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痒挠？
石像沉默了半天，终于说了一句话，“它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玉如意。”
陆朝：……
她不知道它叫如意？
石像争辩，“你上次的印虽不错，但它的防御不如我这玉如意，它是真正的神族神物！”
这可是万年冰川之下五千年的雪灵玉炼制而成，还有神力符文加持，的的确确是一件神器。
石像没发现自己说漏了什么。
陆朝抓过如意，又望向那片湖水。
他的玉如意。
执念？
陆朝刚刚在湖泊边站的那一会，回想的是从苏念青那看到的过往，以及自称她师祖的那位说的“执念”。
再结合石像跟她说的那些，她得出了一个结论。
陆朝指尖仙力凝聚，凌空画符，身上层层仙力荡开波澜。
察觉到空中多了一道不一般的力量，石像开口，“陆朝，你在做什么？”
“你是这个空间的主人，准确的说，是神人死前留下的一抹执念。”
石像沉默。
陆朝从什么时候察觉的？
“拉我进来，不是苏念青的想法，是你的想法，因为苏念青不配合你，且宫殿神力近在眼前，他都无法得到，说明他注定无法入神道。
所以你在很早之前便放弃了他，才会跟他说要拉一个人进来血祭，才可能够离开，你不过只是想利用他，拉一个可以真正拿到神力的人。
至于你不让我杀他，不是因为他的身份、师门，而是我拿走了神力，你这一抹执念随时会消失，你希望这个空间有人守着。
苏念青不思长进，可他是仙人，仙寿永昌，用来为你守住这再合适不过。
我杀了他，你护下了他的仙魂，我……不允许！”
苏念青死了，她从未见过他的魂魄，只有一个可能。
被石像藏在了湖底！
仙力符文落下最后一画，完整的符印完成。
陆朝一掌，把符印打入湖泊。
符印入水的刹那，瞬间巨大，碾压在整片湖泊之上。
“啊！”
湖泊之下，苏念青痛苦的声音传开。
“陆朝！住手！”石像大喝。
她在做什么！
一直以来，她那么听话！
“你拉我入这空间，招来祸端，却也助我修出半仙之体，你我之间的事，就此作罢，苏念青，你留不住。”
他如果不是一抹执念，陆朝会跟他计较到底。
说着，陆朝的手用力一握。
“轰！！”
湖水炸开！
苏念青的魂魄从水里被陆朝强行拉了出来。
石像想要阻止，湖水翻滚出滔滔巨浪。
陆朝目光一沉。
脖子上神力展开，直直落地！
“轰——”
两股力量相撞，天地震动。
湖底伸出的力量被撞了回去。
陆朝一把握住苏念青的魂魄，把他收进了葫芦。
苏念青想要抵抗？
如果陆朝没修出半仙之体，不能使用仙力，苏念青以仙人之魂是可以反抗陆朝。
现在，不行！
“陆朝！”
石像怒喝！
陆朝冷哼一声，催动神力。
天边熟悉的旋涡出现，和将她拉进来的旋涡一模一样，陆朝头也不回飞了出去。
石像愤怒，可是，他已经阻止不了成为半仙的陆朝。
他更费解。
陆朝为什么能使用他的神力？
她明明只是半仙之体。
陆朝的确只是半仙之体，无法完全催动神力。
可她灵脉特殊，体内本就有神之气息，如今修出半仙之体，入了仙人之境，短暂催动一下神力没有什么问题。
也只是一下。
陆朝所说的石像的目的，虽然是她看过苏念青的过往结合那句“执念”的猜测，但她确实说对了。
苏念青死后，石像留下他的魂魄，也的确如陆朝所说的那样。
神族从降临便要守护三界，不惧生死，义无反顾。
死前，他最后一声叹息，竟是怕被他拼上性命的三界遗忘。
连他自己都觉得讽刺。
陆朝不允许。
是这个世上还有鬼道。
苏念青如果入了鬼道，在这么适合修炼的空间，他的魂魄、仙体都在这里，一朝复活，修为大涨也不是不可能。
她不想给自己留下半点后患。
这个空间有神力支撑，哪怕没有石像、没有苏念青，依然会存在很久很久。
石像一次次拉人进来，还想有人永远留在这，帮他看守空间，永不离开，这便是执念。
他害怕自己彻底消失，在这个世上一点痕迹都留不住。
陆朝离开空间的刹那，苏念青的尸体腾空燃起了一把火焰。
最后，残骸都没留下。
“陆朝！！！”
石像怒吼！
他以为她乖巧听话，原来她才最险恶！
怒吼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陆朝已经听不见了。
眼前景色飞速交替，待一切清明，陆朝环视一圈，看到前面被重击过的山峰，她确定了这是沧洺追她的地方。
陆朝闭上眼睛感应，飞进她体内的神光没什么反应，那什么自称她师祖的声音也没再出现。
难道是因为在神人空间，她杀苏念青那一剑无情道的力量过强，让她感应到了，才找来的？
陆朝睁眼。
她给的那缕神光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对她会不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她让她去见她，如果她不去，神光会不会把她直接炸了？
陆朝想着这些，看着前面乌云沉沉的天空，“这是哪呀？”
那么厚重的妖气。
跑进妖怪地盘了？
陆朝困惑。
当初沧洺在后面紧逼，陆朝一路狂飞，的确没注意是到了个什么地方。
陆朝轻啧，用飞行法术往前飞去，没有御剑。
这法术她早学会了，之前不用，一来飞行术比御剑费灵力，二来飞行术比御剑术快，她不着急赶路。
现在，她想问问路。
妖魔神仙都行。
她不挑。
这次神人空间之行，陆朝入了四境，修出半仙之体，入仙人之境，完全可以随心施展飞行术。
陆朝还想试试腾云驾雾，据说那才是最稳最不费力的飞行术。
哦，找只灵兽当坐骑也行。
陆朝飞向那片沉沉乌云。
那个空间没有黑夜白天，没日没夜的修炼也不知道时间流逝，陆朝也不知道这一趟去了多久。
三年？
六年？
总不会十几二十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