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这十一个人蔡昆生认识一多半,都是在县里开会时认识的,也只是认识,如今见他们都冲着张华作客双河,他也是很高兴,尤其是宋涛,作为副县长的他能来看张华,可见两人友情深厚。
在王明的介绍下,蔡书记知道了来客大多是张华在塔沟共事过的同事,心里很是羡慕塔沟乡党委政府班子集体的团结与友谊。
他热情的和大家握手,请众人快快上楼喝茶休息。
众人走上二楼,参观了张华的办公室,然后走进了二楼的接待室。
大家相继落座,党政办的宁伟几人早已端来了果盘、茶水。
蔡书记跟大家散着烟,感谢大家百忙之中能来双河乡为张华乡长的就职站台助威。
他向客人们详细的介绍了当前双河乡的实际情况,又将张华领导的政府班子未来就双河乡的经济民生的发展所遇到的实际困难作了简要的介绍。
他说:“拜托各位以后常来双河乡作客,多给张华乡长帮助支持,多给双河的发展献言献策,我们乡党委也将尽全力配合张华乡长促经济保民生的工作。”
大家对蔡书记的很满意,郑山江说道:“谢谢蔡书记对张乡长的支持,在以后的工作中蔡书记你就会发现了,张乡长的能力绝对不会令你们的党委班子失望的。”
蔡书记笑道:“张乡长在塔沟的工作精神和工作状态,我是早有耳闻了,从张乡长这张风吹日晒的脸上,我就能看出他的工作态度。”
吴江岸说:“我们班子里除了宋书记的脸没那么黑之外,没有一个白的,班子里唯一的一个女孩子,长得漂漂亮亮的,在今年制定的大干一年的政策下,也是晒的小脸黑黑的。”
冯春生打趣道:“今天坐到这,看到各位领导,我咋感觉我们塔沟都成了领导干部培训班了。”
众人一愣神,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大家在轻松的气氛下聊着天、喝着茶,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党政办冯玉婉主任再度来到接待室:“各位领导,房间已经定好,马上就该上菜了。
请各位领导移步去酒店吧,边吃边聊。”
众人也不客气,说了句“谢谢冯主任了,”在张华和蔡书记的陪同下,大家边参观着双河乡政府大院,边往院外的春香酒楼走去。
春香酒楼装修的最豪华的大房间内,可供二十个人坐的大圆桌上,十一名客人,在张华、蔡昆生、王明、冯玉婉四人热情相陪下开始了晚宴。
蔡昆生书记给献宝似的,让他的司机拿来了好几种名酒,当大家知道这是蔡书记自己收藏的酒时,纷纷对蔡书记表示感谢。
蔡书记说:“我是一名军转干部,在部队待了二十年,不太会说话,今天见到大家与张乡长的友情我十分感动,别说是这点酒,只要大家常来,多给张乡长帮助与支持,只要我有的,要什么我就给什么。”
一盘盘美味的菜品端上桌来,张华起身说道:“大家看看还喜欢吃什么,别客气,尽管点,今晚我出菜,我们蔡书记出酒,大家一定要尽兴啊。”
宋涛说道:“呀,今晚是张华请客啊,大家就别拘着了,拿菜单来吧,等一会菜单上没有点的,捡好吃的再点几道。
今晚放开量吃,放开量喝,这是自家兄弟私人请客,不犯错误。”
热闹的晚宴正式开始,先是共同举杯庆祝张华调任双河,连干三杯。
这才开始相互间碰杯同饮。
众人热热闹闹的吃喝到九点钟,因为明天还要上班,塔沟的三位领导还有一百多里路要赶,便准备结束。
十五个人,点了十八道菜,又让胡家饺子馆送来六斤饺子,一直将桌上的每个盘碗吃干净,各个揉着肚子大喊“真舒服”,这才一个一个的走出了酒楼。
张华去买单,蔡书记刚要阻拦,本想让党政办冯玉婉主任过去签个字就行的,冯春生拦住了他:
“蔡书记你是不了解张乡长的,他的吃喝招待、出外住宿、交通车票,包括他的车辆加油,他是从不让公费帮他出的。”
蔡昆生与冯玉婉两人看着冯春生,旁边站着的吴江岸和郑山江都点了一下头,冯春生又补了一句:“他在塔沟一年多,这方面的钱他一分都没报销过。”
蔡昆生与冯玉婉有点震惊,他俩望向张华,张华已经买了单走出,宋涛和李鹏飞俩人在与他说着什么。
随后宋涛拍了拍张华的肩膀,两人又紧紧握了一下手,又和众人一一握了手,回身上了早已经在路边等着的专车离去。
众人相互握手,各道珍重,随着一辆辆车子驶去,刚才热闹的话别场面一下子消失了,只剩下张华站在酒店门外明亮的灯下。
他向远去的车子挥了挥手,一人向政府大院走去。
代冲街道正中间临街门面房的后面有一户院子,此时的常务副乡长雷保玉正在院内的正房里与三人坐在桌前饮酒。
一个老年人颌下一缕花白的胡须,他喝下杯里的酒,将杯子轻轻放在桌上:“保玉,按你所说代长安八成是出不来了?”
“是的,爸。”雷保玉回答。
“保玉,你说实话,长安这一次会有多大的事?”
“他跟方千里的事我不清楚,他之前趁张书记和杜乡长明争暗斗时浑水摸鱼,我知道有几笔小钱,加一起也就三万多吧。
长安很聪明,单笔费用都不高,蚂蚁搬家。
再以前的我就不知道了,那时候我是常务副乡长,他怕我知道了骂他。”
“你的意思长安会很麻烦?”长须老者说。
“爸,目前说不清楚,到底多少笔?金额多少?这点我不担心,我担心的是他将给代家在外的几个人送钱的事抖搂出来,如果被纪委揪着不放,再顺藤摸瓜,那可是一串啊。”
长须老者骂道:“该死,他代长安真要是这么做了,就把他们一家逐出家族,赶出代冲。”
旁边坐着的一个中年男人说道:“三叔,代长安如果什么都说了,你再这样对他有什么用?他已经祸害了代家家族,惩罚他还有用吗?”
他看向雷保玉:“保玉,能不能趁他没说之前把他弄出来,或者递个信给他,提醒他不要乱说啊?”
“二哥,很难,现在纪委换了主管领导,里面的人员也大换血了,跟我有些交情的都调到别的单位了,说不上话。”
中年男子说道:“以前都是代明远负责维护跟上面的关系,自从他跟他的连襟一起出事后,所有的人都避之不及,咱们找人也没人可找了,就凭去年咱们送出去的几个小辈,现在都还没站住脚,也没法管他代长安的事啊?”
长须老者喟然叹息:“这政策啊,说紧咋这么紧呢,辛辛苦苦维护了二十多年的关系,一下没了,还将代明远与他的连襟都搭进去了。
他的四个儿子轻的判了六年,重的判了九年半。他这一家算是完了。
保玉,代长安的事你牵连多少?”
“我牵连不多,几万块钱的事,追查到我了我就退出来,大不了背个处分。”雷保玉说道。
长须老者又叹了一口气:“看来是没有办法了,只能听天由命了啊。”
雷保玉缓缓说道:“有一个人有这个能耐,我下午见到了,他跟县纪委的二把手,又是县监察局的局长关系不错,他要是愿意帮忙,代长安分分钟钟就能走出纪委审查室的门。”
“谁?”长须老者和在场的另两个中年男人齐声发问。
“张华,李权和张梅的儿子,现在的代理乡长,整个双河的二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