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溪听了不置可否,反问道:“你污蔑她吃里扒外,要我怎么管教?姐姐,纵然你是主子,在这宫里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可是,你依然得讲理。靠着鼻孔去管教下人,恕我做不出来!”
初见晴见言溪态度如此,冷哼一声,带着雪儿就走了!
晴妃走后,秋紫跪在地上,涕泪交加道:“娘娘,奴婢的妹妹有难了,她恐怕躲不过去这一劫了!”
秋紫的意思,初见晴会为了泄愤而折磨紫锻。
要想让晴妃放人,只能去求皇上。
想到这里,言溪不得不亲自去趟宸安殿。
......
皇上见到言溪,才想到这一个月禁足的期限到了。
他手里拿着一本史书,走到言溪面前,道:“史上驱逐外戚专权、宦官专权、太后专权的所有的办法里面,统一的办法是握住兵权。”
“不,目前唯一的办法,是阻止她的势力扩张,并将这些势力迅速的串联起来,与之抗衡!”
言溪的一番话,皇上茅塞顿开。
他转身将书放下,缓缓地走到言溪面前,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看着她盈盈欲滴的唇,道:“真是个尤物!”
言溪被一个男人夸做尤物,还是头一遭。
她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眉眼灿若星辰,鬓如刀裁,粉面桃腮,生得如此俊美,不由得心里发慌。
发慌?自己为何发慌?
他的目光灼灼,她拼命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慌乱。
随之,她的呼吸也有些急促,胸脯随着呼吸一上一下的动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他的思绪有些乱,甚至有些眩晕,有些躁。
他竟然出现了那种感觉,对女人的那种奇妙感觉。自从蓉儿死后,他再也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这时,春姹跑了进来,打断了两个人接下来的剧情。
“娘娘,秋紫也跟过来了。她一直在哭,奴婢怎么劝也没有用!”
“皇上,初见晴的婢女是秋紫的妹妹,名叫紫锻,经常无故受折磨。臣妾想请您把紫锻要出来,记在红莲斋的名下。”
“嗯,这等小事儿,也值得她在门外哭哭啼啼?”
言溪就将初见晴拿着凤头钗寻衅紫锻的事情说与皇上听。
“有这等事儿?去一趟晴雪苑!”
果不出所料,晴妃正将紫锻绑在树上,让力气大的婆子使劲掐她。
“住手!晴妃!”
皇上的一句话,像是头上的炸了一颗雷,吓得初见晴从椅子上站起来,又瘫坐在地上。
她没想到,皇上会为了一个婢女亲自来晴雪苑。
况且,身边还跟着言溪,宫女春姹和秋紫。
她心里暗暗吃惊:在皇上的心里,这言妃的分量,恐怕已是无人能及了吧?这进宫才有多少时日,这丫头竟然有这等本事!
不过,她可不是个能认输的主儿。
“皇上,难得来一趟晴雪苑!怎么还带着妹妹?您不怕妹妹看我们亲热,心生嫉妒么?”
晴妃的语气真是婊,言溪听了直反胃。
“将晴妃禁足晴雪苑,紫锻由姐姐带回红莲斋!”
皇上最恨恶毒的妇人,他不想跟多说废话,直接下令将她禁足。
这次晴妃禁足和言溪禁足可不一样。
言溪禁足时,皇上只是限制了一个月。他的目的,是为了躲避太后在苏锦儿划破的脸上说事儿。
晴妃却没说禁足多久。
是呀,她心思如此狠毒,能禁多久就禁多久。先关着吧,等气消了再说!
晴妃见皇上因为一个宫女,就大肆惩罚她!
禁足,对于她这种闲不住的人,禁足等于要了命,这让她如何忍得了?
娘家?对,她要让爹爹出手救她!
自己禁足了,可是雪儿没有禁足啊!想到这里,心里又升腾出一丝希望来。
……
寿康宫里。
“禁足期限过了?”
“是的,太后娘娘。”
“咱们这新来的几位嫔妃,还真是热闹,禁足也轮着来。先是言妃,后是晴妃。我听说,这晴妃被罚,是因为一个婢女。”
“太后娘娘,婢女也是人。婢女也是人生父母养的。若是像阿猫阿狗般对待,任谁都会心里不舒坦......”
言溪又想狂怼一顿。
这时,梅如玉拽了一下言溪的衣袖,示意她别再说了!
“的确如此!”
言溪本以为太后又会跟自己发起威来,谁知她却轻描淡写的过去了。
回去的路上,言溪如有所思的问道:“梅姐姐,今天太后似乎比往日仁慈了些!”
梅如玉点头,道:“太后不会因为晴妃得罪皇上的。苏锦儿,其实太后也未必真心喜欢!”
“为何?”
“晴妃的父亲,性情孤傲,做事只为中饱私囊。他为官之地民怨沸腾,官声已经不好了,查办他是早晚的事。她的女儿岂会很重要?”
言溪点了点头,又道:“你想,那苏锦儿从来没有一件事,是替太后分忧的,竟是给她惹麻烦的事情。如此愚蠢,任谁能喜欢的来?”
言溪恍然大悟,道:“梅姐姐真是聪明,这我可没想到。一直以为苏锦儿是她的心肝宝贝呢!”
梅如玉敲了一下言溪的头,道:“你呀,一天天尽想着吃了,怎么还会想其他?”
言溪笑了一下,低下头用脚踢着路边的石头子,边走边踢,边踢边走。
她想着,这世上,的确是有些事情,是需要用心才能发现的。
梅如玉见她俏皮的样子,嘴角又飞出了一抹笑。
她们走了一会儿,就到了红莲斋。
梅如玉还要走上一会儿才能到如玉轩。
几位新妃的住处到寿康宫的距离,由远到近依次是锦绣阁、若水轩、晴雪苑、红莲斋和如玉阁。
其实,晴雪苑和红莲斋的距离是差不多的,只是稍稍近些。
如玉轩比较偏一些,也是因为它偏安一隅。梅如玉觉得它安静,景致也比旁处要一些,才请求皇上赐给她的。
临告别时,梅如玉说:“温润姐姐要带容炎鳞进宫见你,说是当面感谢!”
言溪有些不好意思,她觉得自己也没帮什么大忙,只是比较凑巧罢了,却让梅温润夫妇感恩戴德的。
“春姹,咱送些礼物给温润姐姐罢?”
“容将军是一等功臣,镇国大将军,府上应该不会缺了什么!咱送些走心的东西,反而会贵重些!”
“咱做个虎头帽,再去铺子打个满月锁。”
“太早了。温润夫人,才刚刚三个月,娘娘这些,半年后再做不迟!”
“那我画幅画吧!我的画也算能拿得出手的!”
画画是言溪的专业,她还是比较得心应手的。春姹见过言溪的画,在她看来可以用惊叹来形容。
“嗯,娘娘的画,灵动有趣,容将军和夫人一定会喜欢的!”
两个人在红莲斋门口商量了半天,才将礼物的事情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