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哥，啥事完啦？”王虎问。
“前几天让你发的稿子，后面可以不用发了。目标已经达到了。”
“这就完事儿啦？”王虎追问。
“咋？你还觉得不过瘾？”肖空说。
“难得那些自媒体和记者对这些文章有兴趣。总能踩到潮流的前列腺上，一投就能发。还有些自媒体找我要这方面的稿子，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儿。”王虎有些意犹未尽。
肖空暗爽，这都是gpt的功劳啊。
“说正事儿，你干嘛呢？晚饭吃了没？”肖空问。
“这都几点了还没吃晚饭？我这刚刚加完班出来。晚饭倒是吃了，不过不耽误来点夜宵。”王虎回答。
“那就约西三环附近吧，天儿凉吃个小火锅暖和暖和。”肖空提议。
“行。”
半个小时后，肖空和王虎聚在一家24小时的火锅店。
肖空给王虎介绍了此次羊汤之役的前因后果，但并没有提到gpt，现在还不是时候。
两人边吃边谈。王虎听肖空讲完，桌子上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肖哥，你的工作找得怎样了？”王虎打破沉默。
“四个字，石沉大海啊。”肖空也很无奈。
“你考虑不考虑自己创业？”王虎追问道。
“自己创业？”肖空还从来没考虑过这个事。他从小到大其实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打工的料。如果不是宣美开除自己，也许肖空会一直干到退休。
“对，自己创业。”王虎坚定地说，“我觉得你的能力不比冯彬还有宣美的几个高管差。你要是自己干，也许能比他们干得更好。甚至能吃掉他们！”
“这个......我得再琢磨琢磨。”肖空有些犹豫。
“嘀～嘀～”肖空的手机响了起来。
肖空拿起一看，是肖空在宣美时候的短暂同事过的陆菲。
两人不是一个组，只是坐得只隔一个挡板，算是点头之交。
陆菲比肖空大几岁，听人说当年在某省级外语学院上学时也是班花级别的存在。毕业之后放弃了入职当地政府外办的机会，一头扎入帝都的广告传播行业。
肖空的实习期还没结束，经过在宣美两年的蜇伏之后，陆菲就跳槽去了另一家公司当经理。抓住机遇自己开了一家小传播公司。
有人传说她是和当时自己对接的甲方某人合作，等于是挖了宣美的墙角。
这种类似的传言在行业内部总是很多，只要当事人不出来说，真真假假的也没人、没办法去验证。
肖空只记得当时陆菲虽然明知肖空不是自己的马仔，却经常指使肖空去给自己拿快递、复印资料，取外卖干些杂事。
肖空因为是实习期，人生地不熟的碎催，谁支使都得干。没少帮陆菲跑腿。
这么晚了她打电话来会有什么事呢？
肖空接起电话，只说了句“喂，你好。”就被陆菲截住话头：“肖空，江湖救急！”
“您这个大能人，这么晚找我来救急啊？”肖空不紧不慢地开玩笑。
“我现在没空跟你逗，真的是有急事儿。”陆菲听上去确实不像是在逗乐，而且肖空自忖和陆菲也没熟到半夜打电话逗着玩的份上。
“说吧，需要我帮啥忙？违法乱纪的事儿您另请高明。”肖空不忘加上一句。
“我现在出来自己单干了一家传播公司，明天就要去竞标一个客户。负责这次竞标的经理预产期提前，已经住院准备分娩。明天肯定去不了。我听宣美的同事说你现在闲着，能不能帮忙带一下队伍。”
“那你干嘛不自己去呢？”肖空问。
“我倒是想去呢，我现在在深圳，已经定好了明天去拜访另外一个大客户，抽不开身。如果不是事情紧急到这个程度，我也不会这么晚来找你，对吧？你就帮姐个忙，改天我请你吃饭。”陆菲的口气很急迫。
“可我对你的客户一无所知啊，带队去竞标，客户问两句不就露馅了？”肖空觉得这事儿很不靠谱。
听到肖空有松口的迹象，陆菲仿佛看到了希望：“没事儿，到时候你就是去撑个面子。显得我们公司对客户很重视，派出管理层带队就行。投标的全过程都不需要你发言。”
“那我就是个聋子的耳朵——配的呗？”肖空问。
“当然也不能这么说啦。”陆菲怕肖空不高兴，连忙否认。“不过也确实得有些这方面的经验。上街随便拉一个人去充数肯定也不行。”
肖空想了想，自己反正天天都没事，重返职场当一回牵线木偶也挺有意思。于是回复陆菲说：“好吧，你把明天竞标的资料发给我看一眼。还有时间、地点、联系人等等。”
“多谢多谢，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陆菲不忘给肖空个甜枣吃。全然忘记了当年她如何使唤肖空。
挂了电话，王虎期待地问：“啥事啊？”
“没事，以前的一个同事让我帮忙去竞个标。”肖空一边把午餐肉放进沸腾的汤锅里，一边轻描淡写地说。
“你看，多少人都拉出来自己干了，肖哥你的能力又不比别人差，为啥甘心让资本家剥削，自己不能当个资本家呢？”
“当资本家？说起来容易，”肖空苦笑说。“资本家资本家，先得有资本吧？没资本哪来的资本家？广告传播是轻资产行业，资本、头脑和客户三者也缺一不可。”
这倒是把王虎问住了。
“我会好好考虑这件事，一旦有机会自然不会放过。”肖空做了总结发言。
“现在我得赶紧回去看个资料，明天下午要开会，”肖空看了看手机，已经接近凌晨1点。“准确地说是今天下午要开会。”
结完账，肖空在帝都深秋的寒风中打车回到自己的住处。
说来也怪，给宣美打工的时候，肖空会厌倦甚至厌恶这份天天和媒体打交道的传播工作，不止一次地想要离开这个行业，找一个哪怕是街边修鞋这样一个实实在在为客户创造利益和价值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