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阴，白沟方向......”钱扬升沉吟道。“我这次回去，两次看到同一辆联拓的送货车。这是以往从来没见过的事。也许联拓在府阴白沟方向上有大的动作？”
“以联拓的尿性，从来都是只抓大城市，中小城市只会抓瞎。”李俊杰说。
“再观察观察吧。”钱扬升总结道。
帝都，联拓总部。
卢泽宇手里拿着西北地区各省的销售报告，陷入沉思。
从数据的统计可以看出，广告刊出之后，西北大区东部，也就是投放广告各地区的销售不但没有增加，有些地方还略有减少。倒是肖空操作的西部，发生了需要从省城紧急调货的情况。
“难道是广告出了问题？”
卢泽宇拿着报告，拉着刘雪梅进了一间小会议室。
“这广告都出去快一周了，怎么销售还没有动静！”卢泽宇把手里的销售报告摔在圆桌上，吓得刘雪梅缩了一下脖子。
“广告从刊出，到受众接受，再到做出购买决策是需要时间的呀。哪有人第一天看了广告，第二天就去买的。”刘雪梅辩解道。
“你看看这张照片，这是肖空团队在府阴县的白沟乡拍的，他们在府阴县可是开门红。不光库存的货全部卖光，还紧急从省城和西府县调货。上周的时候府阴县的销售成绩还垫底，现在已经一跃成了第一！
更要命的是，从府阴开始，旁边的西府县，还有临近的几个县，都纷纷要求省城支持送电脑下乡的活动。”
“这......不过是肖空他们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吧。”刘雪梅还在给自己找理由。
“如果这个趋势下去，肖空他们试点的西区超过了东区，让人知道可就好说不好听了。我跟闫总那边也不好交代。”卢泽宇焦急地说。“到时候我完不成销售任务，你败给了野路子的肖空，都不是光彩的事情。”
“反正这些地方最终是要从省城调货，如果你用天气或者物流的什么原因，不给他们发货，不就可以避免他们的销量超过东区了吗？”刘雪梅给卢泽宇支招。
“那不是等于自己掐死自己？现在有些地方看到府阴县的榜样，已经开始自己组织人员和资源，准备甩开上级省总部去参加类似的活动了！”
“不如再观察一周看看效果？如果还是没有效果，我们再来调整广告的策略。马上就是圣诞和元旦，这是两个销售旺季。”
“一周，最多再观察一周。如果不行就要马上换策略！”卢泽宇下定决心。
圣诞过去了。
元旦过去了。
一周过去了。
两周过去了。
销售报告邮件发送到卢泽宇的邮箱里。
联拓东区的销售依旧没有什么明显的起色，只在圣诞和元旦两个假期比平时多了那么三五十台。统计图表的折线图依旧平坦，犹如icu病房里病人最后的心电图。
但整体的销量却已经出现了陡峭的上升曲线，库存开始急剧下降。
个别地区已经出现了缺货、跨区异地调货的现象。
府阴县送电脑下乡的示范效应犹如星星之火，点燃了整个西北大区的销售。
月度的销售排行榜上，排在前列的多是那些原来垫底的县级经销商。被压制了多年的偏远地区终于扬眉吐气。
卢泽宇并没有再去找刘雪梅，他知道加广告也无济于事，并不能提高销量。
看着各省报上来的数据，卢泽宇有了新的想法。
省城，蓝星电脑办公室。
“钱总、李总，这是本月的销售报告。”一个小伙子把销售报告摆在了钱扬升、李俊杰的桌子上，悄然离开。
“我靠！销量下降了30%！俊杰，这是怎么回事？”钱扬升一看销售数字就像屁股上点了一颗火箭。
“这周的销量下降在我的预料之中，但下降这么多倒出乎我的意料。我正在看后台的详细数据。”李俊杰打开笔记本翻看网店的后台统计。
“老钱你看，从咱们的收货人的地址来看，下降最剧烈的都是偏西、偏远地区，东部地区和几个省会城市基本上没有太大的变化，甚至有增加的趋势。”
“你回家的时候两次看到联拓的厢式货车，后来我比对了一下销售，销量快速下降就是从府阴那个方向开始的。然后是西府。现在这个趋势已经扩大到了所有边远地区。所以我推测联拓一定是在边远地区执行了什么新的推广计划，一下子就提高了这些地方的销量。”
“咱们有什么应对的策略呢？”钱扬升追问。
“目前看咱们的销售实际是捆绑在物流上。物流能顺利到达的地方咱们就卖得好，比如各个省城。比较偏远的地方就会差一些。一时半会这个问题也不好解决。我建议那就扬长避短，加强在网络上的投放，先力保几个重点城市的销售吧。网店的后台看，似乎进店咨询的客人也有所减少。”
“也只能如此了。”钱扬升无可奈何地说。
“喂，是天纵的肖空吗？”一个陌生的声音透过手机传进肖空耳中。
“您好，我是肖空。您是哪位？”肖空问。
自从上次闹出闫景平给他几次打电话的乌龙，除了比较奇怪的号码以外，肖空不大敢随便挂掉陌生电话了。
“我是联拓的卢泽宇。我们一起在总部开过会，你还记得吗？”卢泽宇倒是挺客气。
“啊，是卢总，记得记得。”肖空疑惑，怎么他会主动给自己打电话。
“我打电话主要是想问问，西区近期在推广方面有没有什么困难，看看我能有怎么帮忙的地方。”卢泽宇小心翼翼地避免提及上次开会，他和刘雪梅联手要pk肖空的事。
原来是看西区的销售态势好，准备倒戈易帜支持我了啊。
肖空不禁有些得意。
“谢谢卢总的关怀！这几天实在是太忙了，在几个县之间跑来跑去，一直没有时间停下来考虑。您容我考虑考虑再告诉您吧。”自己一手操作的西区销售势头一片大好，战胜东区已成定局，肖空想吊吊卢泽宇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