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沈阳的大街小巷还沉浸在清晨的宁静中,阳光透过云层,斑驳地洒在街道上,却无法驱散那股压抑的气息。
偶尔,一阵风吹过,带起路边的尘埃和废纸,在空中盘旋。街道上的行人稀少,每个人都行色匆匆,空气中仿佛弥漫着紧张的味道。
在离日军司令部二公里远的一处马路边,一辆黑色轿车悄然驶来,停在路边,车内坐着的正是李涯。
李涯走下车,环视一圈周围的情况。这是一条东西方向的马路,是从日军司令部通往市政中心广场的必经之路。
马路南北并不宽,大约有十米左右,路两边是红砖结构的五层住宅楼,楼体有用黑漆写的一排大字:日满友善,东亚共荣。
路两旁有许多摊贩,他们并不急于吆喝着招揽生意,而是相互用眼神交流着周边的情况。
在两侧楼顶,各埋伏着一个狙击手,可以清晰地观察到楼下的各个角落。如果不是提前知道潜伏的地点,根本发现不了他们的位置。
东侧五十米有一个十字路口,南北方向的路是一条更窄的胡同,胡同口不远处各停了一辆卡车,车斗上面覆盖着一块厚厚的篷布,显得很神秘。
此时的天佑正站着一栋楼顶上,通过望远镜注视着东边日本司令部的情况。
不多时,一队鬼子车队驶出日军司令部大门。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辆侧三轮摩托车,紧跟着的卡车上,林婉儿被反绑着,背后插着一块白底黑字的木牌,两名日本兵左右押解着,车上还有四名日本兵持枪警戒。
行驶在最后面的两辆卡车,上面装满了鬼子,鬼子怕出意外,派了重兵守卫。
天佑向李涯打了个手势,鬼子的车队布置和天佑他们事先预测的一样。
李涯看到手势后,扔掉手里的烟蒂,向路两边乔装成商贩的弟兄们使了个眼神,大家都把手伸进了各自藏枪的地方,随时准备进攻。
几分钟后,鬼子车队即将进入埋伏区。行驶在最前面的三轮摩托车挎斗里坐着一个手持武士刀的少佐军官,他仿佛嗅到了危险气息,一抬手,后面的车都停了下来。
他走下摩托车,仔细观察着周边的情况。今天路上太安静了,安静的有些异常,连一只鸟都看不见。
前方不知道为什么路边商贩比平时多了不少,以前好像没有这么多,他这样想着,一时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前进。
“少佐,马上就到十点了,再不走耽误行刑时间。”后面卡车副驾驶下来一个鬼子,提醒道。
鬼子少佐虽有怀疑,但此时也无暇多想,对报告的鬼子说道:“快速通过,不要停留!”
他们上了车,车队加快了行进速度,当押解林婉儿的卡车刚刚通过十字路口之时,胡同里南北方向各冲出一辆卡车,车斗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燃烧起熊熊大火,两辆卡车撞在一起,挡住了后面鬼子车队前进的道路,鬼子车队被分成两截,首尾无法相顾。
“砰砰”几声枪响,楼顶潜伏的狙击手把车队所有车的司机射杀。
行驶在最前面的三轮摩托车顿时失去控制,呼啸着撞到路边的建筑物上,车身当场爆炸,那名日本少佐也当场毙命。
这时伪装的商贩拿出已打开保险的冲锋枪,在南北两侧同时对着押解着林婉儿的卡车上的鬼子射击,子弹像长了眼睛一样准确地击中鬼子,瞬间这个卡车上的鬼子全部被消灭。
后面卡车的鬼子被燃烧的大火阻挡,几个试图重新驾驶汽车冲破火势去增援的鬼子被楼顶狙击手一一射杀。
两名狙击手玩起了“点名”游戏,他们把出现在视野中的鬼子一一点杀。
鬼子发现狙击手后,纷纷躲到卡车后面躲避射杀。
一直停在路边等待的轿车快速驶到卡车旁边,李涯从车上下来,爬上卡车,把已经奄奄一息的林婉儿抱入怀中。
林婉儿睁开眼睛,看到李涯露出了一丝欣慰的微笑,有气无力地说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
看着被折磨的遍体鳞伤的林婉儿,李涯的心仿佛被刀割一般,大滴的泪水滴到林婉儿脸上。
“我现在就带你走。”李涯快速脱下衣服围在林婉儿身上,从卡车上抱下林婉儿,钻入轿车,轿车立刻调转车头快速地向西边疾驰而去。
楼顶的狙击手看着已安全救出林婉儿,从容地把后面的两辆卡车前轮轮胎射爆,从大楼背离马路的一侧楼体顺着早已准备好的绳索滑下大楼离开了现场。
听到枪声的中田英寿,立刻派出增援部队,也被正在燃烧的两辆卡车拦住去路
一个鬼子开车卡车撞向燃烧的卡车,瞬间把车斗里的汽油桶全部撞向天空,落下来砸向鬼子人群,发出了剧烈的爆炸声。
汽油散落在鬼子身上,一时间鬼哭狼嚎,很快就被烧成灰烬。
轿车直接开进了芭提雅夜总会后面的院子门口,李涯抱着林婉儿从后门进入里面包厢,轿车没有停留,快速驶离了现场。
早已等候的医生和护士,在已经搭建好的手术台上为林婉儿进行紧急救治。
李涯握着林婉儿的手,怎么也不愿意离开。
“医生,求求你一定要把她治好,求求你,快点把她治好,她怎么闭上眼了,医生,她为什么闭上眼了?你快点给治啊,求求你,我不能没有她。”
李涯一边说一边哭,医生皱起了眉头。
“我一定会救她,请你先出去好吗?你这样我没法专心给她做手术,她现在很危险。”
李涯仿佛没有听到医生的话,还在那里握着林婉儿的手不松开。
刚刚赶回的天佑,把李涯拖出了包厢。
“李涯,你要冷静点,要相信医生,相信婉儿,你再这样闹,耽误了救治时间,会害了婉儿。”
李涯秃然坐到地上,嘴里一直念叨着“婉儿,你一定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