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空回:“可惜不挣钱,赔本赚了个吆喝。”
乌瑾又回:“名利名利,有了名,利自然跟着就来了。”
肖空:“借您吉言,希望新的一年公司能够名利双收。”
出租车在楼门前缓缓停下,肖空付完车费刚要上楼,就看着老爸和老妈相跟着从楼道里走出来。
“哟,咱家的大忙人回来了嘛。”老肖看到肖空道。
“家里还有饭没?我要饿死了。”肖空问。
“谁知道你今天回来啊?也不提前打个电话。没饭。”老妈也有些怨气,毕竟儿子这几天连个电话都没打。
“我这几天不是忙么。”肖空嬉皮笑脸。
“嗯,忙,有空在直播的时候跟记者侃侃而谈,没空给家打个电话。”老妈不依不饶。
“得,没饭我去夜市垫两口。”肖空转身要走。
“你少吃点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干净!”老妈还是心疼儿子。
肖空头也不回,只是摆摆手表示听见了。
临近春节,夜市上的摊贩都比原来少了许多。
肖空随便找了一家坐下,点了些烤串和胡辣汤准备暖暖身子。
“小伙子,喝点酒不?暖和!”老板热情地问。
“有啥酒?”肖空问。
“这天气喝啤酒肯定越喝越冷,喝点白的吧?来瓶小凤酒?”老板问。
“行,那就来一瓶吧。”肖空同意。
上酒的当儿,肖空随意地问老板:“这酒卖得怎么样?”
“噫,可好呀!”老板标准的中原口音。“这酒自打九月上市到现在,卖得越来越好。刚开始的时候我这个摊子每天也就一两瓶,现在差不多每天一两箱。这马上过春节了,在外打工、上学的娃娃们都回来了,同学聚会也少不了喝。我这囤了十几箱,不知道够不够春节期间卖的。”
“这酒还要囤?”肖空问。
“你不知道,不光得囤,还得和总代理搞好关系才能拿得到货。别看凤酒酒厂就在省城离咱们西府没多远,可供货也挺紧张。
“咱们县有几家代理?”肖空问。
“原来有两家,后来省城的一家横扫了省城周边的几乎所有县级代理。现在仗着代理小凤酒赚得盆满钵满,据说在省城买了房买了车。现在,咱们全县开饭店的人都得求着这唯一的一家代理商。最近他们还通告各家饭店批发价涨五个点。你想想,开饭店一天到晚辛苦工作,里里外外地打点,现在进点酒不光要看代理的脸色,还要接受高价。唉!”老板说起这小凤酒也是一肚子的辛酸委屈。
“你们没有尝试通过网络购买么?”肖空记得小凤酒之前开通了官方网店。
“当然试过,太麻烦了。凤酒在线上卖的量非常少,而且限制每个地址能买的数量,听说是为了不影响线下代理商的积极性,。你想,如果是个人消费者自己喝,买个三五瓶还说得过去。像我们这些开饭馆的,三五瓶的量哪够嘛。最终还是得被代理商盘剥。”
正说着,夜市的进口处一片吵嚷,引得不少人驻足观看。
只见夜市入口的地方,几个彪形大汉手提棒球棍一路横行过来。
十冬腊月的晚上,西府的气温下降到零下十几度,这几个大汉却头皮刮得发青,只穿短袖单褂,有两个还袒胸露怀,胳膊上、胸前青黑色的纹身在黄色的灯光下显得更加令人害怕。
大汉们阔步走到一家贴着“开张大吉”字样的店门口。
“老方!老方!”一名大汉高声喊道。
另一名大汉用棒球棍掀起店门口挂的门帘,又戳戳大门。
只听几声“来啦,来啦!”,从店里出来一个看上去和徐老师岁数相差不大的老人,穿着一件已经洗得看不出颜色的大衣,头上戴着一顶毛线帽子。
“老方,你从我们彭老板那儿赊销的小凤酒,今天这到了年根底下,你该还钱了吧?”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用棒球棍指指老汉。
“姚经理,”老汉看到大汉有些害怕道,“您再宽限几天吧。我这小店这两天刚刚开业,还没什么客人。这钱……暂时还不上啊。”
“还不上?”大汉阴阳怪气地道,“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当时你可是说好了两周之后连本带利还给我们彭代理的。”
“还不上就不要赊销嘛。”旁边另外一名大汉跟着帮腔。
“是是是,当时是这么说的。可这两天我老婆得了急病,带着她看病花了不少钱,而且也没法出摊……所以……”老人哀求道。
“我听说,你那如花似玉的孙女,这两天就要从民航学校回来过寒假了。”大汉阴阴地笑道,“要不,到时候让她陪我们哥们喝两杯?这期限嘛,就再给你们宽限几天。”
“哈哈,这是个好主意。”旁边几个大汉也跟着附和。
有一个大汉还咽了咽口水。
“哎,那可使不得。她才十七岁,是我的命根子啊。”
肖空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问摊主:“那边是什么情况?怎么好像杨白劳遇到了黄世仁?”
“喏,那个姓彭的就是省城的代理。姓赵的这几个就是他在西府和府阴的马仔。叫个经理,其实几个人都是蹲过大狱出来的无业游民,每天就是给代理商四处要账。
那个老方,年轻的时候逃荒从外地跑到咱们县,一直打零工讨生活,跟老伴儿在垃圾箱旁边捡了个弃婴认女儿养着,人倒是好人。现在上了岁数,也干不动了,靠着一点点积蓄供女儿上学,想着自己盘个小吃店也增加点收入。可能是流年不利吧,又赶上老婆得病。赊来的酒还没卖出去,就赶上姓赵的过来要账。他这还没开张哪来的钱还?如果过了期就按年利24%计息。这哪是借贷,根本就是高利贷嘛!”
听到这里,肖空基本上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决定管管这事。
肖空刚要起身,老板一把抓住了肖空的袖子。
“小伙子,你这是要见义勇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