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双枫没有太纠结通讯玉的事情,能用就行,先用着,其它的事以后再说。
族长森听到幼崽打探热石的事情就赶紧联络巨犀族的力,当听到就是从喷过火的山洞里找到的热石,森就知道不用到处寻找了,部落附近估计能找到,想起部落曾经的盛景,他睡不着了,径直找到大长老根,一起回忆繁荣强大的彩龙部落,“您还记得一百年前的彩龙部落吗?”
一百年前,彩龙部落族地宽广,水草肥美,森林辽阔,一眼看不到边际,遍地可见素食野兽成群过。那时候的彩龙部落有一千多兽口,是兽世难得的大部落。彩龙兽人勇士们都很强壮勇猛,经常狩猎巨大的长颈龙,要知道长颈龙的体型二十倍于成年彩龙兽人的兽形还不止。那时部落水域中经常出现外形类似彩龙兽人的兽形但比彩龙兽人大好几倍的扇背彩脊龙,它们时常袭击在水域取水的兽人,但兽人就没有惧怕的,三两个勇士合伙就能杀掉一头彩脊龙凶兽。还有帝鳄,在彩龙兽人面前不值一提,一个彩龙兽人同时对付三只帝鳄都不勉强,帝鳄龟缩在帝鳄潭并不敢挑衅彩龙兽人。那个时候,彩龙部落没有缺过食物,小幼崽们都时常吃到凶兽肉,个个长得膘肥体壮。
“小森啊!你还有一个月就成年了,敢不敢去勇士檩床上屙屎拉尿?你要敢去,我们都敬你是部落第一勇士!”一个跟檩不对付的兽人勇士家的幼崽极尽挑唆之能事,全力挑动年幼的森躁动的心。
“檩才是部落第一勇士啊!”年幼的森尚有理智。
“你去他家屙屎拉尿,证明你比他厉害,那部落第一勇士不就是你吗?”
“我打不过檩,被他逮到会打死我的!”年轻的森还有自知之明。
“他又不知道是你干的,他打你干嘛?”
“他闻得出来。”
“那是吹牛!上次你在老族长床上拉尿,没人打你吧。老族长那么厉害都闻不出是你,檩哪有老族长厉害?”
“是……是嘛?”年轻的森动心了。
“你就是比檩小,要不然部落第一勇士的名称哪轮得到他!”
“是嘛?”年轻的森已纪飘乎了,哪还有理智?
“当然!你就是部落第一勇士!”
“对!干了!”年轻的森偷偷到檩洞穴囗,听到里面有两个声音在谈话,就悄悄躲在洞旁的柴火垛里。
“帝鳄湖彻底干成泥潭了。”是老族长的声音,帝鳄潭还叫帝鳄湖吗?它不一直是个泥潭吗?哪有水!老族长肯定记错了。
“鹤岛干了,鸟都迁走了。”部落领地有鹤鸟吗?听说鹤鸟很漂亮,到时找找看!
“老族地怎么样了?”
“水域都干了,森林大片枯死,没有一只活的动物。”
“过段时间你带队去找水源。”
“虽然主干流域干涸,上游断流,但这里水域辽阔,你考虑得太早了。”
“我们离开时老族地是什么样?这才多久……”
年轻的森似懂非懂地听着,到后来迷糊着睡着了。等他醒来,天已经黑了,他偷偷摸摸进檩的山洞,没发现有兽人。
“奇怪!这么晚不在山洞跑哪去了?他又不用巡逻。”森借着月光小心寻遍山洞没有找到檩,殊不知他这是作死无极限,兽人的嗅觉何其灵敏,他还走遍作案现场,生怕受害人发现不了他。“不在正好,方便我!嘿嘿!”此时的森特猥琐,爬到石床上拉了坨便便就跑了。
不等天亮,森凄厉的惨叫声传遍部落,他不仅仅是被檩狠揍了一顿,揍完檩还将他绑到帝鳄潭的一棵树上,不许任何兽人救他。
天光微亮,泥潭里模模糊糊浮起很多巨大的枯树,不紧不慢地向森所在的大树靠拢。
“泥潭里怎么有这么枯枝,我以后可以来这里捡柴火了。”森努力地沟通紧紧绑住手腕的藤蔓,抽空还能美滋滋的想未来。
“啊!檩我跟你势不两立!”森努力将身体向上摆动,摆脱下方帝鳄们的扑食,这哪里是枯树?当它们抬起长长的嘴巴,张开满是锋利牙齿的血盆大口时,他就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天真!有好几只帝鳄都碰到他的脚了,要不是他避得快,他脚就没了。
“檩在时你们都躲到泥底,他一走你们就都跑出来了!等我解开藤蔓,看我怎么收拾你们!”森气得咬牙切齿,他试过曲臂引体向上让上身趴到树枝上,但檩打伤了他的双臂,肯定骨头都裂了,他都使不上劲,只能摆动下肢,争取将脚摆到树枝上缠住树枝。
“啊!啊!你们不是只会爬的吗?怎么跳这么高?”刚才好玄,他的屁股擦着那条帝鳄的上颚摆过,兽皮裙都被咬烂了。他竭力摆动,观察这些跳跃的帝鳄,他或许可以借力帝鳄。他瞅准机会,在一只帝鳄即将跳跃时,将下肢向那只帝鳄荡去,第一次将自己荡进了帝鳄嘴里,还好在它咬紧牙关时撤了出来,不然下肢都没了,他不敢慌,继续找机会。有一次好容易踩到一只帝鳄的眼睛,可惜方向没把握好,头顶撞树枝上了,差点没把自己撞晕。
“轰隆”巨震声在耳边炸响,很好,森给自己拉了个强有力爱记仇的敌人!那只帝鳄一只眼睛被森给踩爆了,它流着血泪怒吼着朝森跃起,森躲开了,而那只帝鳄显然没有搞明白自己的处境,当它从空中掉到泥潭,周围的帝鳄群起而攻之,一场无差别攻击的乱斗就在森脚下发生,帝鳄们暂时没有功夫捕猎森。
“帝鳄果然是暴躁受不得一点血腥刺激的野兽。”森垂眸观战脚下的大乱斗,小心翼翼地不让战场波及到自己,同时加快运转灵力蓄力,等待帝鳄们下次猎食自己时借力,他可不觉得这群帝鳄会放过他。
当太阳升起时,驱散了夜间的清凉,蒸腾着泥潭特有的气息,森感受着这份黏腻、闷热与腥臭,被熏得头晕胸闷,几欲作呕。他还要打起精神关注下方的战斗,感觉头都要裂开了。下方的这群家伙真给力,内斗都消耗了大半,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这群家伙终于想起了森,可能刚饱食过一顿,有几只帝鳄没再搭理森,径直爬到岸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剩下的几只帝鳄也不怎么尽心,都没帝鳄向空中跳跃了,就静静瞅着森。
“喂!你们理理我吧!好歹尽尽力再跳几次!”森冲着下方零星的几只帝鳄大喊,结果帝鳄都闭上了眼睛,像在睡觉,有一只更是沉到泥潭下不见了,森气得恨不得挠树,可惜够不着。
“这群家伙吃得太饱了!我还是得自己想想办法。”森运转灵力的同时小心观察四周,寻找可能的机会,一心多用。
突然,一只帝鳄动了,它向岸边爬去,森以为它会像之前那几只上岸的帝鳄一样,会趴在岸边晒太阳,没想到它爬到了树底下,就是森吊着的这棵大树底下,森疑惑了,这是要乘凉吗?只见那只帝鳄抬头瞟了一眼森,森发誓,他绝对绝对从那森冷的视线里看到了嗜血的欲望。然后,那只帝鳄抬起矫健的四肢,“嗖嗖”的往树上窜!鳄鱼居然会爬树,还爬得很快,等回部落他一定要揍那个告诉他打不过鳄鱼就往树上躲的勇士,一定要狠揍他一顿,这是不会爬树的鳄鱼吗?比他都爬得溜!他吓得简直肝胆欲裂!那只帝鳄很快爬到他吊着的树枝上,爬到了他头顶正上方,更让他绝望的是,那只帝鳄不咬绑在树上的藤蔓,居然侧头伸出一只前肢来扯他头上的藤蔓,这是不准备给他松绑,还要将他绑着吃进嘴里的意思?森怒了,他放出灵力藤抽了一下那只帝鳄的眼睛,可惜他的灵力还没有具现化,连绑缚东西都做不到,不然他早上树了,值得欣慰的是抽伤帝鳄的眼睛足够了,可惜没能抽爆,只让那家伙的眼睛充满了血丝,不过这也足够激怒那家伙了。它张开血盆大囗冲着森咆哮,冲天的血腥味真是让森有些上头。森又抽了下它的眼睛,它怒到失去理智,狂舞前肢,总会拨到吊着森的吊藤,让森如同在大海中颠簸的小船,它还朝森踩去,然后,嗯!森被幸运甩到树枝上,他反应迅速,双腿紧紧缠住树干,虽然躲在树上不一定有用,但掉到泥潭中是可以预见的惨状。而帝鳄那一踩,就让它身体失衡,“扑通”掉进泥潭里,还砸到了它的同类,然后又是一场激烈的同族内斗,泥浆四射,血肉横飞,最后以一死一伤的结局告终。
而森还在跟捆他的藤蔓斗争,他下半身紧缠着树枝,终于能放心咬断藤蔓了,但他似乎低估了藤蔓的坚韧性,他人形的牙齿连藤皮都咬不破,他只好半兽化头部,用兽齿用力嘶咬藤蔓,费半天动劲才咬破皮,藤茎纹丝不动,也不知道檩怎么修炼异能的,这么强悍!最后,他想着都是木系异能,干脆将藤蔓同化,就算吸收不了也不会有更坏的结果了。然后,他沉默地看着静静躺在手中的藤蔓,所以,他之前经历的千辛万苦、千难万险是为哪般?这么轻易就同化松绑,他之前都在干啥?生活太轻松,体验生死时速?
森自由后没去挑衅帝鳄,他恍惚着回了部落,当他挑战那名告诉他鳄鱼不会爬树的勇士时,对方反而惊讶帝鳄有那么难杀吗?他又被单方面揍了,他打不过那名勇士,他还一如既往地挑衅檩,每每都是他接受檩爱的深沉的教育,不过他的战力倒是得到飞速提升,有时他还在想,檩如果不跟老族长争权其实还可以,当然在他被檩揍得爬不起床时那种想法就烟消云散,嗯!檩依然是恶劣的坏勇士!直到檩很长一段时间没出现在部落,他为此找老族长,被告知檩带队寻找水源,归期不定,他就耿耿于怀檩居然不跟他告别,他其实是挂怀檩,可惜檩从此杳无音信,那些言不由衷的话他也没机会对檩说。
……
“那时我是真佩服你的勇气,”根长老想起还未成年的森总爱挑衅檩,越挫越勇,从不间断,根就忍不住轻笑,“你那时怎么想的?”
“不知道哇!”族长森摊摊手,“可能是慕强吧!反正每次挑衅完,我的战力就上升一大截!”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根遥望远方轻叹。
“他们肯定是被困在了某个地方!”森不愿想象檩他们死亡,只想假设他们在遥远的地方艰难生活,“总有一天会找到他们的!”森还肯定地点了点头,似乎这样就能确认檩他们好好活着。
“看幼崽枫的安排,她忙完部落的基建,应该就会在兽世大陆游历,到时你也能放心地将部落交给年轻人,我们这些老家伙趁着还能动,跟着出去走走,也找找吧!”根也不相信那个彩龙部落的最强战队会全军覆没,他们这些歪瓜劣枣还好好活着呢!
“那个死胖崽总挑唆我干坏事,跟他阿父一样讨厌,但我也是真的想干坏事,不然谁还能逼着我干那些事?我就是想挑衅檩,我没讨厌胖崽到想他死,没想到他们会被永远留在部落里!不!我想到了的!那么大的火光怎么会让兽人幸存下来?”森痛苦得双手捂脸,“那天晚上,我劝他们,还想拉他们跑,但他们不信我,连老族长也……”森想到老族长的悠悠叹息和幽远淡漠的神情,他不明白老族长似乎明白什么但为什么不肯跑昵?
“我们总说檩篡权老族长不对,你知道檩为什么篡权吗?因为老族长信命,而檩不信,檩认为天命能战胜,只要努力没什么不能战胜。”根微微轻笑,显然认同这种想法,“我大概能猜出老族长的想法,他看出天降陨石,但不避让,他认为这是天命要坦然接受。水源的不断消失,很多种族的灭亡,数次迁徙挣扎徒劳,老族长应该是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