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盛总部。崔民浩的办公室里，冯彬和马翔正在展示策划方案。
    “崔部长，这是我们修改过的一份策划方案。我们把其他家公司的一些好的想法也放进去了。我们相信，修改过的方案能够更好地服务于韩盛。”
    冯彬故意没有提“天纵”的名字，但无论是他还是崔民浩都心知肚明。
    崔民浩架上眼镜，一边看屏幕上的演示文件，一边频频点头。
    “嗯，改得不错。不过你们这里面，加其他公司的内容加得有点多吧？”崔民浩又打开肖空发出来的方案。
    “整体的框架、时间节点、节奏都相差无几啊。”
    “呃，崔部长果然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出来了，哈哈！”冯彬尴尬地笑道。
    “既然您都看出来了，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们这份修改版确实是用了其他家公司的骨架，把我们的内容和他们的内容揉到一起做出来的。但我们相信这份策划是更适合韩盛。”冯彬只好一口咬死。
    如同一个人当街摔了一个大马趴，避免被嘲笑的最好方法就是迅速爬起来，若无其事地走开。
    “这样的话，你们不怕被其他公司笑话抄袭吗？毕竟这个行业的圈子就那么大。”崔民浩担心地问。
    “崔部长您放心。只要能够服务好韩盛，我们是不怕别人说闲话的。他们那都是嫉妒。”冯彬谄媚地说。
    “我可听说，最近国华重工也在招标传播策划公司。看来大家都盯上了明年春节后大量项目开工的肥肉。你们的人手够不够啊？”崔民浩看着冯彬。
    “为了服务好韩盛，酷意集组织了一支10个人左右的队伍。这是酷意集规模最大的一支队伍了。”冯彬向崔民浩保证。
    国华重工办事处。
    “肖总，我们经过仔细评估，认为天纵的方案非常出色。所以营销项目天纵中标。希望天纵能够和国化密切合作，让我们的市场占有率再上一个台阶。”金洪握着肖空的手，诚恳地说。
    “谢谢国华选择我们作为合作伙伴。我们一定努力工作，不辜负国华的期望。”肖空也很诚恳。
    “只是有一件事希望你能够理解。”金洪非常为难地说，“就是预算问题。国华在市场份额上要明显落后于前面的几家同行，所以在市场营销的费用投入规模上也比较有限。之前我们也吃过一些营销传播公司的亏，大把的资金投出去了，却产生不了预期的效果。所以我们一直采取了不见兔子不撒鹰的策略——也就是分阶段投入资金。第一阶段的资金见到了效果，才会投第二阶段的资金。如果没有见到预期的效果，可能第二期就会改变策略，甚至取消计划。”
    肖空不禁暗暗叫苦。
    做市场营销，又不是直接销售，卖一件就有一件的利润。它要先改变目标受众的认知，进而影响到购买决策。哪有分阶段执行，分阶段投入的道理。
    不过，肖空也能够理解国华的苦衷。
    “金总，您的这个策略我完全理解。我也有信心让国华在每一阶段都能够看到实实在在的效果。”肖空保证道。
    “肖哥，韩盛开始动作了。”监控媒体动向的王虎发了一个链接给肖空。
    那是一家工程机械行业网站。
    “工程机械营销大战提前开打——韩盛盯住春节时间点”
    “近日，记者发现，往年要在元旦后才开打的工程机械促销大战，今年已经悄然拉开帷幕。韩盛重机已经开始在几家工程机械行业的媒体上加投了不少广告，其中既有企业形象广告，也有产品广告，可谓‘来势汹汹’......”
    在文章的两旁，是两条长长的韩盛重机“摩天大楼”广告，仿佛是页面上升起两个热气球。
    “提前开打？这词儿怎么听着那么耳熟？”肖空看着标题。“我靠！这不就是咱们提交给韩盛的方案里的文章拟定主题么？”
    肖空说着又打开发给韩盛的方案，找到预热那一条的媒体投放。
    “看看，一毛一样！酷意集啊酷意集，您这一手可一点也不酷啊。”
    肖空又看了一眼日期：“我勒个去，这个日期也是我们建议的日期。合着冯彬和马翔照搬了肖空的创意？”
    肖空几乎一口老血喷在屏幕上。
    “老太太靠墙喝粥——卑鄙（背壁）、无耻（无齿）、下流！好歹您改一改我们的方案也行啊！”肖空手指着屏幕骂道。
    “咋啦咋啦？”旁边办公室的乌瑾听到肖空的骂声跑了过来。
    “没事儿没事儿。酷意集他们不是中标了韩盛，执行却是照着咱们做的方案。肖空看了很不高兴。”王虎仿佛已经习惯了，平静地说。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乙方被甲方涮这不是常有的事儿嘛？”乌瑾问肖空。
    “我就是气不过！”肖空愤怒地说。“冯彬和马翔这俩孙子，也太孙子了！”
    “我在陆姐手下的时候，以及我自己做蔚蓝的时候，这种类似的事情发生太多了。甲方拿着我们提交的方案给自己的关系户去执行。我们到了现场一看，跟我们自己提交的方案一毛一样。”乌瑾无奈地说。
    “那你们怎么办呢？”肖空追问。
    “那还能怎么办？表面上还要维护关系，装不知道呗，谁知道下一个项目会不会又碰上这个甲方。至于私下里，知道这个甲方是个什么样的人，以后不打交道就是了呗。”乌瑾说。
    “不行，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得把这事儿找回来。”肖空不能善罢甘休。
    酷意集会议室。冯彬和马翔正在给服务韩盛的团队开会。
    “各位同事，上周开始，韩盛的年终营销项目已经在逐步落实的过程中。本周我们的第一批文章和广告已经开始在媒体上获得曝光。目前无论是文章的点击率，还是广告的曝光度都非常好。韩盛的崔部长也很满意。我们要再接再厉，在春节前打好这一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