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秋得知仁钦怂恿尤迁往宫里送美人,她差点没把仁钦的耳朵揪下来。
“你安的什么心?!”
她就不明白了,仁钦为什么胳膊肘往外拐。
谁料仁钦先声夺人:“你为什么那么担心?是不是根本不相信你三哥,你不信他!”
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他以为燕秋心中最好的男人代表就是燕扶光,现在看来,好像不是。
“你怕他喜欢上其他女人,你认为他有可能喜欢上其他女人!”
一声更比一声高,燕秋反而被他吵得冷静了。
她干脆承认:“是啊,有点不信,不仅不信他,还不信所有男人。”
言外之意,仁钦也包括在内。
他马上就要和别的男人划清界限:“为什么不信我?!你什么时候看见我和其他女人靠近过!”
被委屈的滋味很不好受,仁钦认为自己一颗真心天地可鉴,唯独被在意的人多次怀疑。
燕秋现在不想和他讲道理,问他:“那你为什么要帮他们?他们的美人计万一真的成功了,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仁钦又回过头来说:“我不是帮他,是害他啊,他怎么可能成功?”
身份像是对调了一样,仁钦看起来更像燕扶光的亲妹妹。
燕秋冷酷无情地说:“就像你说的,我不信他,年轻貌美的女人,谁看了都会心动吧?万一真的打破如今稳定的生活怎么办?你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仁钦一张嘴说不清了,他很少感受到女人的难缠,今天可算好好见识了一次。
他手忙脚乱比划着解释:“尤迁来问我,我就故意这么说,好等他进宫被你三哥教训一顿,我看笑话!”
“是吗?”燕秋眯起眸子,她也听到一些流言,“尤迁,这人你觉得怎么样?”
仁钦嫌弃地开口:“为了好处什么都豁得出去,没底线的一个人!”
看来流言并非空穴来风,燕秋的思路转了个弯:“他那么没底线,万一另辟蹊径怎么办?”
仁钦大大的吃惊,下巴快掉地上:“啊?”
老天爷,你自己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你不是说他没有底线吗,万一呢?”燕秋有点难为情,这都什么事啊,半路杀出来个荤素不忌的尤迁,让事情变得更复杂了,也增加了她的担忧。
仁钦重新认识燕秋新的一面,他从没想过,燕秋的想法会那么天马行空,没有任何道理和规律可言,任何想象过的场景,对她而言就极有可能在现实中发生。
虽然离谱,可他认识了燕秋不一样的地方。
“那不如我们在宫宴上好好观察?他要是很过分,我们就想办法扞卫你三哥的清白,怎么样?”
燕秋把他的调笑当真,“好,就这么办,他们兄妹俩都得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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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安排在晚上,傍晚太阳落山,燕秋就坐在朝阳宫里了。
一同而来的还有尤迁硬塞给燕秋照看的尤银。
有个外人在,绿卿和燕秋说话都得多长个心眼。
“三嫂,几个孩子呢?”
“男孩儿们都在他们父皇那里,珂儿还睡着,待会儿再去叫醒她。”
“哦哦。”燕秋捧着茶盏,为了让尤银自己退缩,她绞尽脑汁故意夸张说,“我皇兄最近好忙的哈,但他好像还每天抽时间陪你,你们感情还是一样好,不不不,比上次去草原的时候更好了……”
语速很快,说得有点前言不搭后语,不过不妨碍尤银理解。
感情好,她或许明白燕秋的目的,可事到如今,她真的要试试,不可能退缩。
燕秋见她不为所动,心里气馁了一下,紧接着又打起精神:“朝阳宫都是你和皇兄布置的吧,我听江姐姐说特意按照你们在府里的院子布置的,我三哥对你真的好用心,你们一家人一直都在一起,好幸福!”
边说她边用余光观察尤银的表情,再次在心里骂了仁钦。都怪他走的时候没让部族里的人把嘴巴捂住,消息泄露出去,招来这对如狼似虎的兄妹。
绿卿不清楚燕秋为什么忽然说这些,不过她点点头承认:“他确实对我很好,我们过得很幸福,希望你和仁钦也是一样。”
尤银一直不说话,笑着听她们这边扯两句,那边扯两句,很是沉得住气。
另一边,仁钦也和尤迁一起去找燕扶光。
尤迁本着和妹夫拉近距离,再不济交个朋友的准则,整个人热情洋溢。
他笑起来的模样格外俊俏,而当他用这样一张俊脸不断和燕扶光搭话的时候,仁钦脑袋里不合时宜地想起了燕秋的话。
另辟蹊径……另辟蹊径……另辟蹊径……
这四个字不断在他脑海中环绕,再看尤迁对燕扶光热情似火的态度,他吸了口凉气。
幸好燕扶光没多大反应,从他时不时才浅浅回应的行为下不难看出他对尤迁没意思。
仁钦稍稍松了口气,他插话打断尤迁不断向燕扶光发射的一系列拍马屁的话:“哎哎哎,你说话就说话,笑什么笑?”
“嗯?”尤迁无辜眨眼,偏他还要问燕扶光,“陛下,笑都不可以吗?”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陛下~笑都不可以吗~
仁钦默默学了一遍,差点吐出来,哪个正经男人对另一个男人说话的时候用这种语气!
他正气凛然地起身,隔开尤迁望向燕扶光的视线,催促燕扶光:“三哥,隔着一堵墙我都听见你家几个崽子吵架了,你真的不去管管吗?”
燕扶光见怪不怪地说:“他们只是偶尔说话的声音大了点。”
实际他只是不想管,吵架就吵架吧,打架就打架吧,几乎天天都要发生的事,已经没有了管的必要。
“不行!崽子们还小,你要好好管!”
他非要把燕扶光支走,再没眼力见的人都看出来了。
燕扶光以为他有话要和尤迁单独说,最终还是选择离开。
他一走,仁钦叉腰站在尤迁面前,居高临下地教育他:“身为一个男人,不能没有底线,想要什么要靠双手争取,你是男人,你是个男人啊!”
“是啊,我是男人,怎么了?”
尤迁只承认他是男人,对于仁钦口中“想要什么要靠双手争取”他避而不谈。
有捷径的情况下,为什么不走捷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