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时间法术！火力全开！
    这里比储藏室更加危险！
    萧恩的灵感在预警，他此刻甚至有一种自己稍加不注意就会死在这里的错觉。
    要知道萧恩现在是双九环施法者，同时拥有奥术与灵能的力量，可以开启时间静止，本身装备了不少强大的奇物，还有神器贪欲之壶，并且他身上还有无名之辈们留给他的保命底牌之一，死亡回溯的效果虽然已经很久没有触发过了，但是想要杀死拥有死亡回溯的他无疑是非常困难。一位强大的法师本来就是非常难杀死的，更别说是萧恩这种可以窥探死亡画面的双修系施法者。
    “我嗅到了死亡的味道。”丑猴突然低语道。
    他的表情凝重无比，不知道何时整个人已经完全阴影化，这是一种类似于‘阴影身躯’的效果，有一定概率免疫一切物理伤害，他整个人变得仿佛是一副水墨画，模糊朦胧的身影如同的国画勾勒出的人形轮廓。
    奎恩-托的表情透着一丝难受，闷声道：“这里怎么全是这种不能直接砍死的怪物？”
    他情愿去单挑血肉之柱，那些庞大扭曲畸形的变异体，因为它们只要被砍碎就会死，在进入烛堡后，奎恩-托就没砍过一个趁手的怪物，不是在砍石头就是在砍虚影，哪怕是去单挑一支亡灵军团也比对付它们痛快。
    虫人女皇已经很自觉地站到了萧恩的身后，她现在大概明白了自己约等于是一个‘充电宝’。
    至于屠夫，他沉默不语，看着这里的一切，好似回忆起了什么。
    “老师似乎曾经来这里进修过。”
    萧恩看着这熟悉的一排排书架，不知道为何感觉跟赫卡忒女士的迷宫图书馆有一点相似，因为书架摆放的格局是差不多的。整个阅读室是一个圆形的书架摆设，最中央是一大片阅读空间，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画作，还有一些不是画作的东西，看起来更加危险。
    ——命运可以打破，但定数必须遵守。
    ——阿南刻。
    在阅读室的正前方，一片漆黑的墙壁上刻着一排字，萧恩表情凝重地注视着它，缓缓道：“阿南刻，希腊神话中的定数、天数、必然的神格化，她的形象是拿着纺缍的女神，神可以打破命运的束缚，但定数与必然是必须服从的，她的意志是包含混沌-卡俄斯在内的一切都必须服从和无力改变的。
    她是超越一切的存在。
    她被视为最有力量控制一切定数、宿命、命运与天数的神祇，所以不论众神和凡人都尊崇她。”
    萧恩的话让在场的其他人都表情惊愕，甚至是有一点畏惧，因为在这样一个阅读室里面，看到这么突兀的一句话，显然不是很好的征兆。
    “阿南刻被视作为黑夜女神倪克斯的三相之一，倪克斯同时拥有三种不同的身份，其三相分别是：必然定数女神—阿南刻，自然法则女神—阿德剌斯忒亚，以及因果命运女神—赫玛墨涅。”
    萧恩继续道：“在希腊神话中，第一个打破命运的神灵是宙斯。”
    泰坦诸神。
    甚至比祂们更加古老，因为这是最古老的原始神，也是混沌、天空、大地、海洋、白昼、夜晚等等概念的具现化。
    赫卡忒女士也是三相女神。
    老师的真名是什么，萧恩不知道，但赫卡忒为希腊神话中前奥林匹斯神系的一个重要泰坦女神，她是一位大女神，是机遇的三相女神、魔法的女神、鬼魂女皇与地狱女神。
    在对怪诞国度有足够了解后，萧恩已经知道了‘尊名’的力量。
    在进入阅读室的侧面墙壁，萧恩可以看到十二个完全空白的框架，里面什么都没有，看不出任何诡异的痕迹，但是在这样一个地方，摆放着十二个什么都没有的框架就已经非常诡异了。
    屠夫低沉的声音响起道：“奥林匹斯十二主神。”
    十二在怪诞国度有着特殊的含义。
    保护现实国度的是钟表涅槃十二境，人类访问的是十二条神话道途，现实世界的屏障也是按照黄道十二宫划分的。萧恩在很早的时候，就知道多恩地区的陵寝墓地是代表‘天蝎宫’，象征死亡，当然天蝎座象征的不仅仅是死亡，还包括从死亡中获得的成长和转变。这黄道十二宫就是钟表上的十二个刻度，至于被迫沉睡的门先生，就是固定钟表指针的那根轴。
    在埃蒙打开了门途径法则后，事实上钟表涅槃十二境已经没有过去那么牢固了。
    开！
    萧恩的目光望向了这些空白的地方，一步一步地缓缓走过，淡淡道：“天空、大地、海洋。”
    “自然、生命、死亡。”
    “智慧、战争、爱情。”
    在走到最后三幅空白的地方时，萧恩突然沉默了，因为十二个主神的神职并不完整，或者说还没有定数，萧恩仿佛看到了工匠、火与锻造，看到了命运纺织的丝线，看到了狂欢、艺术与酒，看到了太阳、月亮与星辰，看到了农业、家庭与商业等等。
    甚至，萧恩还看到了赫卡忒女士的三首三身面相。
    但是他不确定这位三首三身面相叫做‘赫卡忒’的女人，还是不是他现在的老师，有可能是上一代的赫卡忒女士，就像萧恩是第二代的‘埃蒙’。
    这是一次失败的尝试。
    曾经有人试图以十二个神职法则开辟人类神系，但是因为某些原因，祂们都变成了历史。在其他的晶壁系国度，诸多的神系虽然各有不同，强弱受限于文明和社会结构，但是核心的神职法则都是不会改变的。
    在克莱恩天宇，商业概念就是强大神力，因为那里有许多驾驶魔法船的星际商人，而在国度天宇，财富女神最强时也只不过是中等神力。
    蛮荒天域的自然概念一度接近神上神，而在国度天宇，原始自然只剩下橡树之父独力支撑。
    人类经常会诞生爱情神职，并且是强大神力，可是一些晶壁系的智慧生物雌雄同体，它们就没有爱情的概念，自然也就不会凝聚爱情神职。
    在怪诞国度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旧时代被毁灭后，商业概念肯定是废了，知识活化后，智慧、艺术等领域法则也变成了污染源，一切不能为战胜旧日做准备的神职都不具备凝聚法则的条件。
    严格来说，怪诞国度没有完全固定的十二主神，也没有固定的十二条神话道途。
    因为‘十二’这个数字，指的是十二个可以凝聚神职法则，具备晋升成为十二个‘强大神力’神灵的一切条件因素。
    这不单单需要自身的强大实力，还要世界的演化配合神职法则凝聚。
    某一个人空有强大的力量，但是世界演化无法支撑对应的概念法则凝聚，也无法真正掌握某条神话道途，如果怪诞国度的商业繁荣到一定程度，恐怕商业、财富、交易等等概念也会变成一条新的神话道途。
    不过这条神话道途要是真的凝聚，恐怕力量也会偏向于契约、支配、交易等等的概念。
    萧恩的身影停在了阅读室入口处，他突然回头问道：“你们说艺术的本质是什么？”
    这句话让在场的其他人有点摸不清头脑。
    萧恩继续自顾自道：“我认为艺术的本质是创造。”“所以它源于生活，高于生活。”
    “曾经有一位叫做奥托立的画家，他拥有极高的灵感，在无意中看到了世界背后隐藏的一丝癫狂真相，所以他把自己看到的一切用抽象的方式拟人画了出来，最后这幅画变成了一种现象，让所有看到它的人都变得疯狂，陆陆续续有数千人因为它而自杀。”
    “那么被虚妄活化的，到底是那幅画？”
    “还是画中注入的癫狂思想？”
    话音落下。
    在一阵清脆的落地声中，两节尖锐的刀锋滑落，沾血的斑驳利刃，从膝盖的位置断裂拼接取代双足，锈色的紧身长裤，宛如一位绅士的衬衫夹克，领口别着凋零的鲜花。
    ——刀锋舞者【不可名状的虚妄】【咒灵】（挑战等级25）？！
    在萧恩的前方，一道身影从画卷中爬出落地，它缓缓地站了起来，身高接近两米，手臂齐腕断裂，镶入两节细剑。
    这个怪物的身躯一点一点扭曲，抬起刀锋的脚尖，以仿佛舞者般的柔韧性，呈现出一个卍字一般的舞姿，然后它朝着前方微微俯身低头，如同是在向观众示意，从手腕部位斩断钉入血肉的沾血利刃，非常优雅地横在了胸前。
    四周的一切开始变化。
    在神秘知识刺耳的警报声中，整个阅读室的回廊都在斑驳褪色，一抹抹灰白色的仿佛是油画般的色调朝着四周扩散，就连墙壁、书架、烛火等等一时间都变得抽象了起来，它们看着像是某个落魄画家随手涂鸦的画作。
    现实变成了一幅画。
    一切眼前存在的物体，都渐渐扭曲了画作中的涂鸦，整个大厅都在变成一幅斑驳破旧充满扭曲怪异线条的油画。
    “侦测到现实法则被扭曲！”
    这是真正的由艺术领域所扭曲出来的虚妄造物，比前面遇到的灰壤更加强大，从刀锋舞者现身的那一刻开始，这里就已经变成了它的主场领域‘画中世界’。
    这个怪物的速度快到根本无法用肉眼去捕捉，萧恩哪怕是开启灵视状态，在他的视野中，刀锋舞者的移动也宛如使用了圣遗物的本杰明，它是一帧一帧地跳动闪烁，数十米的距离只有两帧，仿佛是幻灯片一般，突兀地出现在了萧恩的面前，紧接着锋锐无比的染血腕刃就刺向了萧恩的心脏要害。
    屠夫手中的屠宰刀突然飞出，在挡开了敌人的攻击后回旋落入掌心。
    可是刀锋舞者的攻势并没有停止，它的身上有四把武器，两把腕刃，从手肘位置齐根斩断镶接，双腿则是砍去了足根，改装后的足刃在身体扭曲成卍字时，冰冷的寒芒已经削向了萧恩的喉咙。
    四重力场护盾。
    萧恩的身影在一瞬后退，掌心浮现一枚枚奥术飞弹，它在画中世界仿佛是一根根的线条，带着弹道轨迹被敌人以不可思议的方式闪避。
    传奇多重攻击。
    绝对先攻。
    传奇多武器战斗。
    大回旋斩（死亡旋风）。
    仅仅是交手的一刹那，萧恩就至少辨别出来了四个传奇级的战斗能力，刀锋舞者出手的速度比屠夫还要快，它整个人从出现开始就不再停歇，诡异的躯体仿佛是舞动的死亡之风，四肢镶接的利刃掀起剑刃风暴，任何一次移动都是致命攻击。
    虫人女皇的闷哼声响起。
    在她的身后，一个有着剃刀状的人形怪物从他的影子里浮现，它覆盖角质层的脑袋仿佛骨刺，四肢则是连体，长出剃刀般的双手双足，身影仿佛是油墨的色调，一股鲜血喷出，她的胸膛被刺穿，而怪物的身影飞速遁入了泼墨画般的墙壁中。
    萧恩有一点看错了。
    其他的一幅幅画里面并没有虚妄造物，它们全部都被刀锋舞者给吞噬了，残留的油墨变成了它的复制体，这些复刻出来的刀锋舞者拥有跟它非常接近的能力。
    一张张面具般的黑白脸庞浮现，空洞的眼眶，嘴唇在喃喃低语，这些空洞斑驳的人脸面具从四周墙壁渲染的水墨画中冲出，它们狰狞锋锐的手指已经刺破现实，从虚妄中降临，一个个灰白色的人脸面具男出现在了四周。
    萧恩见过它们。
    曾经在跟本杰明合作执行任务时，就有类似的怪物从水墨般的雨滴中冒出来，它最后被本杰明送回了灵界。
    一行人已经陷入了重重包围之中，在这片画中世界的领域，翻腾的油墨中，数之不尽的虚妄造物涌现，数十倍的敌人已经将他们团团包围，甚至战斗还没开始队伍里面就已经有人重伤。
    嘀嗒，嘀嗒。
    一阵突兀的钟表声响起。
    萧恩的身下突然浮现一道巨大的钟表法阵，随着四周的一切定格，他进入了只属于他的时间领域。
    ——时间静止（9环法术）。
    灵能的6环时间加速已经无法应对这样的局面，萧恩需要真正的时间静止，进入属于自己的时间回合。在这里空间的法则属于不可名状的虚妄，它们盘踞在此太久了，萧恩根本干涉不了这里的空间法则，那么他就只能从时间法则上想办法。
    在静止的时间中，萧恩并没有施法战斗，而是冷静的仿佛机械般观察着四周的一切。
    甚至他都没有回头看一眼重伤濒死的虫人女皇。
    ——时间倒退（9环灵能）。
    萧恩的视野开始窥探时间流，在支付了燃烧灵魂之力的消耗后，他看到了时间流中的自己，而当他意识恢复时，时间已经回到了六秒钟前。
    他站在阅读室的入口处，知晓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知晓一切敌人隐藏的位置。
    ——“时间倒退（9环灵能）：你窥探一轮的时间流，在灵能生效时，你‘回放’前一轮的所有行动。本灵能操控时间流，将其回溯至你上一轮的起始点处，并抹去其间所有其他生物行动所产生的效果。
    当你使用“时间倒退”时，只有你知道被回放的时间流中所发生的一切。”【该灵能无法连续施展。】
    当萧恩再次抬起手时，正前方的刀锋舞者突然原地消失，它已经被萧恩放逐到了时间流中，它只能在未来数秒后的时间流中重新出现。
    这个阅读室这么诡异，还跟十二主神有关，萧恩一点都不能留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