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几人又聊了半天。
因为之前朱由检就吩咐不准打扰,王承恩去了山海关,在这次京城保卫战中很多太监战死,其他服侍的太监不敢进来,只能去找周皇后。
周皇后命御膳房将饭菜直接端到御书房门口,她犹豫了半晌,推门进来。
“太祖,陛下,午膳时间早过了,臣妾斗胆,将午膳送来了。”
众人这才发现,肚子真的饿了。
“皇后,进来吧。”
周皇后答应一声, 赶紧吩咐众人将饭菜摆上。
朱由检看到满桌子的饭菜,笑道:“皇后,今天有点奢侈啊。”
周皇后笑着说:“太祖和先生是最尊贵的客人,臣妾当然要好好招待啊。”
朱元璋一愣,在紫禁城内,咱居然成客人了。
想想自己现在确实是客人,他抬眼看看这御书房,陈设极其简单,看来这个朱由检还比较节俭。
朱元璋看看这一桌子的饭菜,自从吃了老干妈之后,现在没有那玩意儿,吃什么都不香了。
“江小子,把茅台和老干妈拿过来。”
江风大手一挥,桌上就出现了一瓶老干妈和一瓶二锅头。
“茅台那么贵,我哪有那么多,今天喝这个。”
朱元璋笑道:“你小子还说咱抠门儿,你才是真抠门儿。”
朱由检看着满桌子的菜,叹息一声:“现在大明灾民遍地,饿殍遍野,每每想起这些,我就吃不下饭。”
“先生,你说干旱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江风笑道:“恭喜陛下,你今天可以多吃一点儿了,干旱基本结束了。”
“真的?”朱由检和周皇后同时问道。
“谢天谢地!天佑大明!天佑大明啊!”
朱由检一听,顿时欣喜若狂,“皇后,快倒酒,朕今天要陪太祖和先生好好喝几杯。”
“臣妾遵旨。”周皇后也高兴地应着,站在旁边给几人亲自倒酒。
江风看了看桌上的菜,说道:“吃了别人的嘴短,拿了别人的手短,我这又吃又拿的,再给你支一招吧。”
朱由检心中一喜,赶紧拱手道:“先生请说。”
“你们听说过红薯和土豆吗?”
朱由检和周皇后摇摇头,朱元璋说:“红薯就是你这几天种的那玩意儿吧?”
江风点点头,“其实红薯在大明万历年间,也就是大约五十年前,已经进入大明境内开始种植。”
“只是到现在还没有引起朝廷的重视,导致只有福建、广东等地小范围种植。”
看朱由检和周皇后一脸懵逼,江风只好补充道:“红薯是一种可以吃的粮食,亩产可以达到两三千斤以上。”
“亩产两三千斤?这怎么可能?”朱由检完全不敢相信。
朱元璋瞪了他一眼,“江小子说有,就肯定有。”
他又看看江风,“江小子,拿几个让他尝尝。”
江风苦笑道:“没了,都种到地里了。”
朱元璋这才明白,“咱还以为你的东西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呢,原来也是有限的呀。”
江风没好气地说:“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小气。”
看见太祖和先生吵闹,朱由检和周皇后已经见怪不怪了。
朱由检又问:“先生刚刚说,现在我大明在广东和福建,有一些地方有种植这个红薯?”
江风点点头。
朱由检又问:“那如果亩产有两三千斤,把它推广到全国,是不是大明的百姓都不会再饿肚子了?”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朱由检大喜,当即对外面喊道:“宣户部尚书倪元璐过来,还有驸马都尉巩永固。”
朱元璋一听,现在的大明,居然有不少地方有种红薯,而他的洪武朝,现在还只育了一小块苗,当即说道:
“朱由检,咱要带走一百万斤红薯种子。”
“不行。”一直对朱元璋这个太祖恭恭敬敬、唯唯诺诺的朱由检当即拒绝。
“现在大明饥民遍地,饿殍遍野,有了这个红薯,他们就能活命,朕要在全国推广,不能给您。”
朱元璋一听,这个孙子居然敢顶撞自己,大怒。
“朱由检,你反了天了,居然敢顶撞咱,还敢在咱面前自称朕,看咱不抽死你。”
朱由检一想到自己治下百姓的惨状,哪里肯让步。
“你抽死我我也不会答应,我必须要首先保证我的百姓。”
“你还好意思说,红薯这么好的东西,在你这里种了十几年,你居然不知道,要不是江小子告诉你,你到现在还蒙在鼓里。”
“前面连续大旱,知道也没太大用,现在我既然知道了,肯定要在全国推广,说什么也不能给您。”
……
两人吹胡子瞪眼睛地吵了起来,越吵声音越大,朱元璋气急败坏,抽出腰间的玉带就向朱由检打来。
朱由检到底年轻,赶快闪身躲开。
“你还敢躲?咱看你小子往哪儿躲?”
朱元璋骂着,就又追了过来,朱由检围着桌子就跑,两人围着桌子开始转圈圈。
太子朱慈烺早吓得不知所措,躲到一边去了。
周皇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一个是太祖,一个是陛下,她既不敢拉架,又不敢骂人。
江风却拿着一个鸡腿,一边啃,一边悠闲地站在旁边看戏。
周皇后突然看见江风在旁边看戏,赶紧过来。
“先生,别看戏了,快劝劝他们吧。”
江风指着他们,笑道:“这样的大戏,可是千年难遇啊,不看白不看,让我再看会儿。”
周皇后急得直跺脚,带着哭腔说:“先生,求求你了,别看戏了,快让他们停下来吧。”
“好吧。”江风啃完了一只鸡腿,把骨头丢掉,往前走了两步。
“喂,我说,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啊?堂堂一国之君,在御书房打架,成何体统?”
两人听到江风的喊声,也都停住了脚步。
朱元璋累得气喘吁吁,喘了半天,周皇后和太子赶紧上前,扶着他坐下。
“这小子忘恩负义,不敬祖宗,你说该不该打?”
朱由检此时也清醒过来,无论如何,这两条罪名似乎自己也跑不掉,但还是不服气,也不敢反驳。
江风看他俩不吵了,大手一挥,又掏出几个土豆,放在桌上。
“你们如果吵累了,就听我说,如果没吵累,就继续吵。”
朱元璋狠狠地瞪了朱由检一眼,看到江风又拿出了几个稀奇东西,也就不再吵了。
“江小子,你这又是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