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都有好长时间不见了，身份也都发生了变化。不如我们一个一个地重新介绍一下自己。职业、工作的城市、自然还有......个人问题解决了没！”钱扬升提议。“另外，为了避免手机影响同学之间的沟通，我提议，把大家的手机都放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不看手机。接电话的开免提，接完罚酒三杯！大家说好不好？”
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同意。
于是从钱扬升开始，一路介绍下来。
肖空这才知道，钱扬升已经继承了老爸的砖厂，借着房地产行业在二三线城市的快速发展，成了远近闻名的企业家。已婚。
大嘴巴的荆小琴在县城的供销社工作，不光已经结婚，还有了娃。
其它还有些同学当了老师。留在本县、本省工作的同学，大多数已婚，有娃。
令肖空惊讶的是，甚至还有的同学已经离婚。
就在轮到肖空介绍的时候，门口有人探头。钱扬升一眼就认出来，喊着：“伍怀雁！”
严重脸盲症的肖空这才把记忆中的伍怀雁和眼前这个文质彬彬的姑娘给对上号。
都说女大十八变，在肖空的脑子里，高中三年伍怀雁的变化都不如这次见她更大。
在肖空的记忆里，伍怀雁一直是个穿着学校校服的黄毛丫头。而眼前的伍怀雁像是换了一个人，完全是知识女性的装扮。长长的直发梳成马尾扎在脑后，无框眼镜透出书卷气，天蓝色羽绒服把她的皮肤衬托得更加白皙。合身的蓝色牛仔裤和运动鞋显得身材更加修长。
肖空觉得伍怀雁完全不像是快30的年纪，至少比实际年龄小四五岁。
她的出现，使得在座的同学一阵小小骚动。
“伍怀雁你变化可真大。”钱扬升说。
“她怎么就能做到这么不显岁数呢？”荆小琴悄悄地和旁边的女生说。
伍怀雁刚刚坐下，后面又进来一个中年男人。这下子除了肖空和伍怀雁以外，几乎所有同学都站了起来。
肖空用问询地眼光看了看同样坐着的伍怀雁，伍怀雁也是一脸茫然。
钱扬升离开座位赶紧迎上前去：“唉呀，我们的牛大秘书，你可算是来了！”
肖空这才明白，眼前这个梳背头，戴金丝边眼镜，身穿着条绒夹克，藏蓝色长裤，腋下夹着公文包的男人，就是当年班里不声不响，没什么存在感的牛永福，现在已经是县委书记的秘书。
肖空脑子里闪现出一个词“蔫人出豹子”。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来晚了来晚了。没办法，昨天陪着书记去省城拜访轮飞汽车的老总，着急忙慌地往回赶，还是晚了。”牛永福说。
傻子才会听不出来他道歉里带着的炫耀。
其实牛永福前一天晚上就已经回到县城，只是故意晚到，说成是今天早上回到县城，就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工作有多忙碌，让人知道他和县委书记的关系。
“轮飞汽车？就是最近特别火的生产汽车传动系统的公司？”钱扬升问。
“是啊，现在他家的传动系统供不应求，生产已经排到了明年！这次听说轮飞汽车有意在西北地区建立一个生产厂，所以书记带我去拜访拜访，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让这个厂子在咱们县落户。”
“哎呀，那对咱们县的经济推动作用可大了。”钱扬升说。
听到轮飞汽车几个字，肖空眉头一跳，没想到轮飞汽车的动作这么大。
但已经是过去时了，和肖空没有太大的关系。
大家再次落座之后，继续刚才的介绍。
“我大学毕业之后就去了帝都，在一家广告传播公司工作了几年，去年离职了，后来在另外一家小公司干了几个月，春节前又离职了。现在无业，没车，没房，自然单身。”肖空说。
“无业？”还是大嘴巴的荆小琴第一个反应过来。“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呢？”
“嗯，还没最终决定。有可能等春节后回帝都自己做点事吧。”肖空不想说太多。
“肖空，咱们都是老同学，能相互帮一把肯定帮一把。实在困难别不好意思说。帝都不是那么好闯出一片天的。”钱扬升说，“别人我管不了，你回来在我厂子宣传科安排个职位总没问题。实在不行，让牛秘书给你安排个工作应该也不难。是吧牛大秘书？”
“没问题！”牛永福也很“豪爽”，“我记得肖空当年在学校的时候数学是咱们班最好，如果有需要，给你安排个财务出纳之类的工作，上班不累，还有编制。”
大家都听出这话里嘲讽。
这话听着让肖空心里觉得可笑——我是有gpt的人，还需要你来安排工作？
肖空只是不想表现出来。
“嗯，目前还没想好。不过，如果哪天我要饭要到各位门上，各位可不能装作不认识我哈。“肖空开玩笑地说。
“肖空，你这么大岁数还单身，是要当钻石王老五啊？”荆小琴说。
“我哪么大岁数啦？昨天我还跟我妈说，我还含苞欲放呢。”肖空故意大声地说。
大家哈哈一笑。
轮到最后进来的伍怀雁介绍：“我在魔都科技大学读完本科，就保送了本校的硕博连读。现在主要做一些大数据分析、网络数据对人的认知影响方面的研究工作。平时工作太忙了，所以......还是单身。”
“伍博士，女人还是不能太晚结婚，不然生娃都不好生。你得抓紧啊。”又是荆小琴。
“这种事，只能随缘吧。碰不上合适的也没办法。”
伍怀雁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肖空。
肖空装作专心地看着眼前的菜，心里有点小小的骚动。
钱扬升继续和攫永福讨论着轮飞汽车的事。
毕竟如果轮飞厂能够落户本县，基建肯定少不了。
商人的嗅觉总是很灵敏。
“县委书记亲自上门拜访，厂子落户咱们县应该问题不大吧？”钱扬升问。
“这个还不好说。据说省城周边的好几个县听说了这个消息都在寻找各种门路想拉这笔投资。”牛永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