”
    “这个挑战比较大。”王虎思考着说，“首先活动是在国外，和外国媒体打交道这方面还得摸索；其次是航空行业对我来说是一个全新的行业，需要一段时间学习。活动是什么时候？”
    “活动开幕是6月20日。”乌瑾回答。
    “6月20日开幕，至少要提前一个月熟悉媒体环境，了解媒体的报道思路。那样的话只剩下两三个月的时间。”王虎盘算着时间。“语言上的问题，等会后我问问希瑶。她的资源和主意有时候正好是咱们想不到的地方。”
    “干脆咱们明天就集体拜访一下这个神鹰的钟立峰，具体了解一下他们的预期，想要达到的目的，投入的资源。”肖空道。
    “哪有那么容易！”乌瑾笑道，“神鹰无人机的总部在大山里面，不通飞机，火车不是天天都有。”
    “好家伙，搞得这么保密，太夸张了吧！”肖空道。
    三天后，当肖空、乌瑾、王虎和徐希瑶站在秦岭群山之中的小站时，才知道乌瑾说得一点也不夸张。
    小小的站前广场，大约和肖空在帝都办公室门前的院子差不多。没有车水马龙迎来送往，没有出租车排队，甚至公交车都只有一趟。
    “谁能相信，国内无人机市场霸主竟然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建总部。”肖空道。
    “我看倒挺好，山清水秀。好想在这儿养老啊！”徐希瑶伸了伸在火车上躺了一夜的身体道。
    “你屁大点个人就想着养老了。”肖空笑道。
    “乌瑾！”远远地，一个看上去年龄比肖空大不了多少的中年男人向乌瑾摇手打招呼。
    “这就是我爸的学生，钟立峰。”乌瑾一边向肖空等人介绍，一边冲那男人摆摆手。
    “欢迎你们大驾光临！呵呵。”钟立峰的灰色短外套里面穿一件蓝色格子衫，主动伸出手热情欢迎肖空一行。
    “真是不好意思，本来理应我们去帝都拜访你们。正好我们新一代的无人机处在研发的关键阶段，实在抽不出时间，只好麻烦你们跑一趟了。”
    “别客气，谁跑都一样。”肖空也客气地和钟立峰握手。“正好我们也有个学习的机会，长长见识，开阔开阔眼界。”
    钟立峰标准理工男的作派立刻就赢得了肖空的好感。
    几个人上了钟立峰开来的面包车，沿着乡村公路向大山的深处开去。
    “不好意思我问一句，”肖空实在是忍不住好奇心，“为什么神鹰这个级别的公司要开在这么偏远的地方呢？”
    “嗐，我们刚开始的时候总部在鹏城，当时想着容易找到人才，”钟立峰回忆道，“能够接触到最前沿的信息技术。但后来慢慢我们发现人来得容易，去得也快。经常是这个周末还在加班工作的骨干力量，到周一就不来了，别人要想把他做的工作再捡起来很不容易。
    最后我们干脆痛下决心，从鹏城搬到了这个穷乡僻壤的大山深处。招聘的时候事先就说清楚，我们可以给高工资，我们可以给高福利，但没有花花世界的那些灯红酒绿。能接受再来，不能接受的不要来。”
    “这样的策略结果如何呢？”肖空听得饶有兴味。
    “目前看来效果还不错。”钟立峰接着说。“人员流失率明显下降。来的都是能够踏踏实实干活、想干事的人。另外，我们属于高科技企业，搬到山沟沟里面来，这里的地方政府也给了不少优惠政策。比如说免费给我们批了办公用地，建了医院、食堂等基础设施，还从县城拉了第一根百兆级的光纤。我们来之前，县城的网络都是靠电话线。”
    “原来如此，有意思。”肖空评论道。
    面包车在乡村公路上晃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神鹰园区。
    肖空一行刚刚下车，就看到四层写字楼前的空场上，上千架无人机正在编队起飞。平时一架无人机的声音不明显，但在这安静的大山深处，这么多无人机同时发出嗡嗡声，架势就完全不一样了，颇有遮天蔽日之感。两架无人机之间的间距目测不超过十厘米，稍有不慎或者刮一阵风，都有可能造成两机碰撞的事故。
    乌瑾和徐希瑶马上就被这壮观的景象给吸引住了，忍不住驻足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