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几乎是第一个来到办公室,晚上最后一个走。
回到住处还要继续写程序、把第二天要做的事,要改的程序记录下来。
每天累到精疲力竭,倒在床上3分钟之内必定睡着。
一个夏天过去,陈博阳银行卡上的数字一天天减少,已经濒临枯竭,桌边的速溶咖啡罐子一个个地撂得越来越高,电脑里的程序一天天地变长。
肖空每周都会检查陈博阳的工作进度,仿佛他不只是负责项目的推广,变成了一个产品经理。而对外的宣传工作却丝毫看不到任何进展。
“到底行不行啊?”老吴不止一次地这样问肖空。
“慌什么嘛,同志!我也想今天晚上就打冲锋,一夜之间就把国民党几百万部队消灭掉。可是不行啊,今天我们大踏步的后退,就是为了明天大踏步的前进!!!”肖空也不止一次地安慰老吴。
根据老吴动用自己的资源了解到的消息,郑志强在老樊的孵化器里成了宝贝疙瘩。
为了能在优秀孵化器评选中取得好成绩,每天不光老樊围着郑志强转,为了增加曝光度,冯彬和马翔也是隔三差五就给他安排个媒体专访,俨然把郑志强捧成了创业新星。
甚至在有些科技类媒体上还刊出了郑志强双手抱在胸前,抬头向上仰望的媒体标准照。
就等拿到投资之后,老樊和郑志强手拉手上杂志封面,成为一对光环新星。
“开发进展如何?能不能按时交付第一个内部预览版?”8月上旬的一次例会,肖空问陈博阳。
“应该差不多,程序已经基本完成,我正在修改目前遇到的一些问题。”一脸胡子碴、头发像杂草的陈博阳回答。
为了加快开发的速度,他已经连续在办公室睡了两个星期。如果不是和肖空一起工作,恐怕他已经要顿顿吃泡面了。
“好!终于有一个能够成型的产品。你想过如何去找第一批用户吗?”肖空问。
“我准备先在几个比较好的朋友中间试试。”陈博阳说。
“你的这些朋友是大学生,还是已经工作了?”肖空问。
“他们都和我差不多,刚刚毕业没多久。”
“那你觉得他们是这个软件的目标用户吗?”肖空又问。
“这......”陈博阳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你这个软件的用户画像,大致是这么一个群体:一方面有一定的经济实力,另一方面意志力相对薄弱的用户。这些人有意向提高自己,却又因为在工作和生活中有各种各样的杂事,不容易坚持下来。具体来说,是大学本科、研究生、特别是已经工作了一段时间,有意向进一步提高的人群。还有就是广大的考证一族。”肖空分析道。
“对对对,”陈博阳如梦初醒。
他只是凭直觉认为这样一个软件能够帮助到很多人,却从未仔细为目标客户群做过画像。
“这样吧,我有一个在魔都读研究生的同学,她身边应该有不少比较符合要求的同学,可以做一个小范围的测试。如果你信得过,我就把这个软件发给她,让她试试看。”肖空想起了伍怀雁。
“没问题,正好看看反馈如何。”陈博阳高兴地说。
“你先放5个注册号给我,两周之后我们在例会上讨论反馈和除错的事宜。”肖空说。
“好,我下午就改好发给你。”陈博阳说。
中午,肖空拨通了伍怀雁的电话。
“喂,请问是伍博士吗?这里是反诈中心,我们查到您有一笔大额的境外消费,想跟您核实一下,有可能是境外诈骗案。”肖空学着想像中奇怪口音的骗子。
“对!是我的境外消费。我刚刚在泰国买了一头大象!”伍怀雁忍住笑,一本正经地说。
“你......你这不按套路出牌,把我整不会了啊。”肖空笑道。
“哈哈,对付你这样的骗子,得将计就计呗。”伍怀雁笑够了,“说吧,找我啥事?”
听上去她心情不错。
“我最近在做一个项目,缺一批小白鼠,你有没有兴趣参与一下?”肖空继续逗。
“当小白鼠?是要命的那种么?”伍怀雁好奇地问。
“当然不是啦。我手头有一个新的软件,刚刚开发出来没多久,在正式推出之前想找些人来测试一下,看看反馈。”
“什么软件?相亲的嘛?”这下轮到伍怀雁贫了。
“我可不知道您现在这么迫切地需要相亲。下回我给您订制一个相亲软件。这回是个监督学习的软件。”
“监督学习的软件?你仔细说说。”伍怀雁的好奇心又起来了。
“具体来说,就是针对那些下了决心、订了计划又没有毅力坚持的人。用户自己订计划,存一笔钱到这个软件里,每次完成学习任务、打完卡之后,系统会按比例返还你一笔钱,一直到计划结束。如果你的毅力够强,每天都能完成学习计划,最终软件只会扣除一定比例的管理费。用户哪天没有完成学习计划的话,对不起,当天应该返还的钱就归系统了。这样,相当于每天有一笔钱在激励着用户不断前进。”
“这个想法有点意思。”伍怀雁说。
“我手里一共有5个内测的号,一会儿我就发给你。你在你周围找几个关系比较好的同学或者朋友测试一下。暂定的测试周期是10天,你差不多10天之后给我反馈。存钱和退钱,目前只能靠我的信誉了——如果系统最终卷钱跑路,你拿我试问。反正你也知道我家在哪儿。”肖空安排道。
“如果有毅力,能坚持下来,是不是还能奖励些钱呀?”伍怀雁问。
“你个财迷!饶是你用了软件,我还得给你钱?做梦!”肖空笑骂。
挂了电话,伍怀雁心情愉悦,说不出为什么,就是高兴。
“雁子,怎么刚才还看你一脸严肃,打个电话就多云转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