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板，”肖空又拍拍钱扬升的肩膀，“我知道，你还在寄希望于币价快速反弹，你能减少一些损失。我之所以让你用自己割肉的钱去还高利贷，就是要让你自己真有肉痛的感觉。以后每当要碰这些野鸡投资项目的时候，就想起有今天。”
    “同样地，今天这个事对各位也是一个警示，”肖空转向各位同学，“投资之前要先想风险，再想收益。而不是反过来。还有，我敢说在座的各位同学，没有几个能够说清虚拟货币是怎么回事。以后再碰到类似的，说不清怎么回事的项目，不要投。”
    肖空离开学校，谢绝了同学们要开车捎他一程的要求，而是选择了步行回家。
    路上，肖空给伍怀雁打了个电话，跟他简要地说了说今天的事情。
    说到广场上的一幕时，伍怀雁感叹道：“哇塞，你也太酷了吧。”
    “嗐，这些表面上的东西都不叫事，浮华而已。”肖空轻描淡写。
    “对你来说是轻描淡写，可对于普通人来说这已经是很酷的事了呀。”
    三天后，钱扬升终于对币价绝望了。
    “肖空，我接受你的提议，就按你说的方式交易。同学拿回七成，我把所有的矿机给你。我自己借的高利贷我割肉还。”钱扬升在同学群里写道。
    “既然你同意，那剩下的就简单了。我们签一份协议，然后各位同学可以拿着投钱时候的收据给我，我按四折付，三折由钱扬升退给大家。”
    “牛秘书@牛永福可以按计算中心二期的项目向县里汇报了。”
    在牛永福的穿针引线之下，肖空的计算中心二期项目终于正式落户到了西府县。
    “热烈欢迎肖总回到故乡西府投资啊！”
    听牛永福说肖空把计算中心的二期放到了西府，而且规模还远超府阴县的一期，孙县长非常高兴，无论如何都要抽时间和肖空见一面。
    “本台今天刚刚采写到的消息，天纵策划创始人肖空先生今天拜会了孙县长，双方就天纵策划的计算中心二期落户西府一事进行了亲切的交谈，基本达成了一致意见。天纵策划将在合适的时候在本县建立计算中心的二期。”
    县电视台的新闻也播出了肖空和县长见面的场景，搞得好像两国元首会面，商谈什么国家大事。
    这件事在同学群里倒是没有引起什么大的反响，毕竟大家都很清楚它的背景。
    倒是在“相亲相爱一家人”的家族群里，肖空一下子成了热点人物。
    “小空和县长见面！还上了县里的新闻！”先是小姨在群里发了消息。
    “小空现在也是县里的名人了哈！”舅舅接着回。
    “舅舅，小姨，不要乱说哈。我就是个普通人，也没干什么大事。”肖空赶紧回复。
    “怕什么嘛，这是光彩的事！”舅舅说。
    “肖哥，你什么时候回帝都？有要事相商。”就在以为可以长长舒一口气准备回帝都的时候，一条房东小周的短信又出现在肖空的手机上。
    “有什么事？我已经托朋友在看房子，回去就搬家。”
    肖空以为小周要催自己赶紧滚蛋。
    “另有事情求助，请尽早回，面谈。”小周又回了一条短信。
    求助？小周也有要求自己帮忙的时候？在深圳两人僵持对质的激烈场面，肖空记忆犹新。
    那时候，小周虽然在竞价中败给了自己，却口口声声让自己过完春节就滚蛋，这怎么春节刚过，画风大变了？
    “你买下了钱扬升所有的矿机？”
    肖空还没来得及回复小周的短信，伍怀雁的微信先进来了。
    “嗯，有这个事。”肖空肯定。
    “你疯了吗？我看网上说矿机的价格一路暴跌。”
    “我没疯啊，买下也不一定是要挖矿，也可以干别的用。比如说......卖废铁。:)”肖空加了一个笑脸的符号。
    “你肯定另有打算。别废话，从实招来。”伍怀雁回。
    “嗯，我之前在府阴县已经建了一个数据中心，现在准备把这些矿机改造成我数据中心的服务器。另外，这样双中心的架构也可以互相成为灾难备份。万一有个停电之类的紧急情况，不至于没有算力可用。”肖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个老鸡贼。”
    有了县长亲自关照的加持，肖空的计算中心二期在西府落地异常顺利。硬件基本上都不用动，只需要把原来的软件全部删除，安装上gpt的系统就可以和一期组成网格系统，算力相互分担。
    一周之后，肖空踏上了回帝都的归途。
    这一周时间里，肖空都没有接到小周的短信。
    肖空确信，小周应该不会逼自己搬家了。
    如果他有合适的下家要租，肯定早就火急火燎地赶自己搬家了。
    回到帝都已经是上午时分，肖空先赶到办公室。
    只有王虎在百无聊赖地玩着小游戏，徐希瑶不在。
    “希瑶呢？”肖空问。
    “她这学期开始有研究生的先导课程，所以只在没课的时候才来。”王虎回答。
    肖空又和陈博阳还有老吴打了招呼，看看没有什么事情才往回走。
    路上肖空给小周发了一条短信。
    “我已经回帝都，随时可以面谈。”
    没想到小周几乎是秒回：“肖哥，在家等我，马上就到。”
    等肖空赶回出租屋的时候，没想到小周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这时候的小周，已经完全没有了在深圳时候的狂傲之气。低着头，胡子好几天都没刮，头发也乱糟糟的，好像一只斗败的公鸡。
    肖空注意到，原来挂在他脖子上的金链子不见了。
    肖空开门把小周让进屋，坐下。
    “说吧，什么事？是不是让我搬家的事？”肖空问。
    “不是。肖哥，你想不想买下这套房？”小周忽然开口问。
    “你说啥？”肖空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房东的儿子问房客要不要买房？
    “是的，肖哥。在深圳的时候，我不应该跟你吵成那样。我知道你肯定心里在记恨我。可我现在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你就帮帮我，把这房子买了吧。”小周几乎是在求肖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