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雨佳回了院子。
浅衣小哥儿早就醒了,浑身疼痛难忍。林雨佳例行问了一句,“怎么样?”
浅衣小哥儿睁开眼睛,“死不了了。”
顿了顿,他说了自己的名字。
墨玉萱。
林雨佳点点头,没当回事。
“好好休息。”
林雨佳今早特意弄了张软榻放在房间。
省的自己没地方睡。
一夜过后。
墨玉萱好了一点。
林雨佳端来了一些吃的,一点一点的喂给他。
墨玉萱用水润的眼神望着她,望着望着,林雨佳低下头,“吃饱了吗?”
墨玉萱轻轻的嗯了一声。
林雨佳身子快速的拿着碗离开房间。
墨玉萱的眼泪流下来,爹,我想你。
好想你。
林雨佳拿着碗,放在石桌上。
抿了抿唇,还是走进了房间。
却在门外看见墨玉萱正在无声的流泪。
林雨佳默了默,还是没有进去,转身离开。
去了楼清漓的院子,照例躺在躺椅上,睡觉。
楼清漓动了动手指,她记得,这个躺椅是属于她的。
但是看林雨佳那怨念的气质,还是闭了嘴。
等林雨佳午膳时回去。
发现墨玉萱发了高烧。
林雨佳叹了一口气,去找了太医。
太医道,“只是高烧,老夫开个方子,熬药给他喝了就行。”
林雨佳点点头,道了谢请太医离开。
林雨佳回到房间。
从一旁的铁盆里捞出凉帕子,拧干,放在墨玉萱的额头上。
“爹爹……”
墨玉萱迷迷糊糊的呓语。
林雨佳听见了一句。
林雨佳眼神复杂,微微低下头,想听见他说的是什么。
“爹爹……好想你……娘亲……别打我……”
林雨佳抿唇,一言不发的直起身子,在墨玉萱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等帕子热了再扔进铁盆里。
林雨佳走出房门,让自己的随身仆去熬药。
自己去找了楼清漓。
楼清漓正在教林暄识字。
楼清漓低着头,看着林暄握着小手慢慢写字。
看林雨佳进来,说了一句,“有事吗?”
林雨佳看着林暄写完一张纸,才缓缓开口,“我想查墨玉萱的生平。”
楼清漓一顿,“前天抱回来的小哥儿?”
林雨佳嗯了一声。
楼清漓想了想,“去找夜纤影,让她帮你查。”
林雨佳起身,去找夜纤影。
楼清漓便低头,教林暄新的字。
林雨佳去了夜纤影的院子。
夜纤影正在看从寒霜国传来的信件。
看见林雨佳过来,神色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林雨佳开门见山,道,“我想查墨玉萱的生平。”
夜纤影反应过来,就是现在林雨佳院子里的小哥儿。
“你查他干什么?”
林雨佳抿唇,“不干什么,就是想查。”
夜纤影点头,“我帮你,没有报酬,就当是朋友之间的闲聊。”
林雨佳点头,“多谢。”
林雨佳没有再多留,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
夜纤影看着林雨佳的背影,陷入沉思,林雨佳查一个小哥儿干什么?
林雨佳回了院子,墨玉萱还没有醒。
林雨佳试了试墨玉萱额头的温度,再次把帕子扔进铁盆里放凉,取出另一个帕子。
折好放在墨玉萱的额头。
到夕阳时分,墨玉萱醒了。
林雨佳把提前拿来的饭菜拿出来,到,“能吃饭吗?”
墨玉萱低头,看向自己面目全非的手指。
林雨佳怔然,什么都没说,拿出饭菜搅了搅,喂给墨玉萱。
墨玉萱低着头,吃着林雨佳递来的饭菜。
等林雨佳喂完,林雨佳才吃剩下的,也不嫌弃墨玉萱用过。
墨玉萱看着,心头好似一团火在烧,烧的他理智迷迷糊糊。
林雨佳吃完,解释了一句,“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回来。”
说完,也不等墨玉萱说话,拿着食盒走了出去。
墨玉萱看着门,不知在想什么。
林雨佳把食盒拿出来,放在石桌上,自有仆从处理。
在外面坐了一会儿,林雨佳才转身回房。
墨玉萱坐在床上,看着很精神。
睡了一天,自然精神。
林雨佳却有些困了,说,“要是有事叫我,我睡一会儿。”
说完,便去角落里软榻和衣而睡。
墨玉萱看着林雨佳,眼底似有泪光闪过。
经此一遭,墨玉萱心头苦涩,以往对他还不错的母亲,只因为他不想联姻,以这种法子逼他。
如果父亲还在,就好了。
只是,这都是他的幻想。
墨玉萱想过很多,但是他却觉得,从前……很陌生。
陌生到,他到底算什么?
想着想着,闭上了眼睛。
次日。
林雨佳起身,看了一眼墨玉萱,人靠在床头闭着眼。
好似已经睡着了。
林雨佳走出门,让仆从去厨房拿早膳,自己去了楼清漓的院子蹭了一顿。
走时,夜纤云道,“以前也没有看你对哪个人这么上心,人救回来,你的人还不会伺候好客人吗?”
一句话,把林雨佳炸醒。
林雨佳一怔,顿了一会儿,脚步匆匆的离开。
楼清漓打了个哈欠,“那是她的事。”
夜纤云看着她,“林雨佳现在是跟咱们一伙的,要是日后出了什么事儿?”
未尽之语,楼清漓也猜的出来。
“知道了,既然点醒了她,就看她以后怎么打算的。”
楼清漓吃完早膳,便回了房间补觉。
昨晚林暄拉着她说了半夜的故事,此时困得很。
林暄也没有起来。
林雨佳回了院子,仆从已经把食盒放在石桌上。
林雨佳沉默片刻,还是如往常一样。
一连半个月,都是林雨佳亲自伺候墨玉萱。
楼清漓看在眼里,一脸的不可置信。
“不会栽了吧?”
楼清漓也不确定,但是林雨佳的性子哪里是心甘情愿伺候过别人。
这次,谁都看的出来,这是心甘情愿的。
夜纤影把墨玉萱的生平交给楼清漓,便回了院子看徐轻风。
楼清漓摇了摇头,随手拆开信。
粗略一看,只觉得墨玉萱从小到大是不是有点惨?
父亲十岁而亡。
母亲从外面把外室带进门。
从此墨玉萱的生活水深火热,偏偏自己还不自知。
怎么说呢?挺惨一孩子。
楼清漓看了看,把信复原,交给身边的仆从拿给林雨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