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步我们要改变打法，用传销的手段去推广。”
“传销？”王虎和陈博阳都愣住了，“传销不是国家明令禁止的么？”
“当然不是国家禁止的传销。而是......分层级的内测号，或者叫邀请码。”肖空解释道。“比如说我这个同学要50个号，我们只给她5个号，5个号要产生至少一篇足够长的用户体验报告，我们才能再给她发5个号，而她发出去的5个号，要么能够渗透进新的学校、新的单位，要么能够产生用户体验报告，我们才能继续给她的下线发新的号。这样一层一层下去，软件就会像病毒一样传播开来。”
陈博阳不禁拍案叫绝：“原来传播推广还能这么玩！有意思！”
“王虎，这些用户产生的体验报告，就是你将来在媒体上发稿的素材。一方面是媒体的宣传，另一方面是用户之间的病毒式传播，双管齐下才能收奇效。”
“肖哥，你真是营销鬼才！”王虎双手抱拳，“我还得跟着你再学500年！”
三个计议已定，分头各自行动。
陈博阳去修改内测号的运行规则，肖空负责收集体验报告交给王虎。王虎则负责把体验报告改写成供给各大媒体的宣传稿件。
从当晚开始，这款名为“小教鞭”的学习监督软件便在网上突然之间风行起来。
“跪求邀请码！”
“跪求教鞭！”
“求教鞭！”
“求鞭！”
“求码！”
这样的帖子在各大学习网站比比皆是，上至mba、考研、四六级，下至会计证、建筑师证，一码难求。
自然，许多网络媒体也注意到了这股突如其来的风潮。不少记者都在四处打听，这个“小教鞭”的软件是个什么来头。
王虎的体验报告，加上对陈博阳个人的一些简单介绍，自然成了各大媒体追捧的对象。
“今天你用教鞭了吗？”
“今天你鞭了吗？”
“搭讪产生的奇怪创意”
......
诸如此类的文章一时间充斥着新闻媒体的头版。
还有不少记者对于简单的文字报道并不满足，追着王虎要求采访陈博阳。
根据肖空的指示，王虎都予以一一回绝。理由是“陈先生目前要集中精力做好后续的开发工作。”
宣美广告的小会议室。
“近期的媒体剪报显示，‘小教鞭’软件的开发者陈博阳的热度已经接近，甚至有些地方已经超过了郑志强。这可不是个好兆头。”马翔看着手里的剪报，不安地说。
“郑志强近期正是和投资人接触的关键时刻，一定要保住他的曝光率。”冯彬说。
冯彬拨通了樊主任的电话。
“樊主任吗？我是宣美的冯彬。我们看到近期郑志强的曝光率有些下降。有个叫陈博阳的窜升很快。您看方便不方便叫上他一起开个会，讨论一下怎么办？”
“肖哥，不好了，出大事儿了！”
早上，肖空还在去办公室的路上就接到王虎的电话。
“啥大事儿？”
“帝都晨报出了一篇稿件，叫《这样的“教鞭”你敢用吗？》。报道小教鞭软件的资金问题，说有非法集资的嫌疑！今天早上我让博阳看了一下后台的数据，大量资金都在一夜之间回流了！”王虎的声音里透着恐慌。
肖空知道，自己的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还好自己提前有考虑到。
“一个李向阳就把你们吓成这个样子。”肖空不慌不忙，“等我到办公室再说吧。”
刚刚挂了王虎的电话，伍怀雁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你没事吧？”伍怀雁第一句话就透着担心。
“我？没事啊。怎么了？”肖空不明白她问什么。
“我同学今天早上看到帝都晨报上的报道，说那个小教鞭软件有非法集资的嫌疑。我不知道你参与有多深，会不会影响到你。”
“噢，这件事啊，放心吧。山人八卦袖内藏。我没干过见不得人的亏心事。咬定青山不放松，任尔东南西北风。”肖空丝毫不乱。
“那......你多注意吧。”
显然伍怀雁的声音还是有些不安。
“心放肚子里。如果不出意外，这两天就会有结果出来。”肖空安慰她。
有人惦记......这种感觉好像......还挺好的。
进了办公室，肖空第一眼就看到前台的桌子上摆了一份帝都晨报，科教文卫版的头版通栏标题《这样的“教鞭”你敢用吗？》，作者“二马”。
二马？
这不就是冯彬的“冯”字吗？
原来又是冯彬和马翔在搞我！
回到座位，王虎和陈博阳已经在等着肖空。
陈博阳像是个犯了错误的孩子在等着老师的批评。
“肖哥，对不起，我光考虑软件开发，没想过资金的事儿。我也压根没想过什么非法集资的勾当。”
王虎倒还镇定些。
“肖哥，早上老吴来找了你好几趟，你都没在。他说让你来了之后马上去他办公室。我看他脸色铁青，估计跟这个报道也有关系。”
“博阳，这事儿不能怪你。你也不用慌。我去看一眼怎么回事。回来再跟你们仔细说。”
肖空放下包，赶紧去老吴的办公室。
“我早就说要及时止损吧？鸡蛋碰石头的结果就像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
肖空清楚地记得，说这话的就是上次让自己放手的那个小伙子。
但现在没时间和他打嘴仗。
老吴的办公室门半敞着，可以看见他正在打电话。
他看到肖空出现在门口，马上挂了电话，起身把肖空拉进办公室。
“小肖，这下可闯了大祸！评得上评不上优秀孵化器都是小事，如果牵扯进了刑事案件，那这名声可就全完蛋了啊。今天一早区里就打来电话询问这件事。你进来的时候我正在和胡副区长解释，看要不要退出优秀孵化器的评选，撤消陈博阳的项目，退出咱们的孵化器。至少这样孵化器的名声可以保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