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母慈子孝
作者:樊溪可   嫡女被家人苛待后,全员跪求原谅最新章节     
    宁云溪忽而轻松自在,惬意愉心。
    “如此一来,我们何必相争?静等他们其中一人登基,自会禅让阿兄。”
    宁奉哲一分宠溺,一分责备,认真指正。
    “说什么傻话?皇上身边,绝非久留之地,你不打算救回舅舅了?”
    宁云溪不以为然一笑。
    “依你之言,舅舅一家过得舒坦,何险之有?”
    宁奉哲听得哭笑不得,耐心教导道理。
    “又说傻话。皇叔若真是庄韶,自然安全无虞,奈何,他是方之玄。你以为皇上,一辈子发现不得真相?”
    他在心里周密全局,很快有了决定。
    “等到封正台计罢,我便借机,向王爷上禀事实,接迎皇叔回归。”
    宁云溪露出一个乖顺的笑容。
    “多谢大哥哥周全。”
    她一直记挂妹妹受屈,找准时机,转回话头。
    “也请大哥哥,周全四妹妹之事。”
    宁奉哲迅速落回一脸漠然。
    “不关我事,无需多管,随她去吧。”
    宁云溪捻着兄长衣角,撒娇恳求。
    “大哥哥,何忍冷漠?小妹求你了嘛。”
    宁奉哲落眸之处,一片甘甜,语气随之晴云秋月。
    “你若关心,便就自己应对,我所教谋事之法,莫非全都忘却?”
    宁云溪唉声叹气。
    “谋事何用?你又非不知四妹妹脾性,我根本管不住她。”
    宁奉哲凝眸妹妹,会心一笑。
    “早时非要争去,今时又怨管不住。”
    “管教妹妹,不可过分宠溺,你连这个事理,都不懂么?”
    宁云溪弱弱反驳。
    “四妹妹那般招人怜爱,我哪里舍得严厉?”
    宁奉哲唇际扯出一丝鄙夷。
    “她甚为麻烦,我倒没瞧出,有多么招人怜爱。”
    他侃然正容,指着她的手,示意放开衣角。
    “她的事,你不管不顾也好,自己琢磨也罢,不许烦我。”
    宁云溪揪着衣角不放,胡搅蛮缠。
    “不行……”
    宁奉哲望了一眼窗外,凛然吩咐。
    “已至宁府正门。一会儿马车停下,你先入府,我借着马夫安顿马车,敛迹而行,从侧门进府。”
    宁云溪充耳不闻,继续撒娇。
    “大哥哥,你帮我想个办法嘛。”
    宁奉哲改作厉色,蹙眉告诫。
    “休要纠缠,容后再议。”
    宁云溪听话松手。
    “一言为定,那我等你忙罢,再议此事,你可不许借口反悔。”
    宁奉哲心绪无奈。
    “嗯,知道。你在湘竹苑等我,我去贤仪居禀话,而后便去找你。”
    宁云溪满不放心,补充强调。
    “那你一定过来。”
    宁奉哲微微一笑。
    “嗯。”
    总觉他会爽约,宁云溪留下一句威胁。
    “你若不来,便算欺骗,我就再也不信你。”
    宁奉哲故作一分不耐烦,摆了摆手。
    “哪里学来这些啰嗦话?快去。”
    宁云溪恭然一应。
    “是。”
    依言走下马车,宁云溪穿过长廊,径直去往湘竹苑。
    宁奉哲由侧门入府,选了近路,来到贤仪居。
    时辰还早,穆蓉晨起不久,刚刚梳洗完毕,便见侍人侍女陆续昏倒在地。
    意识到情况不妙,穆蓉心起戒备,快步退至床侧,悄然无声,取下悬挂墙上的宝剑,才敢问话对方。
    “何人竟敢擅闯宁国公府?”
    宁奉哲语出沉稳,自门外传来。
    “母亲,是我。”
    一瞬辨认爱子声音,穆蓉散去戒备,改作一脸惊喜,随手放下宝剑。
    “奉哲,这些日,你去了何处?你这孩子,离府之时怎么不留去向;多日不归,何故不与家人知会一声?”
    “你可知晓,母亲四处寻你,提心担忧,终日以泪洗面?”
    宁奉哲不紧不慢走进房间,一如既往服侍母亲入座,随后落于侧座。
    “孩儿有机密公事在身,所以不辞而别。”
    听罢这话,穆蓉宽心几许,温暖而笑。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在意居处之事,有心跟我生气呢。”
    宁奉哲低眉恭敬。
    “母亲言重,孩儿无有此心。”
    深怕儿子再度任性离去,穆蓉万分耐心,体贴入微。
    “不管你有没有此心,母亲都已决定,拿出存银,为你新买府宅。如今,你已入仕八台,怎能屈身住在晦心居?”
    “奉哲,你且安心,别人家孩子有的,母亲亦不会亏待你。你居中丞之职,即便独立远住,也只能称作宁国公府嫡系一家,故而我想着,干脆选在宁国公府一侧,为你购置新宅,名还唤作晦心府,可好?”
    说话间,她拿出钥匙,打开一个抽屉,取出几张银票,慨然交到儿子手中。
    “宁国公府附近,宅院不少,你自去选买。哪怕有人居住,也可添些银子,让他们搬离。”
    “这些银票,你收着,若有不够,便就回来,问母亲要。”
    宁奉哲跟随母亲起身,爽快收下银票,郑重一礼。
    “多谢母亲。”
    想着他收下,便是原谅之意,穆蓉喜笑颜开。
    “你看你,跟母亲客气什么?”
    解开心结之后,她才反应过来正事,转而惑然询问。
    “对了,你来请安,何故用药,致晕下人?”
    宁奉哲轩眉清雅,落着些许藐意。
    “回话母亲,我隐迹到此,非为请安而来。”
    穆蓉迷惘不解。
    “隐迹?”
    “却是何故?”
    宁奉哲雾唇轻启,字字风霜。
    “效忠帝瑾王,夺回本就属于颜皇的封正台,计谋以需,不得不隐迹而行。”
    穆蓉身子倏得一震,惊得面色惨白。
    “什么?”
    “效忠……帝瑾王?!”
    “莫非口误?”
    宁奉哲波澜不惊,实言回复。
    “赶栋山上,王爷舍命相救、倾心重托,孩儿本为颜臣,自然义不容辞。”
    穆蓉瞳仁轻颤,难以置信。
    “可我听说,赶栋山上,是铜事中丞娄大人救的你。”
    宁奉哲唇角勾起一抹轻慢。
    “此乃借口托词,并非事实。”
    他重新服侍母亲坐好,似是有礼有节,一言一行,却含折胶堕指之凛冽。
    “届时,封正台有失,宸王之势倾颓,奉劝母亲置身事外,早早弃之而去,另选他人辅之,免受牵累!”
    牵累二字,威迫不言而喻,穆蓉不由得胆战心惊。
    “你们……你们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