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骞顶着一张棺材脸，回复完罗素蓝的信息，不管接下来的信息轰炸，把手机倒扣在餐桌上。
早餐吃了大半，原本的好味道被刚才的消息彻底搅没了。
面对儿子的臭脸，她扫了一眼宋骞面前还剩的半碗香菇鱼片粥，周雯雯纳闷：“怎么了？妈做的早餐不好吃？这不是你最爱吃的吗？”
宋骞胃不好，早上喜欢吃稀粥，她特意把粥熬烂，新鲜香菇切成丁。
手机持续不断震动。
周雯雯：“儿子，是不是工作很忙啊？要不你先去公司？”
宋骞没想瞒着，拿起手机，面部解锁，把手机放在周雯雯面前。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屏幕，道：“喏，你姐的女儿，想走后门到我公司上班。”
“……”周雯雯垂下眼眸，视线落在宋骞热闹的微信页面。
隔着屏幕仿佛能看到发微信的那一方有多急迫。
【罗素蓝：喂！人事部怎么处理？给个准话。】
【罗素蓝：你一个公司老总，这么小的人事决定都不能做主？】
【罗素蓝：别装，我在杂志上看见你了。你是公司法人，这公司就是你的。弟弟，是姐姐小看你了，你藏得够深。】
【罗素蓝：你这么大一公司，给你亲表姐腾个小小的地儿，能办到吧？】
一条条消息，弹得周雯雯愣神。
见老妈瞳孔慢慢聚焦，宋骞收回手机：“妈，这种小事你就别管了。”
周雯雯嘴唇动了动，小声：“妈没想管……”
话落，只见儿子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几下。
【宋骞：能】
罗素蓝的消息马上弹了出来。
【罗素蓝：亲弟弟！姐就知道你能行！你太好了！】
【宋骞：能永不录用你。】
【罗素蓝：？】
【罗素蓝：你他妈！！！】
罗素蓝手背青筋迭起，血液瞬间冻住一般，脸上的表情凝固。
她后知后觉，才知道宋骞把一句话拆成两句。
这小逼崽是故意的！！！
【罗素蓝：你小子少喘口气说话会死啊！！！有你这么当弟弟的吗？！】
【宋骞：反弹，有你这么当姐姐的吗？】
【罗素蓝：……】
被宋骞怼得无话可说。
啪。
手机再次被倒扣在餐桌上。
这次开了勿扰模式，震动被静音了。
“妈，不是我说，咱家怎么会有这种亲戚？”宋骞拿起筷子，戳戳凉透的粥。
“害，谁说不是呢。”周雯雯叹气。
娘家亲戚又不是她能选的。
先前借钱，被周霜霜一家冷脸扫地出门。
现在宋家发达了，周霜霜一家厚着脸皮杀回来。
周雯雯无语极了。
宋骞坐宋瑞山的车到公司。
刚进公司，人事部hr行事匆匆。
“宋总。”
“嗯？”宋骞双手插兜，迈着散漫的步伐。
见他到公司，秘书孙柔竺很有眼力见地闪进茶水间。
手冲咖啡和hr同时出现在总裁办公室。
“宋总，之前这名应聘者，”hr把一份简历呈到宋骞面前，“我做主拒绝了。她的学历是普通的本科，在校成绩非常一般，毕业后前后在五家公司任职。任何还和一家公司走了劳动仲裁。我认为，我们公司不能招聘这样的人。”
宋骞瞥了一眼，果然看见罗素蓝的一寸照，照片p得人模狗样，和真人差别巨大。
“嗯，你的判断没问题，不录用。”
刚才宋骞也在公司群和hr说了这件事。
“可是宋总，刚才有电话打到人事部，把我狠狠骂了一通。”还把您也骂了一通。后面这句，hr掂量一番后，没说出口。
谁家没个奇葩亲戚呢。
“罗素蓝？骂你？胆儿那么肥？”宋骞觉得好笑。
“倒不是她。”
hr解释了一番，宋骞才知道原来是罗素蓝她爸、自己那个罗姓姨父打电话到人事部狠狠把hr骂了一顿。
hr快40岁一中年男人，还没受过这种没头没脑的委屈。
瞬间产生了一种肌无力的感觉。
宋骞从他脸上捕捉到一丝厌世感，急忙安慰：“害，我那个姨父，他嘴跟粪坑一样臭，你被他骂得不高兴，岂不是和大粪一般见识了？”
hr：“……”
所以老板是在安慰我么？
“老板。您打算怎么办？”hr又问。
“这样就挺好，随他去吧。”
听闻罗家人无能狂怒的样子，宋骞浑身筋脉疏通，从未如此舒坦过。
日光从整块巨型玻璃窗外泼洒进来，拢在宋骞的身上。
他呷了一口手冲咖啡，舌尖上弥漫着焦糖坚果味。
内线电话响起。
赵升洺：“宋总，美利坚有意向跟我们购入十座储能系统发电站。”
宋骞想也没想，一票否决。
赵升洺不解，声音透出莫名：“宋总，十座储能系统发电站的价格在200到300亿美金。”
订单金额太大了，他没想到宋骞会拒绝。
“我知道。”宋骞淡定道，“正因为我知道美利坚在想什么，所以更要拒绝这笔订单。”
“愿闻其详。”赵升洺很是谦虚。
“你以为老美买十座是想干嘛？其实他明明可以只买一座储能系统发电站，等搭建完成之后，一比一复制模仿。”
“所以美利坚买十座只是为了打烟雾弹？”赵升洺似有所悟。
“是啊，买一座太明显了，连伊国这么小一个弹丸之地，人家都订十座。美利坚地大物博，买十个压根不够用的。它就是想复制模仿。”
“还真是风水轮流转啊！”赵升洺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声音愉悦，“以前美利坚老是针对龙国，说咱们山寨仿货、各种盗版。没想到他们还想复制那么大型的发电站！”
“放心，复制不了。这笔生意我不做。”
“嗯，我知道了。”赵升洺欢快钱道，“那我给美利坚打电话，让他们别做春秋大梦了。不卖，订多少都不卖。”
“去吧。”宋骞满意地挂断电话。
其实哪怕卖给美利坚，储能系统的核心部门——钠离子电池，拆解以后也发现不了其中的端倪。
这种特殊的钠离子来自宇宙的深处，压根不能一比一复制。
宋骞为了减少相应的麻烦，才会拒绝美利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