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少年将军篇:人间忽晚,山河已冬57
作者:想欣赏妾身的腿毛嘛   快穿:白月光高不可攀最新章节     
    其他人退了出去,在外面等着她,等到那姑娘再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换上了一身红色的嫁衣,对着长卿盈盈一拜:“恳请各位送我夫君上山,入土为安。”
    林岁神情复杂的说:“你不必做到这种地步,我兄长临死时,希望你寻个良人出嫁,你不用担心孤苦伶仃,没有人为你撑腰,若我不出意外,愿永远把你当成妹妹来看,让我出了意外,也定然会将你安排妥当。”
    姑娘摇了摇头,回过头去温柔的看着那个房间,十分倔强的说:“不必了,我已经寻得良人了,岁岁,我可以这样叫你吗?若你不嫌弃,也可以叫我一声大嫂。”
    林岁这个大老爷们红了眼睛,嗡声嗡气的喊了一声大嫂,然后将自己和兄长这些年存下的银钱全交给了自己的大嫂。
    那姑娘再三拒绝,耐不住林岁实在是太固执了,只能收下,十分认真的表示,这些钱留着日后给他娶媳妇用,绝不会花一分一毫。
    挑选了一个时辰,众人把林平安送上了山,那山头之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墓碑,也全都是刚刚才翻新的泥土。
    姑娘穿着一身白色的孝服,显得身子越发的瘦弱,趴在林平安的墓碑前哭得泣不成声。
    周围树木的枝桠上面全都是积雪,风吹来淋了在她一身。
    等下山,回到凉州城后,林岁开口说:“嫂嫂,我让人送你回京城吧。”
    “我就留在这里,总不能每年清明其他人都有人来上坟烧香,而他孤苦伶仃的。”
    她想要殉情的,但总能想到那个数次将自己护在身后的男人,又有些舍不得,毕竟自己的这条命是他救的,他比自己还爱自己的命。
    从此之后,凉州城多了一座女子学院,里面有着一位才华横溢的女先生,每年总是会提着祭品去祭拜山上的战死的英雄们,那些无人问津的坟墓,她也依次上了香,拔了草。
    她的住所也有些偏僻,每日只要打开门,总能望到山上的那一座坟。
    有慕名而来的人,皆被她拒之门外,大家颇有些惋惜她正值大好年华就守寡了,也有人说她是个巾帼不让须眉女中豪杰。
    她说:我其实很喜欢巾帼不让须眉这几个字,也很喜欢别人称我为女英雄,这样我就觉得,我能够配得上我的夫君,总有人说我还年轻,就这样守寡有些可惜,但我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替夫君看看,也想替其他的战死的人看看日益繁荣的凉州城。
    长卿修书一方给京城后,便带着人马朝云州城出发。
    夜色浓厚,寒意甚重,而在将军府,徐老太太跪在佛堂里默默地诵经,听到门外有吵闹声,这才走了出去。
    “姥姥,现在京城里面流言四起,说是整个边关只知小弟的名字,不知天子名号,在这种关头,只怕有人要害小弟。”
    徐老太太拨动着佛珠的手指微微一顿,杵着拐杖朝着前厅走去。
    “这些人真是次次不死心,天子最忌惮的是什么,就是功高盖主,边塞可有消息传来?”
    “有,云州城大乱,有人说,徐家军本应该是驻守云州城的,前往凉州城后没有及时上奏说明情况,这才让朝廷还没来得及派人去,导致云州城内兵力空虚,大燕趁机而入。”
    “刚刚有个蒙面人朝我房间射了一箭,上面有着纸条,说小弟有难。”
    徐老太太握着拐杖的手紧了紧,她活了大半辈子怎么看不出来这种小把戏,就是想让自己的孙子背这口黑锅,只怕圣旨现在已经到半路上了。
    “进宫,面圣。”
    南宫云染总觉得心神不宁,喝下了安神药才睡下不久,就满头大汗的惊醒过来。
    就在这时,意欢也脚步凌乱的走了进来,低声说道:“公主,不好了,听说徐老夫人连夜进宫面圣,如今正跪在宫门前,好像是因为徐将军的事,说是徐将军在云州城上书向朝廷求援。”
    南宫云染心头一凛,想到自己刚刚做的噩梦,连鞋也来不及穿,身着单薄的衣服赤足朝着皇帝的寝宫跑去。
    “公主,您等等奴婢啊,好歹将衣服穿上。”意欢拿起外套便追了出去。
    南宫云染这才跑出去,就碰到了早已等候多时的清阳公主。
    清阳公主交给了她一封信:“大燕派了人来秘密商谈,嘉南州的援军并没有动,所以我并不知道父皇和二皇兄和他们达成了什么交易,这是我的人传来的,徐烬欢此时此时的处境十分危险,孤立无援,而他向朝廷求援的信被人蓄意的扣下了几日,今日才抵达京城。”
    南宫云染粗略的扫过信之后,脸色越发的冰冷起来,信中大致交代了边塞的情况。
    “真是玩得好一手卸磨杀驴,利用徐家军和姜国两败俱伤,又耗尽了凉州城的兵力,让他想造反也没有机会,若不是他在意天下的黎民百姓,不想百姓被卷入战争流离失所,他又岂会被你们这样三番五次算计。”
    南宫清阳沉默不语,只是看着南宫云染离去的背影,她的影子形影相吊的落在宫墙上,满头的墨发被风吹得飞扬。
    她又岂会不知这些,但,他没有价值了。
    如今姜国已经元气大伤,再也没有卷土重来的机会,而大燕一向弱于其他两国,离国除了损失徐家军外,还有着几十万军马。
    “徐烬欢,你真笨啊。”
    南宫清阳手撑着墙慢慢的走着,眼角不知不觉流下了一滴泪:“你真不该生在这个时候,或者不该遇到像父皇这样偶尔圣明偶尔昏庸,猜疑心又极重的帝王。”
    她想,要是父皇再糊涂一点,像那些亡国之君一样犯下许多糊涂事,徐烬欢也不会这般为难,如果起事造反,想必也会有很多百姓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