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媚闻言,嘴角浅浅一勾。
她没半点意外,反而有种得逞的意味。
何母喜出望外:“指不定是肚子里的孩子出事了,她要是孩子没了,如同失去了筹码,在霍家也没了任何价值,到时候只会被霍家人唾弃。”
随后看向何媚:“小媚,我们还是有希望的。”
何媚应和地点点头。
高兴之余,何母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虽然听到了消息,但是我们没有亲眼所见,并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还是想个法子过去看一看,眼见为实。”
何媚正有此意,顺了何母的话。
医院内。
州芝着急地站在急救室门外,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忧心忡忡,来回地徘徊。
六婶跪在跟前,不断地求饶。
州芝怒道:“你还敢说!要是小柠跟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闪失,你也别想好过!”
六婶又是求饶了好几句,身子不停地颤抖。
看到这一幕,何媚微勾唇角,等酝酿好情绪,她走了过去,面色早已转变成了担忧。
“伯母,你怎么会在这,怎么了?”
州芝看到何媚走了过来,立即抓住了她的手臂,慌张地说:“小媚啊,你说说,这可怎么办?”
何媚善意地劝慰:“伯母,你先别着急。”
“小柠出事了,被送来医院的时候,肚子痛得不得了,现在还在急救室抢救呢,也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
顺着州芝指的方向,何媚看到了急救室紧紧关闭的门,眼底透露着不屑。
“这也太突然了,”何媚惊讶,“前几天我看周柠的状态挺好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还不是六婶犯下的大错!”
一提六婶,州芝的情绪显然激动起来,用手指着六婶,恼羞成怒,迟迟说不出话来。
六婶面对这责备,跪在地上,低着头,战战兢兢的。
到最后,州芝因为愤怒担忧,差点没站稳,险些摔倒在地。
何媚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她,轻声安慰:“你先别生气,身体最重要。”
随后扶着州芝来到了近处的长椅上坐下。
州芝坐下后,喘了口气,声线颤抖:“医生说了,小柠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才会突发状况送到医院,我调查了,小柠是吃了六婶做的菜才会这样的。”
说话之余,怒指六婶,逼问:“快说!是不是你想害我们家小柠!”
六婶一把鼻涕一把泪,疯狂摇头:“夫人,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这跟我没关系啊。”
何媚坐在州芝身边,仔细观察着她们的神色。
州芝焦灼不安,急得鼻尖冒汗,六婶害怕得全身颤抖,有泪闪烁。
看到这一幕,何媚更加确定了内心的猜测。
在来之前,她是有些不放心的,但是现在看到州芝急得失去了理智,不顾一切地责备六婶,六婶害怕得随时要晕过去时,她才相信。
突然,六婶战战兢兢地说:“夫人,何小姐今天来江城府了,她可以为我证明清白的。”
闻言,州芝错愕地看了眼何媚。
何媚见话题引到了她的身上,局促地舔了舔嘴唇,很快淡定下来,“我这不是看周柠怀着孕辛苦,再加上感谢倾州哥哥在公司对我的照顾,特意送来了一些补品。”
六婶这时犹如见到了救命稻草,一把抓住了何媚的胳膊。
“何小姐,你为我说句话啊,你今天还跟我一起进厨房了,我是真的不会在菜里做手脚的,从来没想过要害小柠的,小柠跟我的关系很好的。”
何媚目光晃动不定,尤其是州芝此刻的视线正落在她身上,似是要探寻点什么。
须臾,她毫不留情地甩开了六婶的手。
“伯母,我今天确实去江城府了,看到六婶做菜手艺不错,聊了几句,只是我很快就回去了,之后发生的事,我不清楚。”
六婶急了,破罐子破摔:“何小姐跟我一样也进了厨房,她也有嫌疑,不能只怪我一人。”
何媚目光一震,故作镇定:“六婶,诬陷别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我与周柠无冤无仇,没有要害她的理由。”
“倒是你,这么着急将嫌疑栽赃到别人身上,其心可诛。”
六婶:“我没……”
没给六婶说完的机会,何媚理直气壮:“如果真是你做的话,还希望你快点跟伯母承认,兴许可以从轻发落。”
州芝微微点头,看向六婶,怒不可遏:
“小柠的确是吃了你做的菜,才出事的,你又找不到证据来自证清白,你现在说的一切,都是狡辩!”
“现在别人给你指了条明路,你要是做错事承认,可能还有回旋的余地,如果死不承认,你这辈子也就毁了。”
六婶肩膀一垮,嘴唇嗫嚅,百口莫辩。
何媚心思复杂,保持沉默。
突然察觉到州芝轻拍她的手背,愤恨道:
“小媚,你说得对,诬陷别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一定会死得很惨。”
何媚的心里咯噔了几下,却还是配合应和。
州芝又问:“你怎么会来这?”
何媚的脸色变了变,顿了片刻,才随便找了个借口解释,朝着周围看了看,问:“倾州哥哥呢?”
刚才没第一时间看到霍倾州,她便想问了。
周柠出了事,躺在急救室内,如今紧张的时刻,却不见霍倾州的身影,难免蹊跷。
州芝叹了口气:“他去跟医生沟通了。”
何媚明白过来。
州芝又是接连的叹息,脑袋耷拉着,看起来有气无力。
“小柠是我很看重的儿媳,我对待她如同亲生女儿一样,她千万不要出什么事,还有肚子里的宝宝,再过不久就能出生了,要是……哎!”
这么喜欢周柠?
何媚听得心生嫉妒,却佯装深表同情。
“伯母,你不要太伤心了,医生还在观察,情况未知,万一周柠没出什么事呢。”
“哎!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我们都没敢告诉老爷子,要是让老爷子知道小柠跟宝宝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可能会当场晕过去。”
“霍爷爷年纪大了,是不能受刺激。”
何媚耐心地坐在州芝的身边,安慰着她,要多善解人意就有多善解人意。
她知道,人在无助时,很需要别人的陪伴。
突然,有医生跟着霍倾州往这边走来。
气氛瞬间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