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省委卢书记的秘书，受托通知您，洞察力咨询提交的全省经济振兴方案已经入围，请您在12月28日下午来省政府第三会议厅参加公开评议。”
“哦……好……好的。”马翔的声音有点紧张。
“舅，”马翔悄悄溜进冯彬的封闭办公室，小心地关上门。“刚才省政府的人通知我，说洞察力咨询的方案已经入围决选。12月28号下午开会评议。这可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冯彬问马翔。
“我能不紧张么？从公司的地址到gpt系统，再到成功案例都是吹出来的。这要是被人发现了可怎么办？”
“你傻啊，咱们干的是没本钱的买卖。你想想，如果这一单能做成，将来就有了跟别的客户唏嘘的资本。后面的客户肯定源源不断，得排着队给咱们送钱。那时候谁还在乎你的公司在哪儿，系统什么样子？
退一步想，如果这一单没谈成，咱们有什么损失么？什么损失也没有，对不对？是不是这么回事儿？最多也就是损失点往返的路费。做不成这一单还会有下一单。网站在那儿挂一年也没多少成本。”
“那这次去投标，您得跟我一起去吧？”马翔心里很没底。
“去肯定要分头去。但可以同时出现在会场。到时候你提前一周请休假，提前去省城。我找个出差的机会和你在省城碰头。”冯彬安排道。
“明白。”
12月28日。
肖空和王虎、乌瑾、徐希瑶一行人到达省政府大楼的时候已经是两点十五分。刚进大楼，烧得格外热乎的暖气扑面而来。
“您是肖总吧？”一个胖胖的小伙子主动迎了上来。“我是负责这次会议的吴宇，您叫我小吴就行。”
“你好小吴，我是肖空，这几位是我的同事。”肖空把同行的几个介绍给吴宇。
办完来访手续，吴宇把肖空一行人带到会议室。
省政府的一班领导坐在长圆桌的一面，每人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子。卢书记作为会议的主持人坐在距离讲台最近的一端。
“小肖，你好你好！”卢书记一看到肖空就热情地起身迎接。
“卢书记好。这几位都是我的同事。”肖空向卢书记介绍自己的团队成员。“王虎，媒体专家，对国内的媒体结构、运作模式有非常精当深入的了解；这位是乌瑾，会展专家和广告专家。只要是这两部分相关的问题，问她准没错。徐希瑶，是我们公司的股东之一，现在还在帝都的高校读研究生，这次的方案就是她做的。”
“这么年轻就能做出这么完整的方案？”卢书记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样的方案没有五年以上的功力都写不出来。我以为得是你亲自出马才行。”
肖空听出卢书记话里有话，对于徐希瑶能否担纲这么重要的策划书撰写，心存疑虑。
“卢书记您放心，这个方案的撰写应该说是我们集体智慧的结晶，共同努力的结果。方案在发出来之前经过了我们集体讨论。”肖空为了打消卢书记的疑虑，说道。
正说着，吴秘书又出现在门口，后面跟着两个人。
“卢书记，洞察力咨询的人到了。”
听到“洞察力咨询”几个字，肖空也好奇地回头看，想看看这个洞察力咨询到底是些什么样的不世出奇才。
回头一看，居然前面走的是冯彬，后面跟着的自然是他的马仔马翔。
“居然是你？！”肖空和冯彬同时说出这句话。
“你们认识？”卢书记大感惊讶。
这下轮到肖空和冯彬都感到尴尬了。
说两人完全不认识不可能——毕竟曾经共事过那么久。可如果照实说，肖空又不想解释和冯彬过去的恩恩怨怨。冯彬更是怕肖空揭出自己实际是在帝都，不在鹏城的事实。
“嗯，以前在一些场合见过。”肖空说得很模糊，冯彬也跟着附和。
“噢，那也算是巧事了。”卢书记倒是没往心里去。“那咱们就开始吧？”
“非常感谢两家公司为我省的经济发展献计献策。我们这次招标之前，通过各种渠道一共接触了十家咨询、策划行业非常优秀的公司。经过第一轮初选，只有洞察力咨询和天纵策划两家公司入围。
今天把两家都请来，就是想请你们各自阐述一下自己的方案。也请在座的各位领导同志畅所欲言，有些什么问题、疑虑都摆到桌面上。最终我们经过评议，选取其中的一套方案作为重振我省经济的抓手。”卢书记的发言开门见山。
“卢书记，各位领导，我是洞察力咨询的总经理冯彬。我希望由我们洞察力来先讲。主要有两个原因。第一，我们的gpt系统是目前最先进的，针对中文环境开发的gpt系统，它对中文语义的断句、理解达到了前所未有遥水平。所以各位领导听完我们的策划案之后，其他家的策划案就可以不用听了。第二，我们的gpt系统自从上线以来，受到了全国各级政府的关注。今天除了咱们省政府以外，我们还要赶去青省。青省的某市已经邀请了我们做顾问，为他们的发展出谋划策。所以……各位领导看……。”
冯彬一边说，一边用蔑视地眼光看着肖空。
“青省也有政府机构对这套gpt有兴趣？”
“那看来咱们选洞察力选对了啊。”
“幸亏咱们下手早，不然就被别家抢了先。好险。”
几位在座的领导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肖总，你看能不能让友商先讲？”卢书记问肖空。
“当然可以。反正是骡子是马都要拉出来遛的。”
肖空自打知道和自己竞争的是这俩货，就已经完全不担心竞标的结果了。他唯一不明白的，就是这俩货什么时候从酷意集跑到了这个‘洞察力’咨询。
“那就由我们的副总经理马翔先生来给各位讲讲我们的gpt系统，以及它为贵省量身定做的一套振兴经济的解决方案。”冯彬介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