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火车卧铺
作者:海蓝不见金   重回1992小木匠最新章节     
    1992年6月20日中午12时,陈安邦终于踏上了归家的旅程,这个时期陈安邦的老家农村还是种双季水稻,过一段时间就要开始抢收抢种的“双抢”时节,陈安邦家里除了老父母之外没有别的劳动力,就一个姐姐还嫁在别的村庄,她自己家的农活都忙不过来,哪有精力来照顾娘家。
    前世每年的双抢陈安邦要么自己回家帮忙,要么花钱雇人收割,因为7、8月份的江淮地区潮湿多雨,不赶快一点等稻子淋湿发芽就没用了,一直到后来村里有了专门包田地种的大户才彻底将村庄里的劳动力解放出来,要不然田地就等着抛荒吧。
    后世陈安邦听说过一个笑话,说是表哥家里种了一块地的油菜,然后委托表弟雇人去收割,表弟后来给表哥打电话说:活都给干得妥帖了,油菜收割完直接送去榨油厂卖了1300块钱,因为来人都是帮忙的没收钱,所以请大家到县城吃了一顿饭然后唱了个k,一共花了两千块钱,表哥你再转700块钱过来就ok了。
    这个时期的火车速度都不快,基本上特快也就只能跑到平均100公里时速,这已经是当时陆地长途交通的最高水平了,从滨城出发到唐城过泉城然后到蚌城差不多需要20个小时,不像后世高铁只需要6-7个小时就可以了,后世的公知们说民国时期京沪线也只需要8个小时,建国70年过去了,高铁京沪线还需要8个小时,这高铁不是白开通了吗?
    过了津城之后,天基本上就黑了,卧铺车箱里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这个时期列车上的监管还不是太严格,白天还是会有各个车箱流窜的人群,有时候也是没有办法,像陈安邦乘坐的这一趟火车还好,卧铺车箱就有开水炉子,有的列车硬座车箱都没有开水炉子,这就导致有一部分人满列车蹓跶找开水。
    陈安邦上车之后就躺在铺位上休息,前世坐惯了火车的现在上来也没有什么新鲜感,再加上这个时期沿途的风景也没有什么好看的,所以在铺位上躺着竟然慢慢睡着了,硬卧车厢不像软卧那边那样安静,到了津城时上的人特别多,把陈安邦就给吵醒了。
    陈安邦拍拍肚子,基本上自己也饿了,差不多也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这个时期康徒弟方便面已经进入大陆市场了,陈安邦临上火车之前也特意买了几盒准备在路上吃,不得不说这个时期的红烧牛肉面用料还是比较可以的,毕竟这个时期桶装方便面还是比较高端的商品,当然像滨城本地的四云楼烧鸡、春和蒜肠之类的小吃陈安邦也准备了一点,毕竟穷家富路嘛,多带点吃的总归是没坏处。
    其他的东西陈安邦没多带,也就是随身一个单背式公文包,然后就是一个旅行包装一些换洗的衣服,主要是内衣之类的,其它的衣物陈安邦打算回去之后在县城或者市里买一些。
    这个时期有许多城市人会捐献衣物给农村,不过基本上到了农村之后那些衣物的分配权都在村干部手上,毕竟组织上能够找到村干部就算不错了,你总不能指望衣物能直接到达贫困户手中,不过陈安邦之前看到的多是村干部及其亲属沾光,因为看到这些干部家里亲戚穿着城市某中学的校服,臃肿的身材穿着青春气息的服装让人感觉怪怪的,不过相对于其他村民羡慕的眼光,校服版的叔叔阿姨们也就无所谓了。
    列车开动时陈安邦拿着方便面准备去打开水,等陈安邦抱着打完开水的方便面回到卧铺时,卧铺车厢里已经来了不少人了,因为陈安邦的行李放在铺位上,所以暂时还没有人去抢陈安邦的铺位,这个时期的车票上可没有座位号,基本上谁抢到就是谁的。
    陈安邦回到铺位上,坐在小桌旁等着方便面泡好,那红烧牛肉面的香味顿时充斥了整个车箱,有一说一,即使后来方便面多是科技与狠活之后口感已经不好吃了,但是香味依旧是没得说的,泡上一碗一个车箱都要跟着闻味,这也是后世高铁、地铁等封闭性较强的交通工具不允许吃方便面的主要原因,至于绿皮火车则是方便面的主力部队,毕竟“花生、瓜子、八宝粥、啤酒、饮料、矿泉水、火腿肠、方便面”这些都是乘务员售卖的重点。
    没多大一会儿,陈安邦边上就坐满了人群,乘务员也来到卧铺车厢开始检票,毕竟车票是铁路部门的主要收入,而逃票的人员太多,流动检票也就成了乘务员的主要工作,陈安邦前世看到过逃票者的手段,到站时如果有朋友给买几张站台票就可以了,然后就装做是接站者混入出站人群就可以了,也不知道后世火车站不卖站台票是不是这个原因。
    坐在陈安邦身边的都是卧铺车票的持有人,虽然卧铺没有编号,但是人数是固定的,所以也暂时不会出现两个人抢一张铺位的情况,毕竟这个时期的卧铺车票不是谁都可以坐,也不是谁都舍得坐的,陈安邦是因为前世坐硬座实在是坐怕了,大半夜的有人拿张报纸就往你座位下面钻着睡觉,等你上个厕所回来连座都找不着了。
    乘务员看了一下陈安邦的票,刚才上车时列车长跟他打了个招呼,说这个人是站长的朋友,沿途如果有什么事情让他关照一下,乘务员看到了陈安邦这张是内部系统出的票,笑着跟陈安邦打了声招呼,然后说了一下自己就在后面的值班室,有事情找自己就可以,陈安邦也没有怠慢,起身与他握了一下手,然后从兜里掏出香烟出来敬了过去,随手又发了一圈,烟还是那个“人民大会堂”,这个时期勉强也算拿得出手了。
    周围坐的一群人里,有两个女的,一个二十多岁一个三四十岁,剩下的男的有一位戴眼镜的白发老者,两名中年男子,剩下都是二十来岁的小年青,陈安邦递烟过去的时候他们还很惊讶,不过白发老者接过香烟之后,其他人也顺手接过香烟,毕竟是过滤嘴香烟,这个年代还是能拿出手的,就算不抽也可以给其他人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