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静默了足足一分多钟,吴妈才反应过来,应声出去叫佣人送床过来。
兰香看向霍知行,“霍先生,您这样处理有失妥当。”
“你是医生知道我的情况,我并不能对你做什么不当行为。”霍知行回了她句。
兰香秀眉皱起,“霍先生,我没有这个意思……”
“我的意思是您对孩子提这种要求,不纠正制止反而顺从,这样很有失妥当,对孩子的教育会有不好的影响。”
“他又不是想要天上的月亮,有什么好教育的?”霍知行不悦的蹙眉。
兰香:“……”
霍知行看向二宝,目光温和,眉头却是紧锁,“我的儿子已经很乖了,我倒是希望他能多跟我提一些要求,能慢慢好起来,开口说话。”
提到开口说话,兰香也很关心这个问题,“孩子是从小就没有开口说过话吗?”
“我中午听到洛先生说带孩子去医院做了检查,检查结果如何?孩子是病理性问题,还是精神性问题造成的不说话?”
她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完才意识到她似乎有些过于担心了。
霍知行看向她,回了,“是精神问题,两岁多的时候还会说话。”
“你对这方面要是也懂一些,那就也帮忙看看,如果能医治好,钱财方面我不会亏待你。”
之前兰香跟他说过,在寨子里医疗不发达,她作为村医病人都是她负责医治的,各方面的病都要通晓。
所以便说了这话。
“我尽力,但不确定帮不帮得上忙。”兰香也不敢说什么保证的话。
精神方面的问题导致不说话的,在中医上属于心病。
心病还需心药医。
不像病理上的可以去找药来医治,心病是个艰难的‘找药’过程,还未必能找对,能治好。
霍知行又看向了兰香腿边的二宝,思忖了片刻,又开口说道:“但这孩子我看着觉得他很正常,甚至比一般孩子都要活泼一些,除了没开口说话,半点没有医生所说的自闭症的模样。”
兰香赶紧拽着二宝的小胳膊,尽量让他站好固定住不动。
至少看上去没那么活泼好动一些。
然后跟霍知行找了说辞糊弄他,“可能,孩子正在恢复的状态……”
“不知道需要恢复多久。”
因为孩子的状态,霍老太太一直都知道,也跟他总提孩子喜欢自己的爸爸见到他,状态都好了很多,所以兰香糊弄这话,霍知行也没有起疑。
门外刚好这个时候佣人也抬着床进来了。
床抬进来了,放哪里也是个问题。
佣人刚想要询问霍知行,二宝就指挥了他们把床跟房间里的大床挨着放在一起。
兰香阻拦着,让放靠墙拐角的位置。
这样两张床距离就有很大一段距离。
霍知行的主卧很大,比兰香租的三室一厅还大。
兰香让把床放在拐角的位置,二宝觉得中间是隔条大河,不满的小眉头拧紧,委屈的嘟着小嘴。
他知道他嬢嬢不好说话,就又把殷切的目光投向了霍知行。
二宝到了霍知行的面前扯着他的裤管,指了指兰香,又指了指床。
他想要他嬢嬢和阿爸一起,他们两个带着他一起睡觉,不是要多出来一张床,他嬢嬢睡得离他和阿爸那么远。
霍知行见他比划,问,“你是要她陪你一起睡?”
二宝点头如捣蒜。
“霍先生,这事不是摘月亮,但也不能由着他来。”兰香想着刚才霍知行说过的那话,真是担心他会答应二宝。
她抱起二宝,“时间也不早了,霍先生你先去洗漱,我哄孩子睡觉。”
霍知行看向了兰香,“看来我儿子很喜欢你,你是他回来到现在,除了我之外,他要陪他一起睡的。”
兰香很心虚。
她儿子能不喜欢她吗?
她儿子显然这还是想撮合她跟霍知行。
为了让二宝能够不再添乱,兰香赶紧把二宝送上床哄他睡觉。
可二宝根本不配合。
二宝又从床上下来跑到霍知行身边,看霍知行要洗漱,就自己上去帮忙拿牙杯递牙刷。
见佣人抢了他的活不让他干,他就把人都先赶了出去。
霍知行纵容着二宝,不管二宝提什么要求,他都顺着二宝的意思。
只是二宝这小萝卜头,也就只能拿个牙刷牙膏,还是很吃力的垫着脚,递毛巾给他阿爸,更是够不到了。
更何况霍知行还得要洗澡。
于是,二宝就赶紧像他嬢嬢求助了。
他拽着兰香,把人拽进去帮忙。
兰香进去帮忙递了毛巾,二宝就打开了花洒,推着轮椅过去。
兰香被二宝这样闹,已然是耗没了耐心,要不是霍知行在,她就把二宝提溜到一旁,让这孩子面壁思过了。
霍知行却对二宝这么有耐心,被二宝推到花洒前,淋了一身的冷水,他都没有皱一下眉头,更是没有对孩子冷脸训斥。
要是二宝一直是霍知行带着养大,估计这孩子以后肯定得无法无天。
二宝也意识到水是凉的,可上面的触屏操作他够不到。
他便又赶紧去拉嬢嬢帮忙。
“洗澡的事情我不方便做,我去……”兰香拒绝的话音戛然而止,她被二宝拉着踩到了刚才忘记清理的洗发液了。
好消息,没有直接摔倒在地上。
坏消息,她是直接摔坐在霍知行的腿上的。
“对不起!”
兰香赶紧道歉,要起身。
只是她踩的那下洗发液崴到脚了,她手上找东西扶着,也没好意思扶霍知行借力起来。
她扶的轮椅边缘起身很费劲,半响也没能起来。
而她多磨蹭一会,霍知行的脸就多黑沉一分,按着轮椅的手背青筋已然乍起。
兰香身上也被花洒淋湿了,白色的长袖衬衣几乎是透明了,里面穿的颜色和形状,如数落入霍知行的眼底。
她用力起身时的天鹅颈勾着,还有皮肤也开始泛成淡粉色。
如此模样,霍知行见了几乎是瞬间身体有了反应!
他一个残疾坐轮椅的,连站都没有办法站起来,都没有再想过要女人,还有生理需求这方面的问题,竟然对着这个女人起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