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人至深的姐弟相见场面并没有出现,神谙拼命的捶着他的肩膀,被他勒的白眼都翻出来了,最后实在没办法,抬起手就朝着神呡的脑袋来了个大逼兜。
神呡松开手后,神谙不停的咳嗽,还气鼓鼓的瞪了他一眼。
“咳咳咳……你放心吧,我打你都还没有打够,舍不得死的,你个臭小子,存心报复我对不对。”
神呡自然不可能承认,笑眯眯的看着自家老姐,有些幸灾乐祸的说:“我就算了,反正也没什么家庭地位,但是熠月可不像我这么好哄,我看这下子你怎么办。”
熠月缺少安全感,神谙是知道的,她仔细想了想该怎么说,然后有些心虚的跟着神呡身后。
神谙看着不远处杀敌的熠月陷入了沉思当中,这样浑身带着杀戮气息,好似杀戮机器的人,还是自己记忆中那个乖巧温和的弟弟吗?
熠月脸上带着些许的血,冷若寒冰的扭断了一个敌人的脖子,然后控制了对方的元神,像炸弹般使,朝着对方的人扔了过去。
只听见砰的一声,他慢慢的转身走来,身后是如同烟花一般的残肢断体,血雨纷纷,他微微抬起眼皮子看到了神谙,瞳孔微微紧缩,而后脸上带上了愉快清浅的笑容。
这一幕,血腥又绚烂。
“姐姐。”他走到神谙面前,语气有些委屈,然后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拽住了少女的衣袖,温柔的开口道:“姐姐别害怕,刚刚杀人的那个不是我,我才没有那么凶残。”
神谙:“……”
神呡:“……”瞧瞧你没出现的样,别怪我瞧不起你,和我一点也不像。
神谙无奈笑了笑,“想什么呢,你是我弟弟,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好像瘦了不少。”
这句话极大的取悦了熠月,满脑子就只有姐姐回来了,姐姐关心我,他抬起头瞥了神呡一眼,温温润润的开口道:“就是有点担心姐姐,所以吃不下东西。”
神呡心情有些郁闷,自己也就算了,反正从小到大在自己老姐面前就没有站起来过。
他还以为熠月的脾气能够支楞起来,结果比他都还没出息,一句话就把他哄得找不着北,嘴巴都快裂到耳根了。
乐死你吧。
神呡心里面这样骂着,看着边说话边朝前走的姐姐和弟弟,心中生出了一股满足感,好像被泡在了温水里面,暖洋洋的。
世人所求千种,他只求所爱皆在身边。
魔界的人知道神谙回来以后,心里面一阵害怕,人的名,树的影,曾经参加过仙魔大战的人神色复杂,不知道该如何说起这位少女。
当初神谙帝姬死后,他们心中无比庆幸,可是没过多少年,又出现一个流簌仙子,每个人都说是神谙帝姬转世回来,可是魔界试探了几次,觉得不过如此,就没有放在心上。
后面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时,只知道她打伤了羲和等人消失不见,他们还特意派出人寻找她的踪迹,想要斩草除根,可惜一直没找到人。
日子久了,有些人就渐渐忘却了这个人,看着大放厥词的魔界骄子,三长老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如今也不知道那个少女走到哪一步了。
三长老有预感,她绝对不会泯灭于众人,也绝对不会像璀璨的流星一般一闪而逝,这么一个难得一遇的大世,这位最年轻的掌生神定然会惊艳很多人。
“待我去斩了她来。”
“不可轻敌。”三长老看着他,沙哑难听的声音缓缓的响起:“你不是她的对手,没有人知道她现在是什么境界,她曾经在紫萧林横空出世,有着诸多辉煌的战绩。”
三长老不想承认,却也不得不肯定少女的天资,他知道这件事时,也半晌没有回过神来,看着依旧不以为然的魔界天才,心中难免叹息一声。
天才自然有自傲的资本。
可是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看到三长老闭上了眼,几个天才齐齐告辞,走出了魔殿他们三人停下了脚步,其中脸上有着魔纹的少年神态温雅,开口道:“咱们三人都是承于那位大人的,如今是时候做些事情来证明自己,堵住那些闲言碎语。”
其他两人点点头,准备拿那位掌生神来做磨刀石。
他们三人本来是魔界的天才,天赋出众,得不祥沼泽那边一个古老的家族看重,引入门下修炼。
难免有一些闲言碎语,多数是看不起他们的出身。
这也可以理解!
毕竟那个家族的人出身高贵,天赋惊人,祖上更是不知道有多少厉害的大人物,他们三人之所以得之看重,只是有次误入一个秘境,无意间闯到了一具神秘尸体的庇佑,得了一些造化。
翌日一早,晨曦落了下来,三人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展现自己。
“谁是掌生神。”
神谙听到有人在找自己时,不由得一愣,什么也没说就去了,比起先前的喊打喊杀,今日就显得要平静的多。
三人只看见一个穿着灰色衣袍清丽脱俗的女子,心头不由的纳闷了起来,有些不敢相信名声赫赫的掌生神是这般模样。
“你就是掌生神?”脸上有着魔纹的少年紧皱眉头,这样问道。
神谙微微走了神,并没有注意听对方说了些什么,大概不过就是一些挑衅自己的话,对方看到她这般心不在焉,有种深深被侮辱的感觉,立马就怒了。
双方并没有什么好说的,这三人想要拿她来祭旗,神谙本身对魔界没什么好感,也懒得浪费口舌。
她并没有直接杀了这三人,而是细细的感悟着他们的招数,难怪这三人敢直接找自己,确实是有点本领在身上的。
只可惜,他们遇到的是她。
神谙觉得差不多了,直接出了杀招
三人面色苍白凝重,他们本来以为神谙已经出全力了,没想到对方刚刚也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在戏耍着他们玩。
见情况不对,三人转身想逃。
神谙直接掌劈碎了其中一人的元神,转过头目光幽幽地盯着远遁的两人,芊芊玉手在空中轻轻一抓,周围的虚空瞬间扭曲,逃出去的那个人也瞬间出现在她面前。
“这里,岂容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要杀要把悉听尊便。”
这个人态度倒也强硬,知道自己落入了神谙的手,想都没想就准备自曝。
“哈哈哈哈……我死也要拉上你。”他怒吼一声。
只不过下一秒,膨胀的身躯和元神被神谙一巴掌拍了回去。
刚刚杀掉了第个人,神谙就发现了他们身上有问题,仔细的感受了一下,发现这几人的血脉确实不同于普通的魔种,像是接受了某种神秘生灵的血液洗礼。
这个人她并没有直接杀,而是直接废了对方,准备慢慢研究。
随手将人扔到自己开辟的空间里面后,就去追杀魔纹少年,刚刚瞧见人准备动手,魔界三长老出现拦住了她。
神谙和三长老算是老熟人,在仙魔大战中曾交过手。
“你拦不住我。”
“我知道。”
三长老感受到她的气势,心头微微一叹,这三人来找神谙的时他就知道的,想着让他们受点挫折也好,没想到神谙出手太果断了,不过几个呼吸间就解决了两人。
还有另一个重伤逃亡。
他承认他是想把神谙当成磨刀石的,没想到刀反而被磨断了。
想着至少自己还有一战之力,但是真的站在她的面前,才发现这个晚辈已经走得太远,连他也只能望其项背。
三长老忽的有些后悔,在当初的那一战就应该不惜一切代价杀了她。
不,应该说绝了她可能重生的机会,也不至于养虎为患,最终酿成大祸。
神谙神色冷淡,出手十分果断。
三长老虽然比她大了几万岁,在天地环境有变化之后又突破到了神境,但是依然不是神谙的对手,只不过几个回合就被神谙杀了。
“我从来没把你当成对手。”神谙看着死不瞑目的三长老,转眸看着恨自己恨得眼睛通红的少年,唇齿间溢出一缕嘲讽的轻笑。
“说实话,我对你们三人的血脉很感兴趣。”
她轻轻的挥手,那个少年就被她控在了手里,神谙想到自己空间还有个实验品,对于手里的这个,就选择了简单粗暴的搜魂手段。
从记忆中可以看到,这三人是得到了一具尸体的造化,这具尸体胸腔有一个洞,里面的五脏六腑俱空,不知道死去多少年,但是面容红润,仿佛刚刚才死去一般。
但他穿的衣服极为的复古,至少神谙从来没有见过,甚至在古籍上也没有过记载。
她猜想,这个人应该是来自另外的世界,即便是只剩下一具尸体,但是依然能够感受得到尸体恐怖的威压。
神谙发现这三人得了这一宗造化,后面被不祥沼泽的某个古老家族看重,全部接到了族地里面修炼。
她心中微微一喜,想要得到那个家族的古法,探出精神力想要继续,只听见魔纹少年惨叫一声,直接自曝了。
对方在他们的脑海中都下了禁制,一旦有人想要探查,就会自爆。
神谙心中微微可惜,自己就这样和那种古法失之交臂了,不过好在她早就突破了,刚刚自曝的时候又有所准备,所以除了头发凌乱一点,并没有任何的影响。
感受到越来越近的气息,她抬起头来,是魔界的神境来了。
“你们还真厚爱我,来了这么多人。”
神谙笑了笑,但凡到了这个境界的人都有自己的骄傲,很少会这般联手去杀一个人。
“有大人下令,取你的性命。”一个神境老妪开口,目光巡视了一下四周,心头忽然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觉,“三长老呢?”
“死了。”
少女的声音清清脆脆,
老妪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死了?”
看着她异样的表情,神谙心中忽的有些八卦起来,这两人该不会是夫妻或者什么的吧。
老妪有些黯然神伤,随即就朝着神谙出手,其实神谙猜测的大方向是对的,魔界三长老年轻时的时候也是一个俊朗的少年郎,有着不少的红颜知己,可偏偏魅魔的小公主为了他死了后,就断掉了自己和那些红颜知己的联系。
即便面对这么多同境界的高手,神谙心中无惧,她吃了那么多苦给了她足够的底气,以少打多也丝毫不慌。
这是她真正痛快的一战。
她知道面对这么多人,再藏拙最后的下场只会是非常的凄惨,所以十分果断的使用自己的底牌,不想让对方拖延时间。
神谙感觉到,还有人朝着这个方向来。
来围杀她的人本来以为轻而易举,谁想到这个少女这般的凶猛,杀得他们节节败退。
神谙连斩四人,感受到愈来愈近的气息,想都没想就朝着寒涯平原的方向去。
有人着急出声:“不能让她走。”
他们也感受到,大人马上就到了。
“真是没完。”神谙看着甩都甩不掉的一群人,心中有些无语,看到前面有人想要拦自己,直接寄出了自己的本命神剑,将那个神境劈成了两半,连带着他下面的族地也劈没了。
追杀她的一群人看到这一幕眼皮子直跳,其中一个人更是目眦欲裂,神情都有些癫狂了。
神谙劈的不是什么不起眼的东西,正是他家在的地方,那高高垒起,魔气萦绕的宫殿,此时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连同他的老祖宗也一并葬入了下面。
“我要杀了你。”那个人气急败坏。
神谙心头也有些焦躁,甭管三七二十一,但凡前面有拦自己路的全部劈了,这下子追她的那群人更加疯狂了,几乎是不要命的燃烧本源之力,想要拦住她。
神谙:“……”
先前这群人虽然也是想杀她,可是他们互相猜忌,都想要对方先上消耗自己,所以自己打起来很轻松,可是这才多久的功夫,一个个就像是死了爹妈一样,开始拼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