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吗？”牛永福说话都有点结巴了。“我一直很正常吧？”
    “别装了，我都看见了。就那一瞬间的事。”肖空揭穿牛永福的瞎话。
    “咳，既然你都看见了，我也不瞒你。白县长落马之前，曾经接受过一次陈雨薇的采访。谈的主要内容就是咱们县的发展，透露过一些发展规划。过后不久省里组织部就派调查组下来。再后来的事儿你就都知道了。所以有人传闻是她从采访里分析出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然后通过特殊途径捅到了省里，才出的事故。不然也太巧合了。”
    “原来如此。所以你今天听到她的名字就紧张了一下？”肖空问。
    “何止是紧张啊，应该说是怕了她了。不光是我自己，采访的时候呼书记也一样紧张。本来不想让她参加这次采访，可又怕她当场发飙。谁也不知道她背后的水到底有多深。”牛永福心有余悸。“今天的采访哪怕她不出报道都可以，真出了报道，指不定捅在哪根敏感神经上呢。咱们这个项目刚刚启动，别被她给搅黄了。”
    “嗯，我明白。”肖空说。
    第二天一早，肖空正在王虎的房间讨论媒体报道的事情，接到了赵磊的电话。
    “肖总吗？我是晚报的赵磊啊。”
    “赵主任您好。”肖空依然不卑不亢。“有什么事情吗？”
    “昨天咱们说的那个广告的事情，您看还会再考虑考虑吗？”赵磊旧事重提。
    “广告的事情，目前我们还没有新的变化。要过一段时间再说。”肖空老调重弹。
    “噢，这样啊。”赵磊的声音里透出失望，“我本来的意见呢，是昨天的活动稿件先放一放。可雨薇那边坚持一定要发，所以我想事先听听您的意见，如果您说有广告配合，我们还可以再商量 商量。”
    “赵主任您太客气了。没关系的。新闻事件嘛，我们从来都尊重记者自己的意愿。记者觉得我们提供的新闻线索有价值，愿意发就发。提供的稿件也一样，愿意删改就删改。我们都不干涉。”肖空道。
    “那......我也管不了了，雨薇那边愿意发就发吧。”赵磊道。
    “对对对，尊重记者的意见嘛。谢谢赵主任还给我们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哈。”肖空客套道。
    挂了电话，肖空吩咐王虎：“晚报那边你密切关注一下，估计要有幺蛾子。”
    “什么情况？”王虎问。
    “我以为昨天把赵磊怼回去之后，最多是不发稿件也就算了。刚才给我打电话，说那个陈雨薇要强行发稿。赵磊号称‘管不了了’。这是要发负面的意思呗？”肖空道。
    “需要采取什么措施么？”王虎非常熟悉媒体里面的这些套路，问道。
    “不需要，也没什么别的能阻止。难道花钱买下所有当天的报纸？”肖空无奈笑道。
    “广告片拍完了，活动结束了，大爷您还算满意？”乌瑾穿着短袖短裤一身轻松地走进房间。
    “哟，形象大不同了嘛。拍广告和安排活动的时候，再热都是长衣长裤。现在活动结束了，放飞自我了哈。”肖空不由得挑了挑眉毛，赞许道。
    “肖哥，看我这身怎么样？”徐希瑶从乌瑾背后跳了出来，一身的短袖背带裤。“前一段时间和王哥在省城，出去见媒体的时候总是正装或者套装，可把我拘谨死了。今天总算是解放啦！”
    “你怎么看着跟个高中生似的？哪有个研究生的样子！”肖空笑道。
    “你俩是轻松了，后面的事儿还得我和你王哥继续忙活。”肖空道。“对了，昨天晚上我怕大家太累就没有招呼庆功宴的事儿。今天晚上咱们好好庆祝一下！你们自己挑地方，我买单！”
    “耶！”徐希瑶跳了起来。
    “活动做完了，后面我恐怕还得在西府多待一段时间，等运营差不多稳定下来才能回帝都。至于你们可以自由选择。想回帝都的随时可以走。”肖空安排道。
    “我肯定还得留下来，估计媒体的报道还有一大摊子事儿要忙活。”王虎第一个说。
    “我反正回去也是暑假，也想在这儿多住一段时间，帮王哥再联系联系媒体。”徐希瑶道。
    “我看你是西北的美食还没吃够吧？”肖空笑着揭穿徐希瑶。
    “那就只有我回去喽？”乌瑾问。
    “你回去事情也不少。”肖空想了想说，“回去之后先把借的设备器材都还了。然后考虑考虑到底是咱们自己采购设备比较划算，还是租用比较划算。”
    “这些都是小事。还有什么别的事儿么？”乌瑾问。
    “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我们到底需要不需要一个大的办公室？或者说如果我们需要办公空间的话，它的作用到底是什么？这个事儿你考虑考虑。”肖空一边思考一边说。
    “你是说现在这个办公室不租了？”乌瑾显然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我没说不租。”肖空道，“只是觉得咱们现在的业务似乎对办公室的利用率不高。所以要么让办公室变成一个更多用途的空间，要么干脆退租，还可以省一些租金的开支。虽然其实咱们并不真的在乎这点租金。”
    “噢，那我回去好好研究研究。”乌瑾若有所思。
    “西府旅游黄金周：一个新瓶装旧酒的把戏！”
    “肖哥你看，晚报的报道出来了。果然负面。”王虎拿着一份晚报。
    “好家伙，现在这世道谁还买报纸看，你居然还能买到省城的晚报！”肖空接过报纸道。
    “确实不容易，我跑了好几家书报摊才找到的。人家说晚报不好卖，平时都不怎么进。我翻了翻才八个版，文字比广告多，所以估计成本都核不上，现在应该是赔本赚吆喝。”王虎平时就喜欢收集各类的报纸，研究他们的运营。
    “城还是那座旧城，河也还是那条旧河，所谓的美食也不过是把一些乡土野菜装到了精致些的盘子里，好像一个新瓶装了旧酒，却告诉我们是所谓的‘新概念’，还要收高达几十元的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