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之一进入包厢便将抢来的小包裹打开。
里面赫然出现一块玉连环。
如羊脂般的白玉,透着温润的光泽,摸到手里更是细腻润滑。
这一看就是极品玉石雕刻而成,价值不菲。
慕容摘星居然送季白这个?
这不是一般情人之间定情的信物么。
两心相连,永不分离。
看来他的猜想没错,慕容对季白生了不该有的肖想!
萧景之非常疑惑不解,季白是什么体质,他身上到底有什么特质,如此吸引他大哥和七皇子!
大家不都是男人么?
怎么他就如此“招蜂引蝶”的。
难道因为他喜爱桃花,所以烂桃花也多?
正在他疑惑之际,慕容摘星已然追到他身旁。
见萧景之已经打开包裹,他脸上闪过一丝羞赧。
紧接着他趁着萧景之愣神之际,一把抢过来。
“慕容!”
萧景之回过神,无视慕容摘星仓惶地塞东西入怀,正色道:
“季白现在在我们萧府,他名义上还是我嫂子。”
所以,你可自重点吧!
后面一句他只在心里说,不敢挑明。
慕容摘星讪讪低语:
“我就是好久没见他了。
加上他之前的身体一直不好,我才特意寻了块玉送他。
也好保佑他身体康健平安。
你可别胡思乱想。”
萧景之不服气:“那你可以送平安扣,送如意,送无事牌,为何非要送让人乱想的玉连环?
再说,季白身体不好,我还秋考呢。
也没见你说要送我块玉保佑我高中,你这厚此薄彼是不是太明显?”
慕容见他这般咄咄逼人,好似有很大怨气。
他一时沉默,不知该如何回答。
此时,季白也已经走进包厢。
见到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便出声道:
“怎么了?”
两人异口同声:“没事。”
萧景之瞪了慕容一眼,示意他将玉连环收好。
不许再送出来。
慕容摘星撇过头,忽视他的警告,招呼季白坐他旁边。
“等等。”
萧景之眉毛一扬,嘿嘿笑起来。
他一屁股坐到慕容摘星旁边,给自己倒了杯水。
“季白又不喝酒,让他坐对面去。
我与你倒是可以小酌几杯,咱俩坐一块。”
*
屋外的盯梢人,一开始装做找人的样子,来来回回慢步行走。
待他盯着的人坐下来后,他便悄悄待在包厢外。
店小二上菜时,瞧见了他。
他小声道:“我家公子在里头,我奉老爷之命护佑他安全,切莫让他知晓。”
屋里头三个人,看穿衣行头确实像是富家子弟。
店家的人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哪位公子的仆人。
但见他只守在屋外,便信以为真。
就这样,盯梢人光明正大地守在门口,竖着耳朵仔细聆听着屋里头的一切。
*
萧景之百般阻挠,到底没让季白同慕容坐在一起。
慕容时不时地将手伸到衣襟处,想伸手将礼物掏出来。
每到这会子,萧景之便有意无意地咳嗽一声,然后自找话题,阻止他。
慕容摘星便只好缓一缓。
好酒好菜持续上桌来,慕容心下有些郁闷。
好在不能同季白坐一起,还能与他说上话。
这期间,他一直主动找话题同季白谈论。
从以前的相处点滴,到之前季白生病;从季白入萧府后的生活,到他几次拜访萧府……
“这么说来,其实你同萧天烬一起陪我去看春公子的戏,那时的少夫人,都是你?”
季白点头。
“难怪……”
难怪那时的“少夫人”看戏时,两眼发光,兴致勃勃。
原来都是季白本人。
“那你说说,你男扮女装时,都是怎么躲过他人的眼睛?”
季白小声道:“主要是我同姐姐长得很像,另外就是,多低头少说话,多待在屋里,少出来走动……”
这时萧景之插话道:“当然还有最重要的!”
“胸前装两馒头,喉结要用绢布或丝帕包裹起来。”
慕容摘星听了,连连称奇。
季白呵呵一笑,说出了最重要的原因:
“当然还有因为我喜唱戏,总扮作旦角,女子的行走仪态我还是会拿捏的。”
这么一说,慕容摘星便全懂了。
“那你在萧府,总不能做自己,一直扮作你姐姐,肯定很辛苦!”
季白摇了摇头。
他本想说,府里一切都有萧天烬保护他,他并不辛苦。
“季白。”
这时萧景之喝了一口小酒,嘴里喊着季白的名,抬起眼。
泛着有些醉意的眼神瞧向他。
“我大哥对你一向不错,就算他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都没怪罪你,你可不能对不起他。”
季白有些不明白萧景之说这话的意思。
但他见对方已经染上醉意,便不多说,只浅笑着点了头。
萧景之脸颊绯红,吐着酒意继续道:
“我们三个好兄弟这么多年,一向和睦,以后也要和睦下去。”
话音落下,他转向慕容摘星。
抬起手搂着慕容肩膀,凑过去嘿嘿一笑:“你说是不是,七皇子?”
一股酒意从他的嘴里吐出来。
直扑慕容摘星的鼻孔,熏得他立马捏着鼻子扭头。
“你可少喝点吧!”
*
待在门外的盯梢人,听着屋里头的话。
心里早已乱作一团。
他掩着嘴巴,瞪着眼睛,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
好似被五雷轰了顶,他僵在原地。
他都听到了些什么?
少夫人是男人扮的!
且和二少爷早就认识。
三人里,竟然有位是皇子!
且他对那位冒牌“少夫人”还有好感!
盯梢人腿有些发软。
他觉得自己接了一项了不得的任务。
这里面不管是少夫人是男人,还是七皇子对少夫人有意思。
随便哪一件拎出来,他都有可能会被灭口啊!
盯梢人有些后悔,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他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听到。