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她一直生活在一个充满风刀霜剑的环境里,每一步都走得艰难无比。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她经历过无数次的磨难与艰辛,也因此深深地明白,这个世界充满了变数和不确定性。无论是爱情还是婚姻,都没有永恒不变的保障。所以,她早就学会了不再依赖别人,而是选择相信自己。毕竟,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依靠,才不会轻易地背叛自己。
就在曲知遥愣神的时候,杭涛又开口说道:“难道我说对了吗?你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心事呢?竟然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但更多的是好奇。似乎他已经察觉到了曲知遥内心深处隐藏着一些秘密,而这些秘密正是他想要揭开的谜团。
曲知遥摇了摇头,眼神有些复杂,轻声说道:“杭大哥,我没什么好说的。”杭涛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还是不死心地问道:“为什么?难道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吗?难道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你都是麻木的吗?”曲知遥咬了咬嘴唇,沉默片刻后才缓缓开口道:“不是的,杭大哥,我对你有感情,但是……”说到这里,她顿了顿,似乎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
杭涛一脸认真地看着她,眼中满是深情和不舍,他缓缓开口道:“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但是我想告诉你,我只在乎你,只要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其他的都不重要。遥遥我真的希望你能留下来。我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我希望我们不要再蹉跎时光,咱们快些结婚生子,过着幸福美满的日子,难道不好吗?”杭涛的语气很是沉重,仿佛曲知遥不是去援藏,而是要和她生离死别一般。
“杭大哥,我不是……”曲知遥觉得这番煽情毫无必要,于是很想打断。
可是,杭涛没听她说什么,而是继续表达他的心情。
“遥遥,你原来活得那么辛苦,是因为你身边是无依无靠的。但是现在不一样,现在你有我在你的身边,你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不操心,咱们就安安稳稳过日子不好吗?”
曲知遥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和困惑,她缓缓开口道:“杭大哥,我真的不太明白,这件事明明只是工作上的安排,我又不是一去不回,半年的时间又很快就会过去,你的反应是不是有点过激了?为什么你的反应会如此之大呢?”
杭涛紧紧皱起眉头,脸上露出焦虑的神情,语气显得有些急切:“知遥,你不要装傻。你是单纯为了工作,还是想要借此机会避开我,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半年的时间太长了,变数太多,我无法预测这段时间内我们之间会发生什么。也许你会遇到更适合你的人,而我却只能在这里默默等待。”
曲知遥低下头,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杭大哥,我理解你的担忧,但请相信我有能力处理好所有的事情。”
杭涛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随后再次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知遥,你还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告诉我,你能不能为了我留在这里?”
曲知遥抬起头,目光坚定如星辰般闪耀,她直视着杭涛的眼睛,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对不起,杭大哥,我已经做出了决定,真的非常抱歉。”
杭涛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转过身去,缓缓离开了。
曲知遥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方才的风波令她心有余悸,可奇怪的是,她并不记恨杭涛,就在他面露狰狞的时候,她也是坚信杭大哥会清醒过来的。
她没有刻意抗拒两人会发生的亲密关系, 可总认为那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不应该以这样的方式发生。
可到底如何才是水到渠成,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甚至不知道,当年若不是自己喝了酒,若不是那种阴差阳错的情形,自己和苑明皙还会不会以那样的方式开始。
想到这里,她不但不怪罪杭涛,反而她知道自己伤害了杭涛的心。但她无法违背自己内心的声音。
……
随着十一假期的临近,单位里的事情突然变得异常繁忙。曲知遥一边要应对堆积如山的工作任务,一边还要抽空在网上仔细比较价格,精心挑选进藏所需的必备物品。
除了准备常规的衣物外,她还特意购买了羽绒背心以抵御高原的寒冷,防晒帽和墨镜则可以保护皮肤免受紫外线的伤害。
她做事情一向是准备充分,为了让自己的身体能适应高海拔环境,她开始有意识地调整作息时间,每天早睡早起,确保有足够的睡眠时间来恢复体力。同时,她还坚持每晚慢跑半小时,增强身体素质。
不仅如此,曲知遥对健康状况格外关注。她每天都会测量血压,每三天就会前往医院进行一次全面的体检,包括测量血糖、血红蛋白、血脂和尿酸等指标。这样密集的检查虽说很耗费时间,可她觉得很有必要。毕竟,她已经听到过好几件进藏之后体力不支的事情了。
这样的生活虽然紧张,但却充满条理,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在这个过程中,曲知遥的内心像是被点燃了一团火,燃烧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期待和兴奋。她深深地明白,前方等待着她的将是一段充满挑战和惊喜的旅程,而她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来应对一切未知和风险。
当边江听闻曲知遥竟然做了如此之多的准备工作时,他不禁哑然失笑。
“知遥姐,你也太过夸张了吧!与你相比,我感觉自己简直是既草率又危险。”
“那也是无奈之举啊,谁让我年纪大呢,这些准备工作绝对不能有丝毫马虎。”曲知遥微笑着回答道。
“知遥姐,你知道吗?我还听说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你可知晓,咱们局里的多出这一个名额究竟是如何得来的吗?”
“是苑局长帮忙了。”曲知遥直接说道,并没有故意装作不知道。
“果然,你知道!”边江忙说道,“他这人真是有点意思。那天一副恨不得要吃了我的模样。也不知道后来是怎么想通的,居然肯帮忙。”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听见戴局打电话了。”
“哦,是这样,你不说这任务不摊派下去,他也比较为难吗?也许是你的话,也点醒了他吧。”
“话是这么说,可我总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边江摇了摇头,又说。
“也许也没有那么复杂。”曲知遥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令她感到意外的是,苑明晳并没有跑到她面前,卖她这个人情。
她暗暗松了一口气,最近的事情这么繁杂,若是他也跟着添乱,她实在是没有精力应对。
本来事情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没想到,在离开之前,肖乐给她找了个活。
这是肖乐的一个远房亲戚家的孩子,目前居住在安顺市,学的是财会专业,正在积极备考公务员考试。小孩的家长希望能找到一个与专业对口的工作场所,让孩子得到锻炼和成长,同时也表示不需要支付实习费用。于是,肖乐便想把这个孩子来曲知遥的身边,最起码知根知底,家里人也更放心些。
遥遥啊,这次真的只能拜托你了,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我妈她已经答应了别人,而且她一听到是安顺的事,立刻就大包大揽地应下来,然后全部推给了我。她可能对我的能力有一些误解吧。我只是个小科员而已,哪来这么大的本事?我妈却不高兴了,她说平时看我笑嘻嘻、很随和的样子,觉得我在任何地方都能吃得开,这种小事对我来说肯定轻而易举。可她不知道,自从生了白雪后,我差点得了产后抑郁症。平时与人交往,我都是只跟地位比我低的人交流,从不主动与上级接触。更重要的是,你也知道,我们局里的那个人,我向来都是绕着走,怎么可能会开口求她呢?我后来想着,之前和县政府办的马燃关系不错,便寻思开口求求他,可哪里想到,官升脾气涨,这个马燃提干之后,全然不是之前那种和蔼可亲的样子了,所以说,这事我只能开口求你了。遥遥,我知道你面皮薄,不愿意开口求人,可是你和郁兰阿姨关系好,她是局里的老人是能说上话的。你就勉为其难,帮帮忙吧。”
曲知遥了解肖乐,知道她性子急躁,容易撂脸子,但为人仗义,所以人缘很好。然而,这种性格有时会让她得罪人。在她们局里,陈局长退休后,新上任的是一位女局长,这位女局长管理细致、要求严格,而且特别喜欢教训人。有一次,因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这位女局长竟然把与肖乐一同轮岗的小女孩训斥得大哭起来。小女孩当时满脸通红,非常委屈。其他人都默默地看着,不敢出声,只有肖乐实在看不下去,挺身而出,为小女孩辩解了几句。从那以后,女局长对肖乐越发不满。肖乐的性格就是这样,别人越是针对她,她的脾气就越大,牢骚也就越多。一旦脸色变黑,任何人都能看出她不高兴了。这样一来,她与局长的关系变得越来越紧张,自己也逐渐成为了单位的落后分子。
听到肖乐这么说,曲知遥感到十分为难,毕竟她自己也只是一个需要他人引导的小角色,实在没有足够的能力去照顾其他人。然而,肖乐已经多次向她提及这件事,她实在无法拒绝,再者这又是肖妈妈托付的事情,肖妈妈对她一直不错,无奈之下,曲知遥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乐乐,我只能答应你去试试看看,你也别抱太大希望。”肖遥看着肖乐,认真地说道。
肖乐连忙点头,“好的,遥遥,你办事指定靠谱,我这个远房堂妹我是知道的,人长得很漂亮,又能言善道的。很讨人喜欢,我知道我妹妹一家的心思,我看啊,她们想让自己女儿学习技能倒是其次,主要是想啊,在体制内,交个靠谱的男朋友。唉,我也就是看破不说破吧。”
肖遥微微皱眉,“找男朋友,我们局里似乎没有适龄的男同事,哦,不对,有一个,我和你提过的,不过马上要和我一起去援藏的?”她想起了那个即将和她一同前往西藏的同事边江。
“就是你说的那个目前还住在舅舅家的小男孩么,那个不是堂妹一家理想目标啊,他们总是说志当存高远,我堂妹自己也说燕雀安知鹄鹄之志呢!听着让人啼笑皆非吧,遥遥?”肖乐无奈地摇了摇头。
曲知遥越想越觉得肖乐的话自相矛盾,她这个堂妹真是让人捉摸不透,时而靠谱,时而又不靠谱得很。尽管心里有些不安,但毕竟已经答应了下来,只能硬着头皮去找郁兰帮忙。
郁兰听完事情的原委后,倒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不算什么大事,我跟戴局打个招呼就行。反正单位不用付实习生工资,多个人手反而能帮我们分担些工作。这是好事啊,你瞧,咱们这儿经常忙不过来呢。”
曲知遥听了这话,不禁多心起来。她觉得郁兰阿姨应该不会话中有话,但事实摆在眼前,确实如此。当初郁兰阿姨把她调到这里,就是因为人手不够。可她才刚稳定地工作了不到一年,很快就要去西藏支援工作了,她的离开必然会让郁兰的工作量大增。想到这里,曲知遥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郁兰阿姨要是相中了别人,应该就不会面对这种情况了。
曲知遥原本还有些犹豫,不知此举是利还是弊。可听了郁兰阿姨的话,她忙请求郁兰阿姨尽快和戴局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