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把在黄家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乌瑾。
    “呯！”地一声，乌瑾一脚踢开了肖空办公室的门，后面跟着王虎。
    “肖空！你是疯了吗？”乌瑾一脸愠怒地看着肖空，“你愿意给黄晓琳还债我不管，可你不能动用公司的钱！公司账上的钱有你的，也有我的一部分！虽然你是大股东，我是小股东，但我依然对于公司资金的运用有发言权！”
    肖空不由得愣住了。
    整个公司也突然安静下来，其他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肖空未见过乌瑾如此愤怒。在印象里，乌瑾一直都喜怒不形于色。
    “我......当时黄晓琳都被债主逼得要卖家里祖传的茶山，如果卖了那茶山，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就算断了......所以......”肖空倒被乌瑾的气势吓得有点紧张，失去了往日的温和，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第一，既然合并了，这个公司就不再是你一个人的，而是你我共同的，你要动用这么大笔的资金却不跟我打招呼，这就是没把我这个副总当盘儿菜！”可能是意识到自己有些冲动，乌瑾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静，“第二，咱们做这个生意，是为了求财，不是为了散财。如果为了散财，请去开慈善基金会；第三，我理解你想帮助黄晓琳，想挽救非物质文化遗产。可你救得过来吗？在我家乡的大山里，等着继承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多了，你还能都救么？”
    “我救不了大山里的那些，那是因为我没遇到。如果遇到，有这个实力，我也会救！”听到最后一个问题，肖空倒有了些底气。
    “救也要有个正式的流程！你以为你是旧社会的财主撒钱开粥厂赈济穷人吗？醒醒吧，现代社会了，你就是开个慈善基金救济穷人也要有透明、公开的流程好嘛？大马路上看见一个穷人就撒钱，不是那个救济的方法！”乌瑾又有些急了。“我看你是真没学过如何管理一个公司，完全是草台班子的做法！”
    肖空自知理亏，也不好再和乌瑾争执。
    正在这时候，徐希瑶晃晃悠悠地走进办公室，背后的书包和鼻子上的眼镜让她看上去像是个逃课的高中生。
    “咋啦？咋啦？”徐希瑶一脸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表情。
    “肖总现在是有钱人，膨胀得不行，去一趟黄家茶厂就撒了100多万。”乌瑾讥诮地说。
    “啊？100多万？买啥了？”徐希瑶问站在一旁的王虎。
    “买了一张欠条。”王虎说。
    然后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徐希瑶叙述了一遍。
    “肖总，这我可就得说说你了。你太缺乏企业管理的基本常识。”徐希瑶这时候倒成熟得像是个企业管理者。“原来你和王哥俩人的时候，你是公司老大，你说怎么花钱都行，王哥听你的。现在公司是你和乌姐俩人的，你还是这么想起一出是一出。往小了说，你这是任性，花钱不计后果，往大了说，你这是违反公司管理章程，乌姐去告你都不冤！”
    “那......现在钱已经出去了，怎么办？而且茶叶行业有一点意思，没准儿能往快速消费品这个领域拓展一下。”肖空也有点感觉自己当时有点鲁莽，如果给乌瑾打个电话、说一声就好了。
    “唉......”徐希瑶长叹一声，转向乌瑾，“乌姐，你说怎么办？”
    乌瑾的气这时候也消了大半。
    “那还能怎么办，凉办（拌）呗。”乌瑾无奈地说。
    “肖哥听见没？乌姐说了，下不为例。”徐希瑶宣告了最终的判决。“罚你晚上请全公司吃饭！”
    “用他自己的钱，不许开发票！”乌瑾又补了一句。
    “乌总是吃辣椒长大的吧？原来我可不知道还有这么大脾气。”肖空喃喃自语，像是在说给徐希瑶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让你以后再乱花公司的钱！以后就有乌瑾管着你喽！”徐希瑶说。
    “是公司制度管着他，我才懒得管！”乌瑾余怒未消。
    “这个茶叶的项目，活动执行团队能做些什么？”
    暴风雨过后，乌瑾倒像没事人似地问肖空。
    “没......目前还没啥。”肖空有点不适应，心有余悸。
    “我恼你，不是恼你花钱这件事，而是恼你花钱没有规矩，脑子一热就花了钱。”乌瑾一眼看出肖空的心思，给肖空讲道理。
    肖空第一次觉得乌瑾在管理公司方面确实比自己有一套，难怪能够把十多个人的团队管得井井有条，而自己只是带着王虎两人单打独斗。
    肖空反复测试不同的提示词和问句，生成了不同的方案。
    “这是目前生成的最佳方案。你仔细看看受众和目标媒体有没有问题。”肖空把一份方案递给王虎。
    “又是跟老蔫的饭馆一样，单整媒体发稿么？”王虎问。
    “现在黄晓琳家除了茶叶以外，现金流几乎是枯竭的，你让她去做活动、参加展会她也得有钱哪。先从媒体发稿开始，整出些现金流再说下一步的事儿吧。”肖空说。
    王虎在系统建议的几家媒体之外，又增加了几个消费类的网站和自媒体。
    “现在这自媒体也是三天两头更新，每天都有新的大v出来也有旧的大v倒下去，估计gpt的数据也未必能够及时更新。”王虎说。
    “晓琳，你们的茶叶现在使用什么样的包装销售？”在电话里肖空问黄晓琳。
    “如果量比较大的话用金属罐或者金属筒，少量的话用牛皮纸袋。市场上各家茶叶都用这种方式。怎么啦？”黄晓琳回答。
    “你有没有接到过顾客关于包装的反馈呢？”肖空问。
    “好像也没有吧，这么多年了，大家也都习惯了这种包装的方式。”黄晓琳依然不明白肖空要问这个。
    “我建议你改变包装，学习学习那种胶囊咖啡的包装。每个胶囊或者独立的小包装就是一个人一次饮用的茶叶量。金属罐或者金属筒频繁开启会导致水气进去，时间长了茶叶容易受潮发霉，而小包装的牛皮纸袋又容易破，都影响最终的口感。”肖空建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