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场寿宴,主角陈妃身边一直带着燕长风和赵若灵,林淑娴什么时候离开的大家都不知道。
快离开的时候,燕扶光被熙和帝叫走说话,赵若灵逮住机会来到了绿卿面前。
“魏侧妃玩得好吗?”
绿卿玩得怎么样尚且不论,赵若灵的欢喜显而易见。她似乎真的很天真,天真到了什么都察觉不到的地步,扬着笑脸认真询问绿卿今日参加寿宴的感受。
绿卿客气地笑笑:“陈妃娘娘的寿宴处处安排周到,自然是极好的。”
赵若灵活泼地弯着眼睛笑起来,轻快的脚步挪动几下,与绿卿的距离很近。
“玩得开心就好!母妃还专门让我多和你相处呢!”
她说着,就要伸手去挽绿卿的手。
绿卿借着调整钗子的动作不露痕迹地避开她的手,笑容淡了些:“陈妃娘娘太高看我了,赵侧妃出身侯府,自然什么都比我强的。”
赵若灵丝毫未觉有什么不对,她红着脸小声道:“但是我有的地方就是不如你啊……”
比如笼络男人,比如生孩子……
绿卿后退半步,唇边的笑标准却不带任何感情,一双澄澈的眸子将自顾自害羞的赵若灵映在里面:“赵侧妃太客气了。”
“不是客气,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是真的很想和你当朋友,向你请教许多问题!”
绿卿有些心累,她笑着不说话。
赵若灵着急道:“真的!”
绿卿笑着敷衍:“多谢赵侧妃抬举。”
但恕她不识相,她没什么好教导赵若灵的地方。
她不是赵若灵,赵若灵也不是她。
此时,燕扶光和熙和帝说完话回来,他来到绿卿身边动作自然地牵住她的手,眼里没有赵若灵这个人,眸光全部落在绿卿身上。
“怎么了?谁抬举谁?”
赵若灵讷讷行礼:“太子殿下。”
燕扶光轻轻“嗯”一声,拉着绿卿转身:“是不是累了?我们回去。”
绿卿点头,没有和赵若灵打招呼。
待两人走远,赵若灵苦恼地对身边的丫鬟说:“我是不是说什么得罪魏侧妃了?她好像不太高兴。”
“啊?您不是说的都是真话吗,为什么不高兴?”
赵若灵也奇怪:“是啊,我不在意她的身世,想和她交朋友,怎么不高兴?”
主仆俩思来想去也不明白问题所在。
赵若灵叹了叹气:“可能她心思太敏感了吧?没关系,下次我再小心点,母妃让我学她,我得知道她是怎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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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绿卿靠在燕扶光肩上,她把手放进他手心,撒娇道:“有点凉。”
燕扶光握住轻轻摩挲,垂头在她眼皮上亲了亲:“往后齐王那边的人,不想搭理的都不用客气。”
之前绿卿还因为赵若灵哭了一场,他虽然还不明白她的伤心之处,可任何让她难过的人,他都不想让绿卿再见。
绿卿撅着嘴小声发牢骚:“她想和我交朋友,可我小心眼儿,不想和她成为朋友。”
说不上来什么感受,总之她觉得赵若灵不是真心的,那些话她说出来无心,可真的不怎么好听,至少绿卿不喜欢听那样的话,看似恭维称赞,实则呢?想从她身上学习什么?
说她多想还是小气,绿卿都不在意,让她不舒服的人她就远离。
而且绿卿私心里更喜欢林淑娴,不想和赵若灵走得太近。
“不想做的事就不做,什么都没有你舒心重要。”燕扶光揽着绿卿的肩头给她分析,“对待陈妃也不需要多客气,保持表面上的客气就可以,咱们和她没关系。对齐王后院的人来说更是,没有你向下包容她们的道理,不喜欢谁尽管不搭理,我看谁敢有意见。”
他就是绿卿的底气,她不必为了他刻意与谁交好,他要让她被人们小心翼翼地对待,让所有不真诚的人都离她远远的。
无论什么家世背景的人,到了她面前,最好都别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
“齐王侧妃而已,如何能与你相提并论。”
说不上来什么感受,看他认认真真说着这些稍显幼稚的话,绿卿眼眸弯成了月牙,纤长的食指轻轻抚上他的薄唇:“殿下,你这样不怕我尾巴翘得太高?”
燕扶光攥住她调皮的手指,一双漆黑如深潭的眸子温柔到了极致:“翘尾巴算什么?谁让你不舒服就亮出你的小爪子,什么都不用怕,你有你家殿下呢。”
时光每时每刻都在往前,绿卿每时每刻都好像无可抑制地更喜欢他一分。
她坐到他腿上仰起头,红润的唇贴在他唇角来回蹭着,漂亮的杏眼里全是他英俊的面容。绿卿稍稍退开些,傲娇地哼哼:“我家殿下可厉害了,我谁都不怕。”
这样生动可爱的神情实在令人心动,燕扶光捧着她的脸颊,鼻尖互相磨蹭,温柔的气息互相交缠。他忍了忍,没忍住。大手捏住她小巧的下巴,一下下啄吻她的面颊、嘴唇,最后吻到她微翘的鼻尖。
灼热的气息和强烈的心跳急需一次宣泄,他什么都没想,脑海里冒出两个字,自然而然从喉咙里溢出:“珍珍……”
他绝无仅有的珍宝。
绿卿怔了怔,绯红的眼尾染上点点泪花。
燕扶光吻上泪花,近似呢喃地呼唤:“珍珍。”
一个个怜爱的吻落下,绿卿紧紧被他抱在怀里,她耳边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和一声声“珍珍”。
下了马车,燕扶光把绿卿抱起,一步步去了鹤鸣院。
天青色床帐垂下,衣衫一件件被扔出来。
今晚他很温柔,温柔得绿卿再也不想逃,反而一直往他怀里贴。
“殿下……叫我……”
“珍珍……”
粉红的小脸一直甜腻腻地笑着,眸光更是一直追随她的殿下,情到深处时,绿卿耐不住地唤他:“殿下……殿下……”
燕扶光稳稳地搂住她,待她慢慢缓过神,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泪痕。
绿卿格外粘人,明明在他怀里却还是觉得不够,两条纤细的手臂环住他的肩膀,软乎乎地要求:“殿下抱。”
她不是低贱的丫鬟,她是她家殿下的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